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传来挂断电话之后的“嘟嘟”声，我表情呆滞，张大着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万事通看着我，急虑的问，“小芸，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停的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手中的手机从我的指间滑落，落地的瞬间“砰”的一声巨响，惊得我一身冷汗。
“小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马冰说着弯下腰捡起了手机，“还好没摔坏。”
肖柯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拉住我，问道：“是不是莎芹出事了？”
我的心顿时像被一把钝了的刀残忍地割开了一样难受，几颗豆大的眼泪滴落下来，“黄老师，黄老师刚刚说莎芹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开什么玩笑。”肖柯激动的抓住了我的手臂，抓得很紧，好疼，好疼。
没等回过神，黄勇也一把拉住我，“小芸，别开这种玩笑好不。”
“你没有听错吧。”万事通站在原地，疑惑的望着我。
在场的每个人都目瞪口呆，很是惶恐。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我也希望是听错了，可是黄老师说她却实死了。说她是在音乐楼的三楼割断碗部大动脉死的。两小时前刚被发现。”
“音乐楼？”黄勇睁大着眼睛，“怎么可能？”。
马冰很是紧张的拉扯着我，“她怎么会去音乐楼，我们不是一直在这里的吗。”
“不可能，莎芹怎么会死，昨天晚上我们还在一起的。”肖柯松开了手，低着头自言自语着。
我捂着耳朵，不停的摇着头，不想再理会任何人。“别问了，别问了。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不相信她死了，我也是听黄老师说的。”
肖柯双脚不停的往后倒退着，不停的摇着头，自言自语道：“不会的，不会的，她怎么可能死在音乐楼。昨天我亲自送她回小院，亲眼看见她进房间的。”
万事通还算冷静，宽慰着大家：“你们先别激动。莎芹是不是死了，我们回学校一趟就知道了。”
我放下捂着耳朵的双手，抽泣着，“对，回学校。黄老师刚才还让我们去学校教务处找他，说什么警察要找我们问话。”
“不会的，不会的。。。”肖柯的情绪仍然很激动。
马冰擦了擦眼泪，扶起了我。“万事通说得对，我们先回去看看再说。”
等一行人到了学校，已是上午10点。天灰蒙蒙的，不知为何感觉十分的冷。校门口那拉着些黄色的线条，几个警察站在那里。
万事通走了过去，“你好，我是丰都中学的学生。请问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学校发生命案了，任何人也不能进去。”警察的话冷冰冰的。
“请问死的是什么人。”
“是个女孩，高二的学生叫李莎芹。”
听到这话肖柯冲了过去，激动的抓住了警察的衣领，“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旁边的几个警察立即围了过来，“别动，你想干嘛。”
肖柯的手没有松开，仍然死死的抓着警察。
大伙见状急忙上前拉住了他。万事通慌忙道歉，“对不起。警察叔叔，李莎芹是我们的同学，所以他有些激动。”
“是啊，叔叔理解下。。。”
那名警察用力的甩开了肖柯的手，瞪了他一眼。然后理了理衣服，说道：“算了，别闹事就好。”
我往校园里面望去，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请问，我们能进去吗？”
“刚才不是说过了任何人也不能进去。”警察的表情很是严肃。
我顿了顿，说道：“李莎芹昨天晚上是跟我们在一起的。班主任刚才给我打过电话，让我们去教务处，说你们要找我们问话的。”
警察听罢仔细打量着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许漫芸。我们几个是最后见到李莎芹的人。”
“哦，那跟我们上车吧。”
“去哪？”
“县公安局。”
“不是教务处吗？”
“学校是案发现场。现在已经封锁了，48小时不得入内。”
我们坐上警车，被带进了刑警队的办公室。房间里面的办公桌前坐着个30多岁戴着眼镜的男人，他正埋头写着什么。
“张队长，我把人给带来了。”
男人停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看了看我们，说道：“坐吧。”
