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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十年

温渡辰不管跟他而来一干人等的眼神,自顾带着洛小一走向峰顶的紫云宗。

无疑,洛小一触发机关为整件事带来了逆转。也让温渡辰意识到他的做法并不明智。

十年的苦心,就在刚才差点毁于一旦,酿成大祸。他极力的想去隐藏沐梓的存在,可对方却是无时无刻对于沐梓的动向了如指掌。

温渡辰之所以没有在十年前就接沐梓上山,他就是想查出当年下令斩杀东方降子的幕后黑手,以铲除隐患。十年来,只怪对方藏的太深,直到今日他应一无所获。

“没有想到,紫云宗内竟也有他们的人!看来是我大意了!”

安顿好洛小一和沐梓,温渡辰再三确认没有隔墙有耳后,才放心的说道。

洛小一看着累了一天,又受到惊吓,此刻已经熟睡的沐梓,问向温渡辰:“他们是谁?还有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十年前为何你要找我保护这孩子了吧?”

“是啊!也是时候该告诉你这些了!十年了,没有想到你才是我最信任的人。若不告诉你,对你来说太不公平,毕竟你才是真正保护了他十年之久的人。”

被洛小一问起,温渡辰也看向了躺在木床上熟睡中的沐梓,陷入了回忆……

……

温渡辰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晓天智者口中的天选之人有何瓜葛。他也确实没日没夜的研究过,晓天智者窥探天机留下的书信。

“渡辰!”

“师父!”

“你还在研究这封信,咳!你师弟他已经悟出其中的含义。要说悟性,你没卢由子天赋高,可他却是没有你这般努力。”

“师父,师弟天资聪慧,稍加努力一定能有所大成!”

“希望如此吧!师傅最看好的还是你。你师弟他虽聪明,可好高骛远,好大喜功,这心性若是有你的一半,为师也就能安心了。”

“师父放心,我会督促师弟,想必他也会明白师傅的用心。”

“咳!你记住师父的话,一定要赶在你师弟前,先找到在东方卯时出生的孩童。无论发生何事,你也要不惜代价,保全他的性命,传他功法,辅佐他成为紫云宗的新任掌门,随他为歧国建功立业。

切记,师父今天的话,你不要说与他人,尤其是你的师弟更不要说起。紫云宗和歧国的命运就交由你的手中,切记,切记!”

这是温渡辰与他的师父之间的一段对话,也算是不久后玄灵道人羽化的遗言,所以温渡辰铭记于心一刻也不敢忘记。寻找东方卯时出生的孩子,已经成为了他的心病。

“在随后的岁月中,我渐渐的发现,师弟卢由子并非真正悟出了晓天智者信中的含义,而是他错误理解了其中的意思。”温渡辰对着洛小一说道。

“什么意思,难道你师父也是错的?”洛小一不解的问道。

温渡辰沉默片刻再道:“师父他老人家的确错了,我们都被东方降子,这四个字所误导了。

东方降子,破晓而生。这东方卯时出生的孩童,怎么可能只有一个。虽然我们也想过,可大家都认为晓天智者的话是正确的。又有谁想过既然是正确的,那晓天智者岂能不知,显然这其中另有乾坤!”

说到这,温渡辰突然很郑重的看向洛小一说道:“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沦为死囚的吗?

洛小一眼前一亮,同时心中翻滚。顿时问道:“你是指……”

温渡辰忙接着说道:“不错!当年发生的那件事,让我验证了自己的判断!也意外找到了晓天智者口中真正的天选之人。

现在知道我为何会找你保护他了吧?这孩子不但是天选之人,也正是你沦为死囚的根源。难道你就不想查出当初是谁谋害了你保护的那位,又是谁害的你成为死囚吗?”

此时洛小一的心中,犹如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静。

冒死越狱,成为穿梭边境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游侠。正式因为他不甘自己沦为死囚,那是他一生的耻辱。

许久后,洛小一满脸关爱的看向木床上还在熟睡的沐梓说道:“如今抓住了改写耻辱的机会,我岂能再让他处于危险之中。有我洛小一在的一天,这孩子便不会有事!”

他又看向温渡辰问道:“要害这孩子的,难道还是当初害主人的那伙人不成?只可惜不知背后的主使不然我早就……”

“这孩子如今又身份不同,想必要害他之人,恐怕不在少数。今日你碰触机关之事,恰恰说明有心人就在我们身边。”

“会不会是那几位长老,又或者是你那师弟也一定?”

