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联系了肯尼,后者在电话里一口答应下来。只是运输病人在星际穿梭,需要特殊签证,按照正常流程需要至少一个月。宋佳等不及,肯尼便让她先到乌有之乡,然后乘坐私人飞船去火之国。
出发前一天晚上,宋佳和赵恪陪护着赵义,病人正在做第二次透析,虽依然没有恢复神智,但好在病情已经稳定,体内的蚁虫残骸大部分清除,皮肤没有了密密麻麻的小点,只是不正常的苍白。
“我放心不下甜甜,万一他的眼睛好不了,以后可怎么办啊!”宋佳要陪丈夫远赴国外,留下儿子在国内,一时间患得患失。
“妈,军部医院说静养便可,最近几天有彪子照顾,我看问题不大。”赵恪安慰。
“哎,只盼老天保佑!”宋佳没有告诉大儿子“银魂之眼”的秘密,过度使用的后果可能是永久失明。
“妈,一会儿我想去看看于嫣。”赵恪语气有点不自然。
“去吧!上次瞒着我们,你俩跑到海滨玩,碰到那么多凶险。于兰知道后还责怪我呢,说怎么教育儿子的,诱拐她的宝贝女儿。这次去,要真诚道歉!”宋佳难得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夜已深,市郊的平民区星星点灯。上班族刚从市区返回,点火做饭,哄娃遛狗,开启家庭生活模式。
“谁呀?”屋内传出女主人的声音。
“于姨,我是赵恪。”赵恪站在门外,手里领着一袋水果,内心忐忑。
等了好久,门才缓缓打开。于兰面色不善,冷眼打量。赵恪后背冒冷汗,结结巴巴说:
“于姨,我爸生病了,恰巧来附近诊所医治。今晚登门向您赔罪!”
他连忙鞠了一个躬,等着对方的应允。
“进来吧。”于兰冷冷道,不再搭理赵恪,转身去厨房做饭去了。
赵恪如蒙大赦,松了一口气,突然从卧室探出一张如花容颜,正朝他吐舌头——正是朝思暮想的于嫣!
他心中一喜,也吐舌头回应。
于嫣招招手,示意他来卧室。
赵恪摇摇头,指了指厨房,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嫣儿,端饭!”
“来啦——妈,再多拿一个碗呗?”
“只做了两人份,没多余的。”
“于姨,我吃过了。”
“妈——”
赵恪极为尴尬,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响了一声。
客厅狭小只有一张桌子,既是茶几又是饭桌。于嫣将自己那份分了一半给赵恪,于兰瞪过来。
她视若无睹,他连忙推辞。
“赵叔得了什么病,为何不在市立医院治疗?”于嫣问。
“挖矿被蚁虫寄生,现在还昏迷未醒。市里医院治不了,所以来这里找华生医生,做了几次透析,明天母亲和我去找舅舅,想到火之国试一试。”赵恪眼圈泛红,强忍着泪水。
“哎,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和我说一声?”于兰眉头微蹙,“嫣儿,咱们快点吃,一会儿去看望一下你赵叔。”
“于姨,我妈说不用劳烦您。事发突然,所以没来得及通知您。”赵恪心中一暖,刚进门时的冷意瞬间消散了。
“不行!小恪,你爸对我们有大恩,倘若不去,于心不安。”于兰态度很坚决,匆匆拨几口饭,三人便出发去诊所。
于兰见了宋佳,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赵义,二人交谈了半个多小时。于兰母女起身告辞,赵恪执意护送到住所。
“于姨,那我回去啦。您早些休息吧!”赵恪眼角余光朝于嫣望去。
“小恪,进来坐会儿吧。我有话对你和嫣儿说。”于兰神情有些落寞,诊所里见到赵义的模样,和以前生龙活虎的模样相比,完全是两个人。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真担心不幸降临到自家。
“小恪,阿姨知道,你喜欢嫣儿;嫣儿,妈知道,你也喜欢小恪。”她见两个孩子都低头不语,语重心长继续说:“但是,我坚决反对你们在一起!”
“于姨——”
“妈——”
赵恪和于嫣一时间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听我说完。小恪,你很优秀,对嫣儿也是真心。但是,真心换不来平安,更换不来幸福!这么多年,你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情,高粱地里挨打失去知觉,被一个叫琬琰的女人盯上做着做那,深夜差点被流氓害了,还有这次被外国间谍劫持当人质,你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于姨,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啊!”
“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因为你是个不详之人,所有倒霉事儿都会来找你!”
“于姨,不是这样的——”
“妈,您怎么能这样说呢——”
就在此刻,出乎意料的一幕出现了——于兰跪在地上,向赵恪哀求道:“小恪,阿姨求求你了,放过我们母女吧!嫣儿跟你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