“嗯。”我们几个有些紧张的坐到了办公桌前的黑色沙发上。
肖柯站在原地没动，他顿了顿，问道：“警察同志，我们能看看尸体吗？”
男人用手推了推眼镜，“现在不能看，等我们鉴证完，家属领回再看吧。”
“哦。”肖柯很是失望的坐了下来。
“说说你们昨天最后见到死者的时间，地点。”男人一边问话，一边作着记录。
万事通回答道：“昨天放学后，我们就去了龙河边的农家乐喝酒。”
“农家乐叫什么名字。”男人打断了他的话。
“那家店叫小桥流水人家。。。。。。。我们后来喝醉了，今天早上醒来就没再看见她。”
男人放下笔抬起头来，两只锐利的眼睛直视着我们，“全都醉了吗？”
“我和莎芹没醉，昨天是我们扶他们几个回的房间。”肖柯回着话。
“那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凌晨1点左右，因为小店的老板说2点关门，所以我们12点半开始从龙河边往回走的。”
“大半夜，去龙河边干嘛？”
“散步。”
男人的脸上浮出一些怀疑的表情，“就只是散步？你有没有跟她说过什么刺激的话？做过什么刺激的事？”
肖柯激动的站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查案需要。你照实说就行。”
“昨晚我向她表白了，她也答应我了。后来我们在龙河边聊得很开心，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自杀，我不相信，我真不相信。。。。”肖柯使劲摇着头，越说越激动。
“冷静点！是不是自杀，还要等鉴证结果出来才知道。你亲自送她回的房间？”
“是的，亲眼见她进了房间，我才走的。”
“之后有没有再见过她？”
“没有了。”
男人停下笔，朝我们招了招手，“你们过来，在这签个字，可以走了。”
大家一一签完字，正准备离开，男人突然站了起来，指着肖柯，“你还不能走。”
“为什么？”我紧张的问。
“等我们找到农家乐的老板，问清楚情况他才能走。”
“你怀疑我是杀人凶手？”肖柯说话的声音很大。
万事通拍了拍肖柯的肩，扭头问道。“你们不是说莎芹是自杀的么？”
男人摆了摆手，“照现场看来是自杀，但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得鉴证结果出来才知道。”
我急忙走到男人身边，激动的说：“那也不能证明肖柯就是凶手，凭什么扣人。”
“我没说他是凶手，但他是最后一个看见死者的人，得留下来配合我们调查。”
肖柯上前一把拉住了我，不屑的看着男人说道：“没事。留下就留下，我问心无愧，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
“别说了，我留下就是。我也想尽快知道莎芹的死因。”
肖柯被男人带走后，我们没有离开，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焦急的等待着。。。。。没多久，看到农家乐的老板进了刑警队的办公室，看样子也是去录口供的。
“你们说肖柯会不会真跟莎芹的死有关？”万事通低着头若有所思。
我扭过头，很是气恼的看着他：“你怎么能这么说，要不是肖柯莎芹早死了。
“我也觉得不可能。他为什么要杀莎芹啊？没理由的。”马冰说罢摇了摇头。
万事通站起身来，“怎么没理由。他刚才不是说昨天晚上跟莎芹单独出去散步吗，如果中途发生什么不可告人的事，那就有杀人动机了。”
黄勇瞪大了眼睛，激动万分，“靠，你说的是那小子强奸杀人？”
“不会吧。。。”马冰惊讶的悟住了嘴。
我恨恨的瞪了他们一眼，“你们能不能住嘴。肖柯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
“不是啊，小芸。你想想看，莎芹那么漂亮，是男人见了都会心动。。。。。”
没等万事通说完，农家乐的老板从刑警队出来了，我慌忙迎了上去。“老板，事情弄清楚了吗？他们愿意放人了吧。”
胖老板惊讶的看了看我，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我昨天确实只看见他俩一起出去，没看见他俩回来。”
“怎么可能，肖柯早上明明在房间里，你们店里晚上不是要关门的吗？怎么可能没见他们回来？”
“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
我抓住老板的手臂，使劲的摇晃着，“老板。你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啊。”
老板无奈的望着我，“我真不知道啊。我也是照实说。”
“小芸，别激动，等明天鉴证结果出来就真相大白了。”
“我们先回去吧，再等下去也没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