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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恶梦缠身

静谧的夜晚,微凉的晚风,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肖柯,你可千万千万不能有事,你一定要好好的。。。。”恍惚间,抬起头,望见了窗外那轮朦胧的月,瞬间感慨万千,泪水止不住的滑落下来。

突然,朦胧的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那声音时而飘缈,时而清淅,由远及近。我紧张的竖起耳朵,终于听清了那是一个充满哀怨的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像是来自地底的声音。我惊恐的睁开了眼,缩卷在床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忽然,门“咔嚓”一声打开了,一个黑影一步一步慢慢向床边逼近。我吓得浑身发抖,哆嗦着手轻轻往上拉扯着被子,被子盖过了嘴,只留下一双眼睛继续注视着眼前的动静。慢慢的,黑影近了,借着惨白微弱的月光,我看清了那张白森森的脸,是莎芹!我清楚的记得白天发生的一切,莎芹已经死了,那眼前出现的肯定是。。。。。。我不敢再想,将被子拉过了头,躲在里面瑟瑟发抖。

“小芸。。。黄泉路上,我孤身一人,好凄惨。。。。”这声音尖锐刺耳,断断续续,像是来自遥远的地狱。。。。我害怕得紧紧闭上了双眼,全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突然,“哧”的一声,盖在身上的被子被强行的拉开了。我满脸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刚好看清眼前这张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她的头发蓬乱的披散下来遮住了眼,只看见那张惺红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吐出些略带哭腔的字,“小芸,你别怕,我不会害你。今日强登望乡台,才得以看望你们一眼,之后我便能安心前去阴曹地府。”

我缩卷在床角,双手捂住耳朵,全身不停的颤抖着,心早已提到嗓子眼,紧张害怕得快不能呼吸了。

那张惺红的嘴唇,依旧一张一合,一字一顿的吐出凄惨尖锐的声音,“你记住千万别去音乐楼,千万别去音乐楼。。。。。”

我睁大着眼看着她,嘴也张得大大的,大口大口的呼气,身体也随之起伏。

忽然,血慢慢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腐蚀着她那白得像纸一样的脸,然后深深的陷了下去。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我终于失控了,“啊,啊”的大声尖叫着,从床上“卟”的一声坐起打开了床头的灯。眼前的房间里空荡荡的,一切如常,仿佛从来没人进来过。我惊魂未定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环视着四周,努力寻找着不一样的东西。房门依旧紧紧的关闭着,似乎从来没有打开过。窗外还是那轮朦胧的月,发出微微的淡黄的光。

难道刚才是做梦?我伸出手摸了摸额头,全是汗水。

突然,门又“咔嚓”的一声,我“啊”的一声尖叫,惊恐万分的拉起被子盖住了全身,躲在被子里面不停的颤抖。

“小芸,你怎么啦?”这声音是那么的熟悉而亲切。

我甩开身上的被子,看清眼前站的是妈妈,立即扑了过去,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怎么啦?做恶梦了?”

我不停的点着头,盈满泪水的双眼一张一合间打湿了妈妈的肩,“妈妈,我想跟你睡。”

妈妈用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好,别哭了。我知道莎芹死了让你很难过。妈妈今晚就陪着你。”

那一夜,靠着妈妈的肩睡得很踏实。醒来时,天已大亮。我揉着眼睛看了看手机“8点50”,晕,怎么这么晚了。不知道肖柯是不是已经没事了。想到这,我一下从床上翻坐起来,对着肖柯的电话拨了过去。半响,电话里提示“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心颇凉颇凉的。

突然手中的手机微微颤动起来,屏幕的来电显示上显示着“万事通”。我迅速按了下接听键。“万事通,是不是有肖柯的消息了?”

“没有啊,我也是刚起来。还想问你呢。”

“哦。”我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

“小芸。。。。”

“嗯。”

电话里半响没有回声,我提高了音调,大声的问道:“怎么了?万事通。”

“我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的心里顿时感到诧异,一种不祥的预感霎时涌上心头。“什么梦?”

“梦见莎芹了。”

听到这,我的心一紧,颤抖着说:“她是不是告诉你千万别去音乐楼?”

