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景夫人回王府,倒是勾勒起了不少人的回忆。
想当初,夜离渊为了初景夫人,一掷千金,一怒为红颜,至今为止,都羡煞了不少的人。可惜这种才子佳人的故事,也如同天上的明月一般,圆得不长久。
白七浅抽了一个空,让紫苑出府一趟,将初景夫人的事情打听清楚。
紫苑不负所托,带来一个好消息。
原来,当日初景夫人正受恩宠之时,也是林凰儿备受冷落的那段日子。三年之前,林凰儿虽然没有入王府,可她那时候一直以渊王妃的身份自居,初景的出现,也打击了她一番。
她们之间的梁子,早在三年前就结下来了。
白七浅微微一笑,目光带着一抹算计:“玉锦,紫苑,你们说我称病,让林凰儿暂管整个王府如何?”林凰儿,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一定会好好的把握住。
玉锦素来没有紫苑伶俐,因此有些疑惑不解:“王妃,你将手中的权力交给林凰儿,到时候她来对付你,可怎么办?”
林凰儿最想要的就是王妃的头衔,要是现在王妃称病,她肯定会动手脚。
紫苑担忧的说道:“王妃,这样做会不会不妥?毕竟,那是三年前的事情。”
白七浅笑容如同狐狸,她摆摆手说道:“紫苑,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我们知道得不大清楚。而且,王爷又有意整肃过王府,就算我们想查也查不出来。”
紫苑点头,正色说道:“我在外面也没能打听出多少事情,只知道当初王爷为初景夫人一掷千金。那段时间,还冷落了林凰儿。”
“在此之前,夜离渊最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林凰儿。可是他却为了初景,不得不冷落林凰儿一段时间,这期间必定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林凰儿也就是在当时闹了一阵子,后来便消停了,大概是有人和她说过什么,不然她不会安静得那么快。”
紫苑敬佩的看着白七浅:“王妃,你的意思是?”
玉锦睁大眼睛,十分兴奋的说道:“王妃,你们说的我好激动,虽然我一点都听不懂。”
紫苑:“…………”
白七浅敲打了一下玉锦的头:“傻丫头,我们在商量着要怎么样除掉小三。”
玉锦更是不太明白,茫然的看着白七浅:“小三?”
这个词对她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一个新鲜的词儿,不过紫苑向来聪慧,明白白七浅说的小三,就是指府中的姬妾,只是她也不大懂为什么将姬妾称之为小三。
白七浅有些尴尬的解释说道:“小三,就是除了正室以外的那些夫人、侍妾。”
玉锦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在王府中,王爷是最大的,王妃是第二大的,就是小二。而那些夫人、侍妾就是小三?”
紫苑蹙着眉头:“王妃,玉锦这么解释,好像也说得通。”
玉锦十分得意的说道:“王妃,其实玉锦一点都不笨,我娘曾告诉我,我这是大智若愚。”
紫苑又说道:“只是这小二听上去有些别扭,倒是让我想到跑堂的店小二。”悲剧的店小二,就是打杂的。可是王妃,可不是打杂的。
难得有一个证明自己很聪慧的机会,玉锦可是不愿意这么放过,连连说道:“既然叫小二别捏,干脆叫老二。”
白七浅刚入口的茶水喷出来,面上憋不住笑:“老二?”
