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则一日,行至高唐州,天色已晚,即在东门外一个大饭店中住下。少停,即请店主人来问岳父的事。那主人家道:
“富按院被问了罪,充军往陕西去,才起身不多时。客人与他想是亲戚么?”我未及答,只见内边一个人来,急急的叫了主人家进去。
我万万没有想到,这店主人家是谁?原来就是与刁仁一伙的沈君章。他与刁仁同伙,开下此店,我几年不在家,哪里知道这段情由,但是,岳父的事,却是让百思不得其解。
听说,岳父是个清高的官,在朝廷为官多年,经验丰富,怎么会落得问罪充军的地步?他到底是犯了什么过失,导致自己受难,还要连累家里人呢???
想来想去,心里万分纠结。一个人在屋子里坐不下去,便来到大街上闲逛。刚刚走到一个饭肆门前,忽然看到老板正殴打一个讨饭的叫花子。
原来,那个叫花子饥饿至极,偷了老板一块馒头吃,那老板就发起狠,要打死那个叫花子。我一想自己也与叫花子差不多,哪里能眼看着一个叫花子被人打?
于是,上去拦住老板,要为叫花子说情,没想到,我这一拦,那个叫花子竟然会对着我大叫一声:“姑爷!”
我顿时一愣,这叫声,好熟悉!
瞪大眼睛一看,原来是岳父家的书童紫霞。听说,岳父这一次上任,除带了心腹之人刁仁,再就是这个书童紫霞了。没想到,岳父被问罪充军,紫霞竟然会到了沿街乞讨的地步?
“紫霞,你怎么会这样?我岳父被问罪充军,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
“姑爷呀!老爷的事,一言难尽……”还没有说话,紫霞的泪水就扑簌簌掉了下来。
“紫霞,别着急。先把馒头吃了。”我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连忙向老板解释,随后付了馒头钱,又买了炒菜,让紫霞吃饱了,才把他带回店里休息。
回到店里,我们简单的介绍了彼此的情况,紫霞就慢慢地说起岳父遭难的事情来——
“哎呀,姑爷。老爷之所以遭此大难,全是刁仁那个王八蛋所作所为引起的。如果老爷当初听你的话,赶走刁仁夫妇,哪里会也今天的祸患?”紫霞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别着急,慢慢说……”我为他倒上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