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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打是死·不打能活吗?

一名弟子走进来躬身道:“禀地圣、雷神使,死去弟兄的尸体都找到了,共有三十七具,三十人死于冥幻噬魂指下,七人死于不知名掌法下,现都停放在外。”

司庭轩道:“找到凶手踪迹没有?”

弟子道:“周围近十几里都找遍了,什么也没发现,只有这一处庙,别无人家。”

司庭轩道:“好吧,先为外面的弟兄送终,再把这破庙挖地三尺,看他们能地藏到哪去。”

庙外瞬时间升起一堆大火,十几人盘坐火旁,把尸首放入火里,双手在胸前捧成火焰飞腾之状,齐声念诵紫霄楼自在经文

“我入黑莲时,诸天神人,一切众生,皆入黑莲,光阴如水,逝者如斯。”

“我得自在时,一切因果,不入世间。一切众生,不受外道侵蚀。”

“我化自在时,一切诸天,千百众生,念我紫霄名号,皆得自在,无极无量!”

“我化黑莲时,一切时空,过去种种,一切微尘之数,量化众生,一切邪恶,终将毁灭,一切业障,最终解脱,心念紫霄,皆得永生自在。如若不然,我不得永生自在。”

古若尘在石佛中听得这段经文,大是感触,品味着“我化黑莲时,一切时空,过去种种,一切微尘之数,量化众生,一切邪恶,终将毁灭,一切业障,最终解脱,心念紫霄,皆得永生自在。如若不然,我不得永生自在。”

少女叹道:“是我连累了你,你我如果不受伤,尚有一线生机,如今恐怕难逃大劫了,你怪我吗?”

古若尘伸手抱住她,两人本已贴在一起,这样贴得更紧了。

古若尘道:“我怎会怪你,人生到头总难免一死,能与姑娘死在一处,我古若尘已是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

少女心中欢喜,幽嗔道:“我们现在可是同生共死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多字呢,我叫连城雪,你叫我雪儿吧。”

古若尘道:“连天覆青空,城寒万里白,雪满浮生路,连城雪,这名字极好?”

连城雪嗔道:“如若尘哥哥,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说笑。”

连城雪嘴上这么说心中倒是甜蜜,听得外面轰隆隆之声甚响,显是紫霄楼中人为已死弟子超度亡魂后,在拆古庙。

古庙久失修,拆起来倒省事,不多时,周围已然成为一片废墟。

古若尘毅然打开机关,司庭轩、武残阳等人见石佛动起来,都感诧异,全神戒备。

古若尘抱着连城雪从石佛中走下来,司庭轩等并不认识他,一见连城雪,便笑道:“小姑娘,你现在逃不掉了吧,快把东西交出来,说出背后的主使人,我可放你一马。”

连城雪笑道:“东西你们不是已经拿回去了吗?还问我要什么。”

武残阳怒道:“胡说八道,你什么时候把东西还我们了?”

连城雪道:“两天前我在姑苏被你们一伙人追到,他让我交出东西便不杀我,我打不过他,只好把东西给他了,谁知道你们言而无信,还是在拼命追杀我。”

司庭轩和武残阳对望一眼,顿感迷惑,见这姑娘神态极为诚恳,不象说假话的样子。

司庭轩问道:“那人是什么样子,叫什么?”

连城雪道:“那人高高瘦瘦的,身穿一身黑衣,年龄和你差不多,叫苏什么来的,还有个外号,叫风什么,他说如果我不交出东西,就要杀了我,我一害怕,就给他了,”

司庭轩和武残阳石化在原地,叶凌羽归退位之后,让君辰傲继任紫霄楼楼主,但君辰傲的威望不够,不能服众,现在的紫霄楼虽然还勉强聚在一起,但人心涣散,号令不严,昔日盛况已一去不复返了。

苏凛夜早就觊觎楼主之位,若说他私藏起紫霄印倒不无可能。

况且此次紫霄印失窃实是疑点颇多,若无内奸,外人绝不会轻易得手。

这二人精明过头了,哪里知道连城雪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戏耍他们,可怕的是他们二人心中已有几分相信连城雪的话。

司庭轩看到了连城雪狡猾的笑容,心中一凛暗道:“这姑娘诡计多端,她的话不可全信,”

司庭轩纵身一跃来到石佛前,向里一望,空空如也,却不知石佛底座下还有机关。

至于二人身上倒是不必搜,紫霄印放在身上一眼便可看出来。

武残阳道:“你先随我们回去,与苏凛夜对质,我们保证不伤你的性命。”

连城雪道,“那可不成,那个苏凛夜的老家伙得到东西后,一定藏在了什么地方了,我和他对质,他说没有你们肯定相信他了。转过头来他又要杀我了。”

武残阳沉吟道:“你说的也是,但是这事总得弄个水落石出,地圣,你看此事怎么办?”

司庭轩阴森道:“这姑娘巧言善辩,不管她说的真假,先抓回去再说。”

司庭轩伸手向连城雪抓来。

古若尘抗声道:“几位都是赫赫有名的前辈高人,出手对付一个受伤女子不有失身份吗?”

司庭轩冷声道:“我们是捉拿窃贼,可不是比武较技,管什么身份不身份。”

他手刚递到连城雪肩头,古若尘一手伸出,司庭轩手腕疾翻,反扣他脉门,古若尘左手后发先至,疾如闪电般插向司庭轩面孔。

司庭轩一惊,转身闪避后厉声道:“你施展的是冥幻噬魂指,我紫霄楼的弟子都是你杀的?”

