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画卿带着阿福去找了大夫,大夫给他止血包扎后,说:“他失血过多,有些虚弱,休养几天就好了。”
“断手不能接上吗?“
大夫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露出了半个嘲讽的笑,又立即收住了,“郡主,断腕再接,那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老夫能力有限,实在做不到啊!”
她突然就想到了那个老头,闲云老道,或许他会有办法呢?也不知那老头现在在哪?
她将阿福和他的断手带回了安南王府,安排在下人住的屋子里,“你先睡上一觉,你的断腕之仇,我会让你报的。”
然后她去询问福伯,风止有没有消息传回来,没想到还真有!
飞鸽传书就是方便,只是内容简短:北地栖鸦山,救命悬一线的沈慕深。
愣愣的想了半天,愣是想不通,那老头十万火急要救的人,竟然是沈慕深?沈慕深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一个人的?
风止带着信鸽能传书回来,她却没法给风止传信,要不然,她会马上下令让风止除掉沈慕深,然后把老头抓回来!看来,她得往北地去一趟!
这时有侍卫来禀告:“赵大人押着秦刚和他的同伙来安南王府了,问您犯人要怎么处置?”
“先关进地牢,我这就过去。”
秦刚没想到,他又被关到这里来了,这一次,还有谁能来救他?看着江画卿面带冷笑,他感觉被冰块砸中的后背更痛了,又涌出了一口鲜血。面前的哪是个小姑娘,分明是个索命阎罗!
“说,你们还有多少同伙?”
哪还有什么同伙,秦刚闭上了眼睛,还要继续受折磨,还不如被砍头了呢,早死早解脱!
见她不说话,江画卿转头问龙震:“是谁指使你们去劫法场的?又是谁告诉你们城隍庙有暗道的?”
龙震昂着头咬着牙,一脸倔强。
“不说是吧?来人,喂老鼠!”
秦刚一听,就发起抖来,龙震有些疑惑地看过去,心里不免有些失望,这是他崇拜的人吗?又没动刀,竟然害怕成这个样子!
可是当剩菜剩饭从他头上浇下之后,老鼠们闻到香味,尽皆出洞,往他身上爬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比酷刑更难受的刑罚,是生身喂老鼠!
一个个肥硕的老鼠,爬上他的腿,钻进他的衣服,登上他的头顶,刚开始只是有些痒,等到老鼠又抓又咬的时候,才感到难以忍受。有只老鼠跟他四目相对了片刻,然后朝他的鼻子嘴巴咬下去。
“啊!快把老鼠弄开,我说,我说!”
侍卫们用木棍打死了他身上的老鼠,当然他也被打得不轻。
“是一个老头告诉我们的。前天我们躲在城外乱葬岗一带,遇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他让我们混进城,扮成百姓,行刑之前救下将军和舒烨,然后从城隍庙里佛像背后的暗道逃出城。可我们人手不够,只能救一个,舒烨已经伤成那样,救下来也没用了。”
“那个老头是闲云道长吗?”
龙震一怔,郡主已经知道老头了?那他也没有再帮他隐瞒身份的必要了。
“是,闲云老道有先知之能,不死之身!”
先知?能有她这个穿越过来的人知道得多?也就骗骗那些有贪欲之心的人了!都快老死了,还吹嘘有不死之身呢!
“他为什么要你们劫法场?”
“他说四皇子会上位,而我义父,将会取代安南王,成为新帝的左膀右臂,名垂青史!”
果然,给他们画了一个大饼,只怪这些人太傻,居然会信。那老头也是真能吹,一把年纪了,还贪名逐利想要从龙之功?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我知道的都说了,求郡主放了我!”
放?那是不可能的!以为救了沈慕深就可以扶他上位?那这些想要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更不能留着了,只是阿福的断腕之仇还没报……
正犹豫着,阿福就来了地牢。
阿福睡了一觉醒来,听说伤他的人抓到了,他忍着剧痛,央着下人带他来找江画卿。
“阿福,你来得正好,是谁砍断了你的手?”
阿福朝龙震看过去,龙震恶狠狠地瞪回去,他不会要死在一个断手的乞丐手里吧?阿福被他一瞪,不敢再看他,只在江画卿面前跪下,“多谢郡主替阿福做主,多谢郡主的救命之恩!报不报仇对阿福来说不重要……”
"他们已经是阶下之囚了,阿福,不要怕,谁伤了你,你就加倍地还回去!“江画卿鼓励着他,还递上了侍卫的刀。
阿福用完好的左手接过刀,却不敢下手。
江画卿只好握着他的手腕,朝龙震刺过去,挑断了他的手筋。将死之人,还是给他留个全尸吧!
“谁欺负你,你就还回去,知道吗?”
阿福愣愣地点头。他是个孤儿,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他,护着他,更没人教过他要反抗不公,被欺负了要还回去。
郡主对他真是太好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关心的温暖,被人护着的踏实……
在心里默默地叫了声姐姐,发誓以后也一定要保护她!
“赵大哥,这些人,死罪已定,可以行刑了,你去处理吧!”江画卿出了地牢,跟等在外面的赵青山交待了一声。
赵青山进了地牢,随后听到几声惨叫。
将阿福送回下人住的院子,她嘱咐道:“阿福,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就跟着我做事。这段时间,你就先跟着府里的下人多看看学学。”
得尽快去北地一趟!沈亦瑾今早应该已经到了,不知道闲云老头和沈亦瑾,会不会对他不利。
沈亦瑾第二日上午进入了北地,然而才到栖鸦山一带,就在路遇到了他派去护送沈亦瑾的侍卫石破,石破腿受了伤,又没有马,一瘸一拐地走在寒冷的山间小道上,要不是他身体好,夜里可能就冻死在这山野中了。
当他被侍卫抓住,扭到沈亦瑾面前的时候,沈亦瑾吃了一惊:“你的马呢?沈慕深的人呢?”
“我一路跟着押送的官差到栖鸦山,打算出了北地再制造一出意外的,可没想到,沈慕深在山道上借着小解的机会抢了官差的马想逃跑,我骑马去追,可山道积雪太厚,马蹄踩空,我和沈幕深双双坠下山崖,幸好我抓住一根树枝,才爬上来的。”
“沈慕深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