洛小一直接了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因为那女子曾说过,想要开启或关闭机关,不是谁都有这等权利,所以他难免会有此怀疑。

温渡辰没有掩饰自己心中的猜忌,直言不讳道:“我不否认有这种可能,这些年来我也一直暗中调查过,可至今没有一点线索。

牵涉当年那件事相关的人,也在一夜间不知被何人灭了口。对方隐藏的太深,所以我们今后也要小心才是!”

不过,他们应该想不到,我已找到了真正的天选之人,因为他们也认为我是在东方寻找卯时出生的婴孩。

“嗯!这一点我也认同,因为就算是我也绝不会想到,晓天智者口中的东方,指的不是方向。只是不知道这十年,有多少在东方出生的婴孩会无辜的惨死!”

洛小一感叹的说道。因为他知道这十年来,他是如何保护沐梓免遭那些人的毒手,然而那些没有人保护的婴孩又当如何呢。

温渡辰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说道:“哼哼!不错,我也曾试探过,并误导过他们。

结果他们认为从东方卯时出生婴孩不止一个,因此无法辨别是否是真的天选之人。

为此我顺着他们的意,当时我还与师弟发生过争论。最后还是师伯冲虚真人认定,谁能在道门大会获胜,谁就是天选之人。”

当然因为我师弟当初的理解错误,再加上我后来的误导。让有心之人有机可趁,对东方无辜的婴孩展开了屠杀。

但是只要能保全真正的天选之人,为了歧国和紫云宗,就算是死再多的人,又何妨!

成就一个人,总得有人甘当绿叶。而你我不正是绿叶吗!”

洛小一觉得此时温渡辰有一股狠劲,确切的说是一股杀气。洛小一坦言道:“你就没有想过在这十年里,沐梓同样遭到了暗杀。这就说明对方对于你的计划了如指掌,你这是在无用功!”

听到洛小一的话,温渡辰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是推翻了先前,承认的说道:“这也是接下来,我正要跟你说的。我承认像你说的,我做了些无用功。先前为了保护他,而忽略了对方对于我们的掌握。你说的对!纸包不住火,这孩子终归是要浮出水面的,而危险无处不在。”

听到温渡辰如此说,洛小一又道:“如今沐梓无疑是上了台面,看你的样子似乎想好了今后的对策?”

“你助我成为掌门的师傅,我帮你进紫云宗十二将。你我连心辅佐这孩子成年,将来待他建功立业之时,你我便是歧国的功臣。”

温渡辰言语中带着诱惑,听起来似乎对洛小一好处不少。洛小一也不是三岁孩童,他怎能不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就是你的计划,需要我做什么?”

温渡辰注视着洛小一,他的笑容在烛光的映射下,有些狡诈的让人不寒而栗。

他缓缓说道:“你死囚的身份还没消除,所以只有呆在紫云宗,才是你最安全的去处。

我要你完全听命与我,只要你按照我的话去做,我会考虑出面以紫云宗的威望,帮你赦免死罪,恢复你本有的身份,如何?”

这段话对于洛小一,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在歧国身份就等同一张隐匿的身份证,就算你是他国人士在这里也会有一道临时的文书证明自己的身份。所以不管你处在什么地方,官府都会随时查验。

歧国只有一种人没有身份,那就是被判了斩首的死囚。他们身犯重罪,被剥夺了身份,从此便不再被当成人看。同样等待他们的命运就是死,或是亡命天涯。

洛小一属于幸运的后者,对于他而言。逃亡中的游侠,能够多活上一天,他便是走了狗屎运多赚上一天。可这一天,是他有不能死的理由,用命博回来的。

看着温渡辰那张老谋深算的笑脸,洛小一的心中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当初温渡辰就是用帮他除去死囚的身份,让洛小一答应去救出沐梓。

如今洛小一知道了沐梓真正的身份,倒也甘心情愿的保护他。可温渡辰呢,到了今天该履行诺言的时候,又再一次用同样的方法逼迫自己听命与他。

对于这种人,洛小一不知还该不该信他。若是不信,自己到头来很可能会成为温渡辰的眼中钉,绊脚石,惹来杀身之祸。若是信,不知何年何月自己才能除去死囚的身份,温渡辰他真的能兑现吗?

其实洛小一心里十分清楚,他的想法本就多余。他离不开沐梓,从温渡辰告诉他真相的那一刻,他便再也无法抽身。

而温渡辰似乎早就看透了洛小一的内心,想要降服一个人,必先攻其软肋。当温渡辰找到沐梓的那一刻,一切的计划都在按照他的预谋,一步一步的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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