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陲草原的天气,冬天冷死人,夏天又热的不让人活。尽管独孤风早早地为李昊天四万大军准备了采自雪山的冰泉水,却只能消一时之热。
“哎,这天气,真是热死个人,俺都要被烤熟了!”
曾大牛最受不得这热,重重地铠甲早已经被他丢弃,解开里面的衣衫,曾大牛敞胸露怀,一手拿着冰块镇在额头,却依旧汗流直下。
其他人却不如曾大牛这厮一般无所顾忌,韩熙载、莫玉麟诸人虽然也热的如火烤一般,但只是拿着小扇挥动,却不曾解开自己的衣裳。
主将们呆在大营中有冰块伺候尚且如此,麾下的士兵怕是更受不了,韩熙载心有所忧,开口道:“大人,这天气太炎热,士兵们怕是受不了,咱们得速战速决!”
李昊天抹下一把热汗,点了点头道:“先生可有什么办法?”
“我看那厄尔丹也是急不可耐的想收拾掉大人一统西部草原,不如咱们直接跟他约战,一战定乾坤!”
韩熙载喝了口冰水,天气太热,他的玉面被烧成了红面。一听直接决战,独孤风立马跳出来道:“大人,咱们一共才九万人,那厄尔丹有十二万人,直接决战有点劣势啊!”
李昊天淡然一笑,摆手道:“阿风你不用担心,这次来,咱们可是带来了秘密武器!你啊,就等着看好戏吧!”
跟随李昊天前来的众位自然知道李昊天在出发前,火急火燎的连夜赶制出了三千多个满装石油的罐子,李昊天自己称之为石油弹。众人起初除了韩熙载,都不信这东西的威力,但是在李昊天当众掩饰,抛出一个石油弹顷刻将一片草地烧的寸草不留的时候,大家知道这次草原之行怕是多半要胜利了。
其他人的表情收在眼底,独孤风心里像被猫挠了般的好奇道:“大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李昊天嘿嘿一笑,命人取来了一个石油弹。此时又值深秋,草原多是枯草,李昊天又令人打了些枯草放好。一小摊石油滴下,李昊天扔了个火把上去,下一刻,这堆枯草立马疯燃起来。不消片刻,已经烧的只剩下了灰烬。
独孤风惊掉了下巴,金巴里则是口中不断喃喃自语道:“长生天啊,可千万别人齐浩特部的勇士遇上这种东西!”
李昊天拍拍独孤风的肩膀道:“瞧见了吧,现在,只需要选对地方,找准风向,咱们必胜无疑啊!”
接到李昊天的约战信时,厄尔丹也正为如何与李昊天速战速决伤脑筋。虽然把西部草原上近乎所有的小部落拉拢过来,但他们的忠心程度值得怀疑。乘着他们目前还团结还在自己麾下,厄尔丹要赶紧击溃李昊天一方来奠定自己西部草原霸主的地位,所以答应的极为干脆,连决战地方也交给了李昊天一方来选择。
三日后,毕乌秋山下,李昊天的大军与厄尔丹的军队在此对峙。
之所以选择今天,是因为莫玉麟依据从父亲那里学到的经验判断出了今天挂西风,正好借着风势将大火烧向毕乌秋。而选择这个地方,毕乌秋山其实只是一个小山包,关键在于这片地域的草比别处来的丰茂,正好适合点火。
两军相见,李昊天到底曾经与厄尔丹并肩作战,倒是要先客气上两句。
两军主帅各自打马上前,在两军之间空地的中心处会面。气氛并没有多么剑拔弩张,明明是敌人,却先是互相之间极为灿烂的笑了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相见。
“呵呵,我的朋友,又见面了,数月不见,李大人已是今非昔比了!”
