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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开业不吉

那夜之后,一切好像都恢复了平静。张阿姨前几天打来电话,说张恩东身上的皮肤已经不痒了,伤口都结了巴,看来他的怪病不久之后便会痊愈。大伙听到这消息,都感到无比的开心。这开心不仅仅是为了张恩东的病好了,也因为自己做了件实实在在的好事。

肖柯在大家的劝说下同意留在丰都县城发展,前不久他在滨江路租了个不大的店面打算落地生根。大伙给他的小店取了个有些别扭的名字,当招牌高高挂起的那天,看热闹的人都奇怪的打量着这个不寻常的小店——灵异诊所。

这小店处于滨江路的尽头,往前走不了几步就算是郊区了,显得有些冷清。店面大约20来个平方,空间很高有个夹层的阁楼,肖柯正好是看上这个了,他说解决了住的问题。

之所以把这家店取名为灵异诊所,那得归功于万事通。他说灵异代表着鬼魂异类,而诊所代表处理,解决,救人于苦难。这深层次的含义,大伙都觉得特别的好。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灵异诊所正式挂牌营业了。一阵鞭炮声后,小店就开门做生意了。肖柯在丰都县城里的朋友并不多,就认识我们几个同学,所以店面的门口就放了一对花篮,那是我们几个凑钱买的。店虽简陋,但门口看热闹的人却是越来越多,已经聚集了大约三十人。人们都抬着头,奇怪的看着贴在门口的一副对联。上联:手相面相知前后,下联:驱魔除鬼赚小钱。横批,有缘才看。大家都在着磨这家店是干嘛的。因为店铺里除了一张办公桌和一个神台,其它什么也没有。

人们只是静静的观望,没有一个人踏进店里咨询业务。万事通早料到会有这种尴尬的局面出现,所以早早的提意要印刷大量的传单,介绍灵异诊所的功能和肖大师的丰功伟绩。传单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除魔驱鬼,风水算命,择日取名。。。。。。丰都神棍,肖柯大师,排忧解难。。。。。。。地址:XXXX电话:XXXX。万事通这外号取得真是贴切。

马冰,徐涛,万事通和黄勇站在小店外一边卖力的发着传单,一边有些夸大的宣传着肖柯所处理的一些灵异事件。拿到传单的人,不知是相信还是不信。他们有的议论纷纷,有的抬头四处观望打量小店,有的甚至用疑惑的眼神望着肖柯。。。。。

“肖柯恭喜你!你看看,这人气还真不错。”我有些开心的笑着。

肖柯背对着我打理着神台上的物件,轻轻答道:“嗯,希望能混口饭吃。”

万事通闻声回过头来,狠狠的白了肖柯一眼,“切,真没志气,你就不指望成就一番大事业?”

“是啊。等出了名,大家排着队请你算命,县长市长都坐着小车来请你去看风水。”马冰嘻嘻哈哈的笑着。

肖柯转过身,伸出双手握在一起,弯下腰笑着说道,“哈哈,承蒙吉言!诸事顺利!”

“你们这样说好像有些不吉利。肖大哥要是生意好,那不就代表枉死的人多,鬼也多。。。。。”黄勇笨笨的摸着脑袋,一愣一愣的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听罢,万事通举起手中的传单狠狠的往黄勇头上砸去,“去你的!乌鸦嘴!”

就在此时,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像是炮弹落地的爆炸声一样刺耳。门外的人群都惊呆了,一声尖叫后顿时安静下来,齐刷刷的向着城市的南边望去。我跟肖柯先是一愣,接着迅速的跑到门外随声望去。

只见城南一端,黑压压的灰尘扑天盖地,把半边天都染得灰朦朦的。人群中顿时燥动起来,三三两两的尖叫着朝着灰尘扑来的方向跑去。

“难道地震?”万事通有些不安的问道。

肖柯打量着四周,摇了摇头,“不会的,地没动楼也没摇。”

徐涛愣愣的盯着南端那黑作一团的天,焦急的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我们去看看吧。”我有些紧张的提议到。

肖柯扭头望了望小店,无奈的说:“你们去吧,我得留在店里看着。”

我惊讶的望着他:“现在还看什么店?关门一起去吧,应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这。。。。。好吧。”

大伙匆匆忙忙赶到出事地点,已是半小时后。挤过拥挤的人群,看清眼前一切的瞬间,大家惊得顿时无言。原来是一幢大楼垮塌了,现场像经历了地震一般,只剩废墟。几十名公安和救护人员神情紧张的穿梭在废墟之中,一具具尸体被抬了出来,看这样子无一生还。