古若尘道:“在下习武不精,让前辈见笑了。”

司庭轩又问道:“你是安流烟的传人?”

古若尘道:“我不认识此人。”

司庭轩心道,你若是安流烟的传人,我倒还有几分忌讳,安流烟和叶楼主情深意重,现在应该已经成了夫妻吧,伤了她的传人叶楼主面上不好看,既然你不是,我可就痛下杀手了,司庭轩当下不再多言,左手成爪,右手握拳,攻势凌厉狠辣。

古若尘不敢硬接,身形一飘,化开一招。

司庭轩招式不变,身形一进,爪风疾然已扑脸面,古若尘又使出怪异身法,险而又险避开破面之灾。

司庭轩“咦”了一声道:“这小子有点门道。

古若尘修炼冥幻心法有几年了,但冥幻心法博大精深,他限于年岁阅历,理解有限,只练会了“冥幻噬魂指”和“夺魄掌”速成武学,内功虽有小成,但与司庭轩相比,却不可同日而语,若论招式之变化,对敌之经验根本不是司庭轩的对手,眼见这两招虽然勉强躲过了司庭轩的攻击,但自己身后便是连城雪,自己横竖不过多活一会儿,也免不了一死。此时竟不闪不避,右手直插司庭轩双眼,意欲同归于尽。

司庭轩右拳已按在他腹部,刚要透力而入,却见古若尘的双指向自己的双眼而来,司庭轩心中大骇,恻身飘闪出去。

心中对这少年已经不敢小觑。

要知与司庭轩这样的高手对敌,求胜固然不易,但想拼个玉石俱焚也必须有相当功底,不是寻常武林中人能做到的。

突然身后一人惨叫,古若尘口头一看,原来是紫霄楼的一名弟子见古若尘与司庭轩交手,以为有机可乘,便上前捉拿连城雪,不料连城雪脚虽断,手却活动自如,发出一枚细针,摄入脑中,顿时毙命。

连城雪叹道:“若尘哥哥,你又忘了我的话儿了,你三日内不能动手的。”

古若尘苦笑道:“雪儿,动手是死,不动手又能活吗?我化黑莲时,一切时空,过去种种,一切微尘之数,量化众生,一切邪恶,终将毁灭,一切业障,最终解脱,心念紫霄,皆得永生自在。如若不然,我不得永生自在。”

武残阳奇道:“咦,你小子什么时候入我紫霄楼的?还是你父兄姐妹有在的,快说出来,免得自己人打自己人。”

连城雪不屑道:“你紫霄楼算什么东西,我若尘哥哥是西凉古国皇室后人,你就是请他做紫霄楼的楼主还不配呢。”

司庭轩道:“古国主的后人?胡说八道,古族后人会学这等阴毒武功吗?”

连城雪撇嘴道:“你的武功就不下流吗,难道不印度狠辣。”

司庭轩气道:“小姑娘的嘴皮子练得不错,不过,你还是得跟我们回去。雷神使,我收拾这小子,你把这位姑娘擒下。”

他知道雷神使自重身份,若非出言告知,他是不会出手对付双腿已断的女子。

他自己又何尝不如是,眼见古若尘胸口掌伤,但又能如何,只好出手。

武残阳举步上前,司庭轩一掌击向古若尘左肩。

古若尘顿时反击,司庭轩掌势你转,从奇异的角度拍他肩颈间大穴。

这一招又疾又狠,方位又刁,古若尘身子一旋,仍是一招抓去,他此时全是拼命招法,不求护已,只求伤敌。

司庭轩哪肯与他拼命,即便杀他也并不是很难。

但紫霄印却是重大无比,心中存了活擒的想法,是以左一掌、右一拳,刁钻古怪。

十几掌拳后,已将古若尘引开连城雪身边。

武残阳缓缓一掌向连城雪拍去,掌势颇缓,相距很近,武残阳也颇为忌惮她那手中银针暗器。

庙中轰然一声,大家都感诧异,停下观看,四大护法天王之中的一个石像无故碎裂,从石像中飞出一人。

见那人疾飞至司庭轩身边,双掌撞出,司庭轩本能地举掌相迎,呼地一声,司庭轩竟被震退两步,那人借力后退,身子一折,苍鹰补食的般扑向武残阳,武残阳不敢怠慢,全力击出一掌,只感对方掌力浑厚,蹬蹬蹬被震退三步,那人身子也被震飞出去。

古若尘忙起身把他接住,又惊又喜道:“尘奴,你怎么出来了?”

那人一手震退两大江湖高手,也被震得气血翻涌,半晌才喘息道:“主人,我的命本就为你而活,你若死了,我即便永生不死又有何意义。”

司庭轩和武残阳这才看清,此人年岁和自己相似,无双腿,一身脏衣,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

武残阳和司庭轩都是心中气苦,没想到今日遇到三位奇葩之人,出师无名,胜之不武,一般情况下是不屑一战,但今日却又必战不可。

连城雪娇笑道:“你就是尘奴吧,你忠心为主的英风侠烈,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行动不便,不能给您行礼了。”

尘奴/薛浩凌坐在地上,他对这小姑娘恨之入骨,恨她给主人惹来天大祸端。

但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人家语气恭谨,大赞他英勇义烈,正搔着他的痒处,心中大是受用,面色雯和、却也只“嗯”了一声,余恨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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