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五族威严者——死!”
公孙昊此话一出,紫袍青年顿时面无人色,死死握住手中折扇不断的向后移动,眼睛四处张望想寻找机会逃跑。
但他转念一想,《追风逐电》的速度天下无双,在修炼等级差不多的情况下,自己的速度跟那青衣少年根本毫无可比性,于是退后不及三两步,便停止四处观望,脚下一停站在原地,直直的看着这个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的青衣少年。
紫袍青年脑海翻飞,一个个念头一种种方案不停闪过,他在盘算着最好脱身办法,紫袍青年摸了摸手上的手镯心里同时想到:实在不行就只能用它了,只不过这必然会惊动城里的高手,它肯定得折在这里。
想到此处,紫袍青年略为不舍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镯转念又想到:还是先用身份压他一下,虽然这家伙动手毫无顾忌,但毕竟那都只是些随从罢了,我的身份,帝丘城也得权衡利弊,不是他五族可以随便出手的。
打定主意,紫袍青年冲着公孙昊开口道:
“我乃韩国二公子韩蟒,我父亲便是韩国国君韩邪,我想以我的身份应该足以够资格知道你的名字,通个名号吧,你到底是何人?”
其实以韩蟒的城府和心计在中州帝国各诸侯国的公子哥儿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韩蟒这一番话看似是在追问公孙昊的身份,实则已经暗暗将自己韩国公子的身份表露了出来。
中州帝国大大小小几十个诸侯国虽然实力和底蕴各有高低,但是名义上,地位却是平等的,而众多的诸侯国中实力又以七王为尊。
七国在漫长的年月里日益壮大,相反五族却是日渐式微,此消彼长之下,帝丘城的权威大不如前,早就不能控制各个诸侯国了,在帝国里的话语权越来越低,只不过是因为五帝的威名,前人的契约,天下诸侯名义上还是要服从帝丘的号令和管理罢了。
公孙昊的心里非常明白,一个国君的公子,地位几乎是和自己对等的,公孙昊原本以为韩蟒只是一个普通贵族的子弟,不过是一个不知好歹到处惹是生非的公子哥罢了,没成想眼前这人却是韩王的儿子,一下子性质就变了。
近些年七国咄咄逼人,一直在想办法取代帝丘城在中州的地位,韩蟒此行,明显是有意为之,人命如草莽,如果是个的普通贵族子弟,公孙昊是绝对不会手软的,毕竟那些小家族也不能把他公孙昊怎样。
但如果换成是韩王的儿子,那就是另当别论,毕竟韩王的实力摆在那,韩国的整体实力也未必不如帝丘城,如果韩王的儿子死在了帝丘城,足以给韩国对五族开战的口实,毕竟列国之中的有此打算的诸侯不在少数,一旦列国联手对付帝丘,那后果必然是毁灭性的。
念及此处,公孙昊徐徐停下脚步,眉头轻轻一皱便又迅速舒展开来,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韩蟒。
公孙昊这一皱眉本细不可察,却是被韩蟒看得清清楚楚,见公孙昊如此状,韩蟒心知,自己韩国二公子的身份起作用了,于是嘴角微微上扬,略带轻蔑静静的看着公孙昊接下来的反应。
韩王之子,这也却是出乎了公孙昊的意料,以致他一时之间也不知作何反应,只是“唰”一声将剑插回背上的剑鞘里,又过了片刻回过心神来,身上并没任何动作只是张嘴说道:
“帝丘城,公孙家,公孙昊。”
公孙昊三个字一出,韩蟒也同样眉头一皱,原本那略带轻蔑的表情也收敛起来,握扇的手不由得又紧了几分。
公孙昊,一个传遍诸国的名字,帝丘五族年轻一代的最强天赋,中央帝国数万年来最有可能成帝的人,更是万年来那个神秘地方的入口唯一对其作出回应的人。
而更麻烦的是,传言中这个人自恃天赋和身份,从小就非常自负,我行我素,目中无人,稍有不如意便敢杀人。
韩蟒当下便打定主意,绝不能再激怒此人,否则就算冒着两族开战的风险,他公孙昊也是绝对敢对自己下手的,况且要是把自己搞没了,就算有人报仇又能如此。
于是韩蟒手臂一收,将折扇插在腰间,微微躬身抱拳道:
“原来是公孙少主,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哼”公孙昊并没回话,也没回礼,只是冷哼一声继续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韩蟒。
韩蟒见此,面色一转,一脸嬉笑开口道:
“其实这事就是我在买点东西讨价还价的时候有点激动,你们的武士呢就过来看看什么回事,我随从看他们人多怕他们会伤到我就冒昧的出手了,闹了点小过节,都是小事,小事。”
“你来我帝丘城是干嘛的,你我心知肚明,我五族虽然大不如前,但你一个诸侯国的王子就敢来这里撒野,还敢侮辱我五族的人是坨屎?如果我就这样放你离开,帝丘城的百姓知道了,怕是明天就跑到你们韩国去定居了吧?”
