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规模救灾开始了,不断有粮食,帐篷,柴草等物从军囤仓库里运出来,狄吉烨看着这些物资那是老泪纵横呀,身为一方牧民官,看着百姓受灾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对于他来说实在是煎熬不已。
看着军备物资不断分发,朱慈孝道:“胡将军,留下守备力量,调集其余兵卒投入救灾之中,帮助百姓清理废墟,救死扶伤。”
没等胡槎说话,狄吉烨急忙阻止道:“不可,殿下万万不可,救灾事宜有官府一体施行就好,胡将军能调拨物资已经做到极致,不能再让将军为难了。”
朱慈孝皱了皱眉看着狄吉烨,一时间没搞清楚他啥意思,怎么帮你找人手救灾,反而被拒绝了呢?
胡槎道:“锦荆城守备军只负责城池守卫,抵御蛮族,卫国戍边,恕末将不能调兵入城参与救灾。”
朱慈孝想了想后道:“肖将军,你的骑兵们都进城了吗?”
肖步渠道:“都进城了,走散的那一队也已经归队了。”
朱慈孝道:“好,胡将军即刻调锦荆守卫军参与救灾,一切后果本宫承担,我知道你俩担心什么,不过是匪过如梳兵过如篦而已。”
随后对肖步渠道:“肖将军,把玄武营军士每十人一队,散开巡视,但凡发现有滋扰百姓,哄抢恐吓者一律就地正法,不必上报请示。”
狄吉烨吓坏了,连忙道:“殿下不可,如此一来恐酿兵祸连结呀”
听他这么一说,胡槎不乐意了,胡槎道:“狄大人此言,末将不敢认同,锦荆守卫军多有家眷在锦荆,碍于军法无情,末将自灾情初始就严肃军纪,禁止任何一人擅离军营,就是怕有些人行不法事,可狄大人这么说未免就太看不起我锦荆守军了吧!”
狄吉烨道:“胡将军勿恼,本官绝无此意,只是以前从没有军兵参与救灾之事,一旦开启此例谁也不知后果如何呀!”
朱慈孝打断还想争辩的胡槎道:“刚才就说了,一切后果本宫承担,执行吧,你担心的军卒不法,他担心的军卒乱纪的事都有本宫的玄武营兜着,胡将军回去告诉你的锦荆军,本宫的玄武营会在锦荆受灾范围内巡视,但凡发现参与救灾的军兵有不法事,不会警告,不会审理,直接正法,我说的够清楚吗?”
胡槎道:“末将领命,这就去告知全军将士”
看着还在忧心的狄吉烨朱慈孝问道:“狄大人你有了解过那些军士吗?”
狄吉烨不明白朱慈孝为啥这么问,狄吉烨道:“本官乃是文官,素来恪守规章律法,平素绝不敢染指军国之事。”
朱慈孝道:“狄大人你别紧张,本宫没有别的意思,你知道在你来见本宫之前,本宫跟守城门的军卒聊过什么吗?”
狄吉烨当然不知道,一个天之骄子能跟一个泥腿子军汉聊什么,他们又有什么可聊的呢?
朱慈孝道:“我问他们地震对他们的影响是什么?他们都哭了,因为军法无情,他们不能擅离职守,但是有很多军士他们的家人亲友都是老百姓,都是这次地震中的灾民,他们担心家里人,可是他们不能回家,所以城门官就冒着风险私自放一个兄弟回家了,让他去所有兄弟家里转一圈,为的只是知道点家里人的消息。”
朱慈孝看着狄吉烨还是不明白的表情继续道:“人是有感情的,他们或许没有读过书,没有见过大世面,也没有什么家国情怀,他们只是单纯的人,试问谁会看着自己亲人受苦受难还会去行苟且之事呢?”
狄吉烨道:“殿下言之有理,是下官不察,还请殿下宽谅”
朱慈孝道:“没什么,我知道你很忙,你去忙吧,不用陪本宫,本宫会在灾区各处巡视,也会如实向皇兄汇报所见所闻。”
狄吉烨道:“谢殿下,锦荆城百姓必感念殿下救苦救难之恩。”
朱慈孝道:“我算什么救苦救难呀,我就是动动嘴皮子,干活的还是你们呀,辛苦你们了,百姓该感谢的是你们,本宫看你跟胡将军也不是完全合不来,这次调兵参与救灾是国朝首次,能否做出成果,意义深远,还望狄大人尽心才是”
狄吉烨道:“微臣必倾尽全力,不负殿下一片苦心。”
朱慈孝道:“嗯,那狄大人就请去吧,多跟胡将军互通信息,这样才能通力合作,事半功倍。”
狄吉烨走后,朱慈孝对肖步渠道:“肖将军,军民合力能不能顺利进行,能不能有个完美结果,看你的了。”
肖步渠道:“末将明白殿下的意思,一定倾尽全力,这就安排可靠人手督促巡视检查。”
朱慈孝道:“不,你亲自去,咱们俩分头巡视,这样更全面点”
肖步渠不同意道:“不可,末将负有护卫殿下安全职责,怎能擅离呢”
朱慈孝笑笑道:“放心,你可以安排几个你信得过的,有本事的保护我,就这样吧”
肖步渠这三天里算是知道了这位九皇子殿下的脾性了,决定的是肯定不会动摇肖步渠道:“是”
朱慈孝道:“不用太多,十个人足矣”
肖步渠不打算让步了,道:“恕难从命”
朱慈孝道:“二十,底线了”肖步渠看这样子,见王林和阿嬷都在使眼色也就答应了。
朱慈孝在城里晃悠了一天,松了一口气,亡者不多,伤者不少,死亡的分两种,中等人家砸死的多,下等人家冻死的多,这是因为建筑构造的缘故,穷人住的多是茅草土培房,中等人家住的是砖瓦房,但是又不像富贵人家的住宅那样足够结实,所以就造成了这样的情况发生。
穷人废墟也更容易清理,只是没有了栖身之处有没有余财这才冻死的居多。
第四天朱慈孝就开始主要关照穷人区了,这里虽然是边城也分为穷人区和富人区,啥时候也是穷人多,朱慈孝身后跟着一大帮人一看就是大人物,所到之处百姓无不是战战兢兢的迎接,待到发现不是坏人时就开始哭诉了。
朱慈孝忍着脑袋大,听着百姓哭诉,查看官府救灾力度,一天下来朱慈孝对官府的救灾力度还是满意的,最满意的还是军兵参与救灾后,清理废墟,挖掘幸存者,自动自觉维护治安,暂时没发现违法乱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