厄尔丹初见李昊天时,李昊天还是流亡过来的一营被打残了骑兵营指挥使,手下不过一千余人。而现今不过几个月过去,李昊天的麾下已经能集齐九万大军。李昊天的智谋勇略,厄尔丹也是一直佩服的,要不然就不会在契丹来袭的时候明智的让李昊天来指挥,但他实在是无法相信李昊天在数月之间聚齐九万大军这一不可置信的事实。
对于厄尔丹,李昊天第一次看到他便觉得这个人像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乘着这条毒蛇没有露出多少獠牙,李昊天决定要尽快地除掉他,淡淡地笑道:“我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有一个问题,我一直不明白。我原以为,你会隐藏在暗处,等着必要的时候在暗中给我们一击,为什么刚刚打败契丹,你就急不可耐地开始整合西部草原势力?你的毒牙,露出的太早了,这不像你的风格。”
厄尔丹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心急,而是你发展的速度太快,当你收下了奚人,我已经担心。要是再慢一些,我怕我出击的时候也对你没了威胁。但是,我好像还是慢了,归义,居然不到一月就被你拿下,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出乎你意料的事还有很多,废话不多说,咱们开始吧!”
李昊天神秘地一笑,掉转了马头。厄尔丹看见这一笑,心神略微不宁,但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当李昊天是在故弄玄虚,冷哼一声也回了大营。
“准备好了吗?”
回到己方军队,李昊天看向韩熙载问到,韩熙载点了点头。
对面,厄尔丹举起了自己的佩刀高指天空,用突厥语高喊了几句,大概是乞求神灵保佑的意思。然后一声大喊,厄尔丹身后的骑兵们便开始疾速冲锋。大地,开始颤抖。
“嘿嘿,让他们看看我新式武器的厉害!”
李昊天隐隐一笑,大军前方的骑兵们不出击反而掉头后撤,露出了藏在骑兵队中间的一排排投石机模样的小型器械。而这些器械的吊篮上,都放着数个石油弹。
“放!”
曾大牛一声大喝,声音四散传去,一时间,器械发动,无数个石油弹被抛向空中直奔对面而去。冲在前面的突厥士兵们,身上顿时沾染了一种散发出怪味的黏稠物。虽然有些吃惊,全队冲锋速度一滞,但看这东西没什么危害,只是味道难闻了些,这些士兵继续向前。
然而这还没完,石油弹抛出后,自后方又蹿出一排弓兵,他们手中的箭羽前方,均是沾染了石油点燃起来。
“放!”
又一声大喝,弓兵们将手中的带火箭羽齐齐射出,那箭羽顺着西风飞窜而出,落地点燃了地上早已抛洒的石油,大地上的枯草瞬间就燃了起来。更有甚者,有的箭羽直接射中身上沾染了石油的士兵,那士兵瞬间便成了一个火人,惨叫着从马上摔下来,不停的在地上打滚哀嚎。
起初没有沾染石油的士兵,在地上的火势愈演愈烈的时候也终于被波及。本来天气就是炎热,这火的威力由此更加巨大。反应快的骑兵察觉不对劲,向迅速脱身,然而战马也被地上的火势惊扰,竟然不再受控制,开始在大军中一阵乱奔。
厄尔丹的大军彻底失去了控制,各种人间惨剧接连上演,李昊天却没有大发善心的心思。一声令下,小型抛石机在继续抛投着催命的石油弹。
火势越来越大,又乘着西风,很快就向厄尔丹大军的本部蔓延而去。
“族长,不好了!这,这分明就是魔鬼的火焰,族长,快走吧!”
处在大军靠后位置的厄尔丹,看向前方,自己的大军被烈火吞噬,厄尔丹却无能为力。
“李昊天,李昊天,你好狠!”
恶狠狠地骂了句,厄尔丹也只能慌忙打马,速度后撤出逃。一看厄尔丹逃走,那些小部落的族长们哪里有不带着自己士兵脱逃的,厄尔丹自己的突厥大军也失了军心,开始疯狂后撤!
但似乎老天也站在了李昊天这一边,西风更劲,火势蔓延的速度极快,逃的稍晚的士兵都没有躲过这烈火的吞噬。
李昊天面无表情,待火势渐渐小了下去,一挥手,麾下骑兵顷刻出动。此时,这九万大军已经只有打扫战场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