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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罗妈

铭扬难以置信得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没有站稳,头上不仅冒起了冷汗。

他还依稀记得自己参军入伍临走时,见过罗妈一次。

当年的她还可谓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身着复古旗袍。

穿着黑色高跟鞋“吧嗒吧嗒”的声音,配上撩人暧昧的走姿可谓慕煞旁人,在童年很长一段时间里,可以说是铭扬年少时的完美女神。

铭扬脚下一个没站稳,赶紧扶着身后的木桌,这一碰却感觉摸得满手都是香灰,还碰掉了几个苹果,桌脚不稳晃了几晃。

咦?

铭扬赶紧转头一看,这边角落光线比较黯淡,只能大概看出是一个类似灵位的地方,摆有供果和香,以及一个大相框,还好玻璃相框没有掉下去。

“这....这是?”

老女人瞧见了铭扬眼里的慌张和诧异,只好又起身拿起刚点的蜡烛缓缓走来。

喃喃道:“哎,忘了和你介绍了.....你爱国叔,在这里呐。”

昏暗的烛光终于填满了木桌,金边相框里面微笑的中年男子模样也浮现出来,一脸和蔼和慈祥,笑盈盈的注视着自己。

是了,就是铭扬记忆中的爱国叔。

铭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几乎快要叫出来了,天呀!自己心里尊敬无比的爱国叔,自己多次偷走玩具不还也不责怪自己的爱国叔.....

现在居然永远成了一张相片。

自己入伍这段时间里面,究竟发生了多少变故?回到境州已经多日,居然都没有任何人告诉自己这难过的消息。

铭扬此时只恨自己没有早点来拜访,眼见罗妈已然如此老态落魄,自己也是悲愤交加,真想狠狠给自己来一巴掌!

“你爱国叔呐,他生前爱读的那本圣经,我就放在他的相框前面了,除此以外.....他的其他纪念品.....。”

老女人说着看了看布满灰尘的商品柜。

“以前的商品,现在已经都没了,我把爱国他生前其他东西都摆在柜子里,卖给有需求的人。”

老女人又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铭扬,把散落在面前的头发往后捋了捋。

低下头说:“哎呀,让你看到老婆子我现在这副样子....可真是不好意思喽。”

铭扬在爱国叔的遗像前怔怔地站着发呆,脑海里不断盘旋着自己和爱国叔昔日的回忆,半晌,铭扬才定了定神,捡起掉在地上的发霉苹果。

“爱国叔他....什么时候....哦,怎么走的?”

罗妈瞪着铭扬疑惑的脸,眼睛都不眨一下,可突然咧开了嘴。

“啊....嘎哈哈哈....嘎嘎....”

发出了诡异又惊悚的笑声。

良久,看着遗像说到:“啊,这一说也有好些年了,这就说来话长了,但我想.....你今天来必不是为了这个吧?”

眼见罗妈不愿意正面回答,被诡异气氛吓得正冒冷汗的铭扬也不好追问,便拿出手机查起了通讯录。

“啊,当然,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罗欢,我联系不上他,不知道您....”

罗妈还不等铭扬说完,便狠狠冷笑了一声。

“哼,你一进来就说过,我倒也听见了,其实啊.....罗欢,那个浑小子,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我这段时间也没和他联系,死不见鬼,活不见人!”

说完还狠狠咳嗽了几声。

铭扬感到疑惑不解,因为在他的记忆里,罗欢和罗妈从小可谓是相当亲密。

还记得小学五年级时,欢哥都还没断奶,总是围着罗妈吵着要奶吃,每到这时,罗妈都会无奈地慢慢解开衣扣,带着色迷迷得小欢哥跑到地下室。

等再出来,欢哥总是一脸满足,而罗妈则两颊微红,眼睫毛羞答答得闭着。

“那,您最后一次见到罗欢,大概是在什么时候呢?”

铭扬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他要尽可能得到一切有用的资讯。说着,又给欢歌发了一条信息。

“我来到小卖部了,你的母亲也在,家父的事节哀,看到回复!”然后收起了手机,眼神里哀求着看着罗妈。

罗妈也没急着回答,眼神从遗照上收回来。

缓缓转身又走向柜台,慢慢扶着最后“扑通”一下坐了回去,指了指另一头的木质凳子轻声说道:“行了,你也先坐,我来慢慢跟你说.....”

就在这时候,听觉敏锐的铭扬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听着像是是地下室传出,一阵“喳喳”的摩擦声。因为有着铁门,隔音导致声响十分细微。

但毕竟铭扬在部队受过侦察训练,还是捕捉到了这个声音。

心里想着“对呀,地下室,儿时多少次来过这里,但是从来没有进去过地下室,对于这个地方,只有深深的好奇。”

想罢,往地下室的方向望了望。

可当罗妈察觉到铭扬看向地下室的时候,却明显开始躁动不安了起来,双眼瞪住,肿的发紫的嘴唇少见得张大了,露出一口烂牙。

“哎呀,铭扬哇,不必在意,那....那边没有什么东西呐”。

铭扬看见罗妈如此激动,更加好奇了。

但还是勉强先装作镇定下来:“是么,可能是老鼠吧!”

“我也就是记起来您这边还有个地下室,一下回忆起来了。”

说罢,铭扬心里又多了一个疑团,罗妈这副表情,岂不就是告诉自己,这地下室有东西?

突然,地下室传来了“啪”得一声巨响,比之前高了数倍分贝,仿佛刻意提醒着外面的人,这里有事!

铭扬这下更是冷汗直冒了,朝着罗妈看去,这老女人也被突然的声响吓到了,开始微微发抖,但是马上脸上还是挤出扭曲的笑容。

“哎呀,可能是下面什么零件东西掉了呢,年久失修得.....”

然后便是“咯咯咯”的干笑。

铭扬开始觉得周围越来越不对,感觉自己冷汗把后背都打湿了,周围越来越阴冷,往后面瞟了一眼,却忽然看到遗像上得脸似乎在动!

铭扬赶紧回头看去,爱国叔还在微微笑着,但....总感觉笑容多了几分可憎。

“滴~滴!”

偏偏这时候,铭扬有感觉自己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响,眼睛死死盯着罗妈,一边掏出了手机打开讯息。

啊!居然是欢哥!他发来了久违的讯息!

铭扬欣喜若狂!赶紧打开,可这一看,铭扬立马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感觉浑身触电。

讯息里面赫然是几个大字。

“快·走,我·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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