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我的妈呀！三水你怎么了？”一边惊慌失措的大叫着，聂士兰就伸手去拉立三水起来。
怎奈立三水的身子实在是太重，聂士兰弯着腰一个趔趄就往前扑了去。
慌乱中她一把按住了立三水的头，恰好碰着了他那“要命”的伤口，只见他呲牙咧嘴，当即就喊了出来：“疼！”
这一声喊可把聂士兰吓坏了。
她匆忙收回自己的手，见手上有些血，立即凑近立三水的脑袋，看着那道天大的口子，满眼都是心疼。
愣了一会儿，聂士兰索性跪在地上将立三水往起推。
她老胳膊老腿自是不听使唤，刚跪下动不得了，晃着手就冲木羽萍道：“赶紧过来扶一下！”
见木羽萍没搭理自己，她扭头一瞧，这才发现对方一动不动坐在地上，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
“你脸怎么回事？”聂士兰假惺惺问，目光时不时的瞥瞥自己的儿子。
足足半分钟过去，木羽萍这才动了动自己肿翻了的嘴唇，声音还不如X光的叫声大。
“三水打的。”
话出口，聂士兰似是没听到一样，端的方方正正：“你不惹他他能打你？”
话音刚落木羽萍就冲着聂士兰一顿吼:“是他外面有女人了！”
本来嘴里就骂骂咧咧的立三水一听木羽萍这种口气，当下就要爬起来打人。
聂士兰反应也算够快，铆足了劲儿就将自己的宝贝儿子拉了起来，这才不紧不慢说：
“男人外面有几个红颜知己很正常，你作为他妻子应该学会容忍，大度一点没什么事的。”
“现在是一夫一妻制社会！我是要容忍外面的野女人进我家门打我孩子才算大度吗！”
“那你也不能动手打自己的丈夫！你一个女人凭什么动手打自己男人！”
木羽萍方才硬气了一回，瞬间就被聂士兰的话打散了。
望着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婆婆和丈夫，木羽萍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图什么。
不是自己身上掉的肉，聂世兰才不心疼。自始至终她都在立三水面前扮着慈母模样。
“头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可立三水偏偏不领她的情，一把拨开老母亲的手，
怒冲冲瞪了一眼木羽萍后三两步走到椅子边，顺来他百十块买来的中年男人款牛仔裤穿着，套了上衣外套摸出一盒烟抽了一根叼在嘴边。
啪嗒一声之后他装上手机走了。
整个屋子都是劣质香烟弥漫的味道。
木羽萍仍坐地上，聂世兰两手在身上擦了擦，又挠了挠鬓角，唇齿翕动好一阵。
原本都打算走了，却又心生不爽在原地踱了个小来回，最终没好气的冲着地上那位好一通说教：
“两口子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和睦，两口子好了整个家才会好。女人家，把家照管着就行了。”
说完她顿了顿，好像又想起什么，补充：“娃都这么大了，三水就是再不好他也是娃她爸，只要他心里有这个家就够了。”
见木羽萍不吭声，聂世兰指尖摩挲着衣角，抿了下唇一瞬顿觉耳根子聒噪，原是立愿还在哭。
兴许自知理亏无法说服儿媳，她索性在临走前将矛头转向孙女：
“哭啥嘛哭，这么大个人了一点都不懂事！你妈跟你爸打起来你在跟前也不拉着点！别哭了！”
“立愿别哭了。”木羽萍忽的开口，聂世兰低眼盯着她，好像在等她说后话。
足足两分钟过去木羽萍一字未吐。
“妈妈……你疼不疼？”立愿哽咽着问。
她摇摇头从地上拾起身子，一颗泪珠一声不响的就从眼角跌落，她靠在桌角抹了把眼睛。
原本还能兜住的情绪在此刻像一群脱缰的疯马由眼眶尽数出逃。
X光趴着，前肢抱在怀中，两眼直勾勾锁在木羽萍抖动的双肩之上，在立愿说话的瞬间它也只撇了撇耳朵。
“妈妈你的脸怎么了？”立愿递来一张纸，语调里还拖着浓浓的哭腔，好的是她止住了眼泪。
“不小心摔的。”木羽萍说，擦干眼泪她又说：“快起来吃饭。”
话音才落，隔壁就传来一道窸窸窣窣的对话声。
“……打的三水头上破了好长一道口子，满头都是血！
哎呀我就说这是要我老命啊，刚开始就不愿意，非要在一块，在一块三天两头打架骂仗，没法说！”
“还是不懂事，男人外面有个人不是很正常？闹成这样要是传出去了自己男人多没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