“是的,你怎么知道。”听得出万事通很是惊讶。

“因为我也梦到她了。”

“汗,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感觉见到她的时候很真实,不像是梦。”

“别说了,太恐怖了,我心里有些发毛。”

“嗯,我们还是先去公安局看看肖柯的事怎么样了吧。”

“好,找到肖柯问问,也能知道这梦是啥意思。”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嗯。那一会儿公安局门口见。”

“好的,呆会见。”

挂断电话,我速度的穿好衣服出了门。

今天的天气显得相当的阴郁,天空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阳光。一阵风吹来,拂在脸上,一片冰凉。我不禁全身颤抖了一下,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远远的看见万事通站在公安局门口不停的张望着,我下了车,快步走了上去,焦急的问道:“有肖柯的消息了吗?”

万事通点了点头,“嗯,我刚进去问过了,11点就出鉴证结果。如果与肖大哥无关就可以放出来了。”

我摸出手机看了看,9点43分,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进去等吧。”

“还早啊。你吃早餐了没,我去买点吃的。”

“不用了。我吃不下。”

万事通愣了愣,奇怪的望着我,“你不是吧,他出事你这么紧张。难道你喜欢肖大哥?”

“你去吃吧。我进去等。”我故意避开了万事通的话。

“那我也不去了。”万事通有些扫兴的跟着我进了大厅。

大厅里人来人去,各忙各的。我俩坐到大厅的黑色沙发上,望着挂在墙上的大钟,看着秒针“滴答,滴答”一分一秒的像蜗牛一样的爬动。就那样静静的坐着,纠心的等着,显得别扭而又孤单。

终于,“叭”的一声,时针靠在了11点的位置。我兴奋的站了起来,冲到了刑警队办公室的门口。放眼望去,里面静悄悄的,竟没有一个人。

“怎么没人啊?”我着急的四处张望着。

“来了。他们来了。”万事通指着左边的楼梯,有些兴奋的大声喊着。

我随声望去,二个身着黑色警服的中年男人带着肖柯,正一步一步朝着我们走过来。这才一夜不见,肖柯像变了一个人。他衣衫不整,满脸的胡渣,双眼布满了红血丝,显得非常落魄。或许是因为看到我们,他如死灰一般的脸上,才浮起一丝惨淡的笑容,“小芸,万事通,你们来啦。”

我有些忧心的迎了上去,关切的问:“肖柯,你没事了吧?”

“放心吧,没事。我又没做过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到了门边,旁边的警察严肃的脸上似笑非笑,“进去办完手续就可以走了。不过有什么事,我们还会请你回来协助调查的。”

“这个应该的。”肖柯说着轻轻一笑,那笑容看起来有些苦涩。

听到这话,我悬了一天的心终于踏实的放了下来。

万事通开心的握着我的手,激动的说:“我就说了,肖大柯准没事。”

“嗯。”我不住的点着头,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过肖柯。他低垂着头,是那样的失魂落魄。看来莎芹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前天晚上他俩夜游龙河不知道说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想到这,我的心隐隐作痛。

办完手续,刚走出公安局的大厅,肖柯停下脚步,说道:“警察说莎芹是自杀的。”

“她为什么要自杀啊?”我的语气有些激动,因为始终不相信莎芹会自杀。

肖柯顿了顿,低头说道:“她不会自杀的。”

“我也不相信。”

黄勇睁大了眼睛,“你们怀疑是谋杀?”

“也不是。”

“那是什么?”

“我觉得音乐楼有问题。”

“音乐楼?”这三个字犹如三根重重的钢筋,狠狠的敲在我的脑袋上。昨夜梦里莎芹的话还清晰的在我的耳边回荡着。

“是的,我要去音乐楼看看。”

“别去!”

“为什么?”

万事通,脸色煞白,眼里满是惊恐之色,“昨天我和小芸都梦到莎芹了,梦里她一直跟我们说千万别去音乐楼。。。。”

肖柯的脸显得更阴沉了。忽然,他抬头望天,大声的喊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梦到你?莎芹,难道你不想见我吗?”

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心里像让人捅了一刀,然后再搅几下那么疼。

半响,肖柯冷静下来。面无表情的说:“莎芹的家在哪?我想去见她最后一面。”

“家属领回尸体了吗?”

“应该领了。”

“嗯。那我叫上马冰和黄勇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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