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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暗流涌动

高宠辗转来到边陲,投靠家父老友种师道。种师道听完高宠所述,长吁短叹,至此走到哪都带着高宠,生怕生出事端,断了高家香火。高宠也不含糊,苦练高家枪法,跟着老种御辽征夏,立大小战功无数。

后同老种进京公干,偶识太子赵桓,却得太子青睐,求得高宠做了贴身侍卫。高宠满心欢喜,这样,就有机会蛰伏京城,伺机杀那奸贼蔡京与高俅,为高柳两家报仇。

“我的哥哥、嫂嫂耶,是柳林害了你们啊,如今得见三郎,心中再无牵挂,弟弟这就来陪......”

柳林听到高宠在太子身边当差,连连点头,他日太子登基,大仇有望得报,心中愧对高家,话说一半,手中断剑扬起,往脖上抹去。

“伯父不可!”

高宠大惊,慌忙中探手,后发先至,抓住断剑,却因用力过猛,一股鲜血自掌间滑落。

“爹,三哥!”

柳凤仪一下冲了上来,夺过断剑,抽泣着用那条丝巾,把高宠的手掌缠了个结结实实。

“柳伯父,您这是何苦,现在既已相见,想的是如何报仇,一个个都没了命,岂不成全了那老贼。”

“是呀,爹,您带我们回来,不就是为了报仇吗?”

三人安抚住柳林,过了好久,这才听他讲起当年柳家班离开京城后的事情。

那日柳家班逃出京城后,来到杭州老友处藏身,过了月余,并未见通缉文牒下发。柳林便使些银子托人在京城打听到,高家满门战死京城,诛杀禁军三百余人,整个京城都轰动了。世人皆知,高家代代忠心,却被昏君所灭,武将个个灰心,士兵再无斗志。

得知此事已结案,柳林带着柳家班在杭州再开戏园,两兄妹改名为柳云生,柳凤仪,夜夜苦练,为进京做准备,伺机除掉蔡京老贼。老天开恩,终于等来了机会,矾楼戏园发出请帖,柳林二话没说,带着柳家班就进了京。没想到一到京城,就见到了高宠。

“柳班主,太子殿下来了,快快出来恭候。”

三人交谈正欢,门外突然传来了潘员外的声音。

赶紧推门出来,喊起柳家班全体,在大厅恭候太子。高宠先下了楼,在楼梯碰见太子,躬身上前低声禀告,知道高宠家旧事,如今柳家班来京,太子也闻到了点血腥味,看看高宠点头没说话。

众侍卫围着太子,来到三楼大厅,柳林赶紧带着众人跪下行礼,口中高呼:“柳林携柳家班弟子叩见太子殿下!”

“嗯,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垂首而立,太子眼睛转了一圈,停在柳凤仪脸上,露出笑容。

“柳家班乃大宋一绝,当年得罪老蔡相,逃亡在外,本王也有所耳闻。想那高家满门忠烈,惨遭毒手,实乃我大宋憾事。而今既已回京,那蔡相如再敢生事,告知本王,本王倒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嚣张?”

“谢殿下!”

呼啦啦,柳林带着众人再次跪下,太子笑笑,回头对高宠说道:“三郎,既是你旧识,明日起,你带一队殿前侍卫,专门负责柳家班的安全。”

“谨遵殿下吩咐!”

高宠心中欢喜,跪下谢太子,太子摆摆手,“明日本王在宫中宴请柳家班,这事就交给你了,本王出来多时,也该回宫了!”

太子说完,抬脚往外走去,高宠赶紧爬起来,跟在后面。

等众人走远,潘员外笑道:“柳兄,得太子庇护,柳家班在京城待得稳了,恭喜恭喜!”

柳林苦笑抱拳道:“谢潘员外,但愿如此!”

之后各自散去,柳林闷闷不乐的回了房间,一对儿女跟了进来,不知爹爹为何不悦?

关上门,柳林长叹一声,说道:“蕊儿,可还记得你发过的誓吗?”

“孩儿不敢忘,只要能报仇,孩儿愿舍命而为!”

“唉,爹现在是乱了分寸,万万没想到宠儿还活着,计划看来得重新调整了。”

“爹有什么计划?”

“别问了,你俩回房去吧,爹想静静!”

兄妹俩对视一眼,虽满腹疑惑,却不敢再问,推门出来,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柳凤仪回到房间却再也坐不住,从小和高宠一起长大,两家人常把二人扮成夫妻打趣。因此,根深蒂固的思想种进心里,高宠就是她的夫君,她就是高宠的妻子。乃至后来柳林打探到高家惨遭灭门,她却一直坚信,她的三哥一定还活着。可她却不知道,自己爹的计划便是利用她的美貌,色诱老贼,再于枕边杀之。

高宠此时也是心里打鼓,虽然太子和他那色鬼老爹正相反,不好女色,正义满满。可这并不代表不爱绝世美女,他看蕊儿的眼神,高宠分明看到了火花和迷恋。高宠暗暗打定主意,如果太子真要硬来,那只好带蕊儿离开京城,远走高飞。

第二日,柳家班进宫赴宴,自然免不了要演两场,柳家兄妹一亮相,立马吸睛无数。皇子们口水直流,公主们芳心乱蹦,就连那些妃子都心生爱意,大有给皇帝戴绿帽的想法。

不同于京城名妓李师师的吟诗作对,吹拉弹唱,柳凤仪的美浑然天成,如瓷娃娃般惹人爱。还好皇帝老儿没在,要不这个老色鬼,肯定腆着老脸和自己的儿子们争着献媚。

一场宴会,兄妹俩吃得惊心动魄,好在有太子压着,皇子公主们都没敢太造次。

大黑仔细捋了捋这个新主人高宠的思想,竟然发现,这小子一身武艺却内藏自卑,而他却是一身戾气,看见那些文绉绉的士大夫满嘴之乎者也,摇头晃脑,气就不打一处来。想想没几年金兵就该压境,大黑有点燥。

宴会接近尾声,太子突然转头,高宠低下身子,凑耳细听。

“三郎,还有三天就是禁军大比武,三哥和童贯可都是精选了高人,压了血本,这次你帮本王灭了他们的威风,要何赏赐都可!”

“殿下放心,小的自会倾力而为!”

“嗯,听说蔡虎进京了,还是追着柳家班来的。身为知州,为了一个戏子,没羞没臊的追到京都,还真拿自己当情种了,这些日子留点心。”

“小的明白。”

太子再没说什么,高宠却动起了心思,嘴边露出一抹淫笑。

正是,因果轮回不可逃,不知死活动君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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