在事发现场,有些人眼睁睁看着12层高楼眨眼间坍塌成一片。人群中议论纷纷,有的说这楼建成不到2年,是个实实在在的豆腐渣工程,应该问责。也有的说这是幢鬼楼,早在修建地基的时候就挖出过八具尸骨,死过三名建筑工人。。。。。。

人群中有一位满身尘土的中年妇女惊魂未定,面色显得有些紧张不安,她颤抖的对着站在旁边的人说,“我当时突然听到轰的一声巨响,马上回过头看,哎哟把我吓坏了。只见12层的高楼一下子就倒了,速度特别快,接着扑天盖地的灰尘袭来。我真是被吓傻了,站在那老半天才缓过来神儿。有块砖就落在我脚后面不到半米。”

“你运气好哦。”旁边的人也听得一身冷汗。

中年妇女仍是心惊肉跳,“是啊,运气真好,肯定是祖先显灵!我刚才本来在家里上网,结果突然就断电了。我检查完才知道是保险丝坏了,所以就下楼来买零件。刚走出垮塌的范围,楼就倒了。。。。。。”

“你家人没在里面吗?”旁边的人惊恐的问道。

“没,我打工的,一个人租的房子。”

“这肯定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才能躲过一劫。。。。”

什么?一座12屋的居民大楼居然在瞬间猝然坍塌?想到无数条鲜活的生命瞬间葬身瓦砾之中,这真是让人悲怆的现实。肖柯神情凝重的注视着这片坍塌的废墟,挤开人群,一步一步朝着废墟中走去。

看到他奇怪的动作,我有些紧张的拉住了他。“肖柯你去干嘛?”

肖柯眉头紧锁,满脸的疑惑,“我想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就是楼倒了。有可能二次坍塌的,别去!”我紧紧的拉着他,不愿松手。

肖柯扭过头,拨开了我拽着的手,“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必须去看看。”

“哎,好吧,我跟你去。”说着我紧紧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垮塌的废墟四周已拉上了警戒线,我们刚想大步跨过去,一个高个子的警察走了过来拦住我们,冷冷的说道:“你们没看到警戒线吗?别靠近,有危险。”

“我们只是想进去帮帮忙。”肖柯神情紧张的说道。

我央求似的望着警察,说道:“叔叔让我们进去吧。时间很宝贵,对伤者而言,分秒之间,命运不同。”

高个子警察低头迟疑着,没有回话。

“让他们进来吧,我们人手不够,需要帮忙。”

闻声望去,说话的是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他戴着副灰色边框的眼镜,看上去私私文文,微胖的脸上带着些许威严。

“是的,陈局长。”高个警察说罢,指了指旁边地上的一堆铁揪,对我们说:“工具在那,你们进来吧。”

原来是局长,难怪这么有杀气。这时,万事通,马冰和黄勇也走了过来,“警察叔叔,让我们也进去帮忙吧。”

高个警察迟疑的望向不远处被称为陈局长的中年男人,似乎等待着指示。

中年人点了点头,说道:“好,让他们几个都进来。先看看有没有活人,有的话马上报告。”

“嗯。”虽然活人这两字有点牵强,但大家打心里希望真的还会有生还者。

我们一人拿了一把铁揪,开始搜索起来。废墟中横七竖八布满了尸体,他们全身都沾满了灰尘,看不清他们的面容。甚至有的手脚都断开了,只余下半截身子,真是惨不忍睹。马冰有些害怕的紧紧拉住了我的手,“小芸我们出去吧,我害怕。”

“不用怕,这么多人呢。再说我们是帮他们,没事的。”我心里虽然也有些胆怯,但为了安抚马冰硬是装出了一副无所畏俱的样子。

围绕着整个楼盘转了两圈,我们没有发现任何一丝活人的气息。万事通有些无奈望了望我们,摊开双手说道:“哎,咱们还是掏尸体吧。”

“哦。”大家扬起铁揪,一点一点的清理废墟。虽然一切现象都证明不可能再有生还的人,但大家心里还是仍然坚持寻找着最后的希望。

因为压根没干过这事,看着这些面目全非的尸体,我突然心里一阵翻腾,“哇哇”的大口大口吐了起来。

不经意间,我看到眉头紧锁的肖柯,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件罗盘样的东西,对着废墟东摇西晃,像是在检测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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