好吧,她承认自己猥琐了,第一反应就想到了某种器官。
见白七浅笑得猖狂,玉锦脸色绯红一片声音细小如蚊子:“王妃,你……你真坏……只知道笑话玉锦……”
白七浅止住了笑意,拍了拍玉锦的肩:“玉锦乖,我可不是笑话你,我只是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情。嘻嘻……我们现在来说正经事……”
紫苑也没有弄清楚白七浅为什么笑得莫名其妙,不过她现在的注意力不在这里,而是放在林凰儿与初景夫人的身上:“王妃,紫苑还是不大明白林侧妃为什么会去对付初景夫人。”
白七浅笑得灿烂:“紫苑,这权力是我给林凰儿的,她就算是想对付我,也得掂量掂量她自己的本事。更何况,她也不是愚笨之人,自然是知道与我相斗,必然有人坐收渔人之利。”
“可是她与别人相斗,也有人坐收渔人之利。”
“她是侧妃娘娘,手中握有实权,斗一个小小的夫人,还是不在话下的。更何况,她比我们都了解三年前发生的事情。”白七浅眸光变得深寒,“当年她动不了初景夫人,不代表她现在动不了初景夫人。”
紫苑还是觉得白七浅的做法有些不太靠谱:“王妃,这不过是猜测罢了。”
白七浅风轻云淡的说道:“紫苑,你就不必担心了。”
既然白七浅已经决定那么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紫苑舒展眉头:“王妃,你称病,在锁清殿中静养一段时间,还是出府静养。”
白七浅沉思了片刻:“在王府之中,难免有诸多的不便。出了王府,倒是落得清闲。不过,这称病倒也不是一个好的借口,更何况到时候夜离渊肯定会寻太医过来诊治。”
“不如,王妃说是去寺中祈福?寺中环境也清幽,也适合散心。”
白七浅拍手称赞道:“紫苑,这理由真好,我现在就去和王爷说一说。”
白七浅蹦蹦跳跳的跑到夜离渊的书房,喜笑颜开:“渊,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
夜离渊刚抬起头,正巧外间的追风快步走进来,脸色慎重:“王爷。”
“什么事?”见他如此慎重的样子,应该是有大事吧。夜离渊的面色肃穆,如玉的面容上多了一抹严峻。
追风抬眼看了看白七浅,言语间有些犹豫。
白七浅眸光一黯,欲转身离去。不料也离渊却是伸手,牵住她的手,用力一带,她整个人就落在他的怀中。夜离渊面色带着点点笑意:“追风,无碍。”
“玄谷国太子纳兰雪不日启程,前往我国,充当质子。同时,裂章国宰相宇文权前来,为太皇太后贺寿。”
追风的话一落音,夜离渊的眉头微微一皱。
白七浅开口问道:“渊,怎么?”不就是别的国家到访么?司空见惯,有什么好烦忧的。
夜离渊见到眉目间一缕担忧之情,心里有些感动,解释说道:“我国与裂章国从不交往,此次他们怎么会派人前来为太皇太后贺寿?”
“兴许他此次前来,是想与我国加强外交关系,这样有助于两国商业来往。”白七浅随口说道,“这样不是更利于国家经济发展么?”
夜离渊眸色复杂:“若真如你所说,那倒还好。倘若他此次前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白七浅忽然想到了某个人,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渊,既然与你无关,自然不用你来为难了。我想,这个时候更加头疼的,应该是柳宰相他们才对。”
也对,这裂章国宰相来意不明,值得担忧的不是他,而是当今皇上身后的那股势力才对。
做皇帝做得挺舒心的,不过偶尔也该是担忧一下那张椅子,到底是坐得稳,还是坐不稳。现在除了他以外,想坐上那张欲望之椅的可是大有人在。
夜离渊在白七浅的脸颊上落下一个亲吻:“浅浅,你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
白七浅有些羞涩:“渊,我正想与你说一件事情呢。”
夜离渊扬起好看的眉:“何事?”
“我想去安宁寺祈福。”白七浅嘟起红润的小嘴,眨着无辜的凤眸柔媚看着夜离渊,“其实我是最近在王府闷坏了,想去透透气。”
夜离渊轻笑出声:“说起来,我一直没有带你出府游玩,的确是闷坏你了。”
白七浅的眼眸一闪一闪:“渊,不如你陪我一起去安宁寺?”
夜离渊落寞的看了一眼白七浅,声音带着些许的愧疚:“浅浅,正巧我这几日有事,要出府一趟。等我回来,再陪你游玩,可好?”
白七浅有些不乐意的嘟起嘴:“你要去哪里,我和你一起好不好?”
夜离渊定定的看着白七浅,唇角展开一道优美的弧线:“浅浅,你……”
白七浅不等他说完,自己开口说道:“渊,你带着的这个好漂亮,给我看看可好?”其实,她不需要听他将话说完,她就能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愿意带她一起去。
夜离渊将自己脖颈上带着的玉佩取下来,放到白七浅的手中:“这个是我的护身符,是母妃留给我的。”
白七浅把玩着这玉,手心一片湿润。
夜离渊淡淡说道:“浅浅,我知道你想与我一起去,只是我这次去的地方太危险,不能带你去。等我回来以后,我带你去安宁寺祈福,好不好?”
白七浅有些诧异,夜离渊居然会开口对她解释?
夜离渊细长的眼眸微微上挑,声音轻柔:“浅浅,你乖乖的在王府中等我回来,好不好?”
白七浅乖巧的点点头,孩子气说道:“你不许骗我,要快些回来才行。”
夜离渊双目下场,薄唇轻扬,浮起一抹魅惑的浅笑。
这种感觉,其实很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