翻脸比翻书快,断清形势立马笑脸相迎,公孙昊对韩蟒这个人的厌恶瞬间到了极点,真想冲上就是一剑,可是转念想到当中的厉害关系又作罢,只是公孙昊韩蟒这种审时度势快速盘算找到对自己有利情况的精准程度,其实是略带惊叹的。
只是他身为少主,在场围观的众多帝丘城父老面前,如果就这么让他离开,他公孙家的威严和控制力必定大损失,就正在公孙昊还在思索此事未得结论之际,韩蟒又说话道:
“公孙少主,这都是小小过节,没那么严重,没那么严重。将你们的人打了,确是我们有点冲动的,你看我的人不也得到公孙少主你的教训了嘛,我也就打了你几个武士而已,你都把我的随从卸胳膊卸腿的,我看这事就算了吧?”
“哼,你们先动的手,怪我?我帝丘城的人,是能随便让你教训的?”
公孙昊话音一落,一道淡金色真气从他眉心射出成针状直直飞向韩蟒,到接近他眉心不足半寸距离才停了下来。
那速度快得韩蟒根本没有任何防御的可能,只得连连后退,可是那针状的真气如影随形般一直抵住韩蟒,韩蟒退到哪真气针就追到那,一直保持着和韩蟒眉心那半寸距离。
到最后韩蟒干脆不退了,就直接站住脚跟看着公孙昊,因为他知道公孙昊这是有意为之,如果这道真气射入他眉心的话他根本逃不掉,又何必这样一直保持着那半寸的距离。
韩蟒正欲开口,真气针忽然方向一转微微向上朝着韩蟒的头顶便来回飞动“唰,唰,唰”金针在韩蟒头顶乱飞,吓得韩蟒面无人色。
顷刻间,真气金针凭空消失,韩蟒的头发散落一地,韩蟒的头发被毫无章法的削去一大半,头上坑坑洼洼,一个地方有头发,一个地方没头发,难看至极。
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中州帝国的习俗里,削去别人的头发,是对一个极大的侮辱,这便是公孙昊的打算,杀不得你,那就将你羞辱到极致。
“伤人的事,扯平了。”
公孙昊冷冷说道:
“至于挑衅的事嘛。。。”
公孙昊脚下一动,运起《追风逐电》一下就来到韩蟒身前“啪啪”两声,两个泛红的巴掌印一左一右瞬间出现在了韩蟒的脸上。
“你可以走了。”
这一切说起来慢,其实只在瞬息间,从头发被削再到挨上巴掌,速度之快,韩蟒根本任何反应都没有,直到脸上生痛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堂堂韩国公子,众目睽睽受此等侮辱,让他几欲豁出性命跟眼前这帮人同归于尽,但是以他的城府和心计最终还是让理智占据了上风。
只见韩蟒面双眼布满血丝,非常怨毒的扫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公孙昊身上,他已经暗暗发誓,一定要想方设法将眼前这个青衣少年碎尸万段。
“今日之辱,我韩蟒铭记在心,他日修炼有成,王再来向公孙少主讨教一番。”
韩蟒视线移开目视城门方向迈开脚步便向城门方向走去,一步一步,仿佛每一脚落去都有千斤重。
公孙昊看着远去的韩蟒,忽然很轻蔑的对着远去的韩蟒喊道:
“韩二公子,麻烦你顺道将你们这六滩韩国的“血便”也带走,省得脏了我帝丘城的坊市。”
韩蟒头也没回,一伸手,一道寒冰真气在他头上形成,瞬间分成六支冰锥向着地上那六名随从的心脏就刺了进去,六名随从全部身死。
“好狠,连自己的随从都下如此手段。”公孙昊心里暗叹了一句,看着韩蟒远去的背影,一阵莫名的不安感涌上心头,就像一块大石压住他的胸口一般。
此时的公孙昊不会知道,今天的事情会成为以后几乎伴随他一声的梦魇,他对韩蟒的这一番羞辱,创造出了他这一生中最恐怖的敌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