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气?”
李长善虽说双目失明,看不见东西,但他的感知却比任何人都敏锐,如果他说有煞气,那肯定就不是空穴来风。
心中虽有疑惑,但阎均却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异常,朝着三人摆摆手,拉着李长善,几人找了一个小角落坐了下来。
“二爷,这事恐怕有蹊跷,咱还是别管了吧。”
莫天凑到阎均耳边开口说道,阎均没有回答,眯起眼睛开始细细打量起灵堂正中奢华无比的棺材,若是此时仔细看着阎均的双眼,可以看到一缕清气闪过。
天渐渐暗了下来,周围的亲朋情绪都缓和了许多,只是时不时还会传来阵阵抽泣声,和旁人的安慰声。
“几位道长,该吃饭了。”
林志走到阎均面前,晚宴早就开始准备,现在正好可以开始了,林志就准备留阎均等人吃完白事宴再走,这也合乎情理。
林志本以为阎均不会拒绝,但阎均却摇了摇头。
“既然法事已经结束,贫道就不叨扰功德主了。”
“别呀,几位道长吃过饭再走啊,我派人送几位道长回家。”
阎均四人站起身来,林志连忙挽留,情急之下拉着阎均的道袍,但阎均淡淡的撇了林志一眼,林志就像是触电一般连忙送开了手。
“唉,好吧。既然道长坚持,那我也就不挽留了。家豪,快过来!”
林志朝着自己儿子喊了一声,连忙招手让他过来。
“怎么了爸?”
林家豪连忙跑到林志身旁,但林志却啥话也没说,从林家豪口袋掏出一把红票子,看得林家豪一脸肉疼。
钞票很厚,厚到莫天眼睛都发直了,盯着林志手里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收收口水。”
大飞掐了一下莫天的腰眼,莫天狠狠瞪了大飞一眼,收敛了自己的表情。
“一些薄礼,请道长一定要收下。”
林志恭恭敬敬的把手里钞票递给阎均,而阎均倒也不客气,接过钞票放到袖口里,一副清心寡欲悲天悯人的神色,朝着林志拱手还礼。
“既然如此,那我等便先告辞了。”
林志点头,正准备让林家豪送一送阎均四人,但被阎均制止了。
林志也不勉强,只是让阎均慢走,阎均四人出了林府院门,拎着大包小包东西朝车子走去。
“二爷,这次赚了不少啊,看那票子厚度,那林大孝子是下了血本啊。”
刚出院门没多久,莫天就双眼放光的凑了上来,阎均呵呵一笑,从袖口掏出那一沓钞票,粗略看了一眼。
“大概能有个五六万。”
“五六万!”
莫天放下东西,伸手就要抢阎均手里钞票。阎均不慌不忙,身子轻轻一晃躲过莫天的“魔爪”,手中拂尘朝着莫天手掌打去。
“嗷!二爷,你下手忒狠了吧。”
莫天揉着手掌,满脸委屈的看着阎均。
“该!看看你那贪财的样子,刚刚差点口水就要滴下来了。”
阎均收起钞票,笑骂道。
“大飞,你们仨把东西给收拾上车。”
阎均把钞票扔给大飞,莫天连忙伸手截住钞票点了起来,大飞瞪了莫天一眼,随后看向阎均。
“你是想去查那股煞气的来源吗?”
李长善开口问道,阎均嗯了一声。
“你们到车上等我,我一会儿就回去。”
“二爷,咱管这事干嘛,吃力不讨好,要是真出点什么幺蛾子,咱也不好弄呀。”
莫天抬起头看向阎均,阎均白了他一眼。
“数你的钱去。”
“得!二爷你最大,你说了算。”
莫天低着头继续数着钞票,阎均则回头朝林家宅院走去。
四人走了并没有多远,不一会儿阎均就到了宅院附近,宅院周围搭了几个大棚子,里面灯火通明人声嘈杂。
阎均并没有从正门进宅院,而是走到一处阴暗的墙角,脱下了明黄色的道袍反了过来穿到身上,明黄色的道袍立马变成了一件黑色的袍子,袍子上缠着一些红色的丝线,还有一些奇怪的字符。
阎均挽了一下衣袖,轻轻一跃,脚尖点在墙上,三两步就翻上了高约两三米的院墙。
阎均伏在墙头上,院中几张桌子,林志带着林家豪和一帮子亲属正在互相敬酒,根本没有人发现躲在墙头的阎均。
灵堂亮着烛火,里面空无一人。
阎均双手掐着法诀,伸手一抹道袍上的红色丝线,指尖顿时染上颜色,阎均以指做画,在手心画下一个符咒,随后把符咒按在自己的额头。
做完这一切,阎均再次看向灵堂,准确的来说是看向灵堂那口棺材,原本奢华尊贵的棺材在阎均眼里顿时变了样。
原本的金丝楠木变得漆黑,一阵阵黑色的气体不断涌出,煞气冲天,看得阎均双眼的阵阵刺痛。
“什么情况!这怎么可能?”
阎均满脸震惊,煞气达到这种程度,这已经不是尸变的可能了,这是被那个鬼王给上了尸身了吧,别说这小小的林家村了,就是整个天朝能有记载两只手也能数得过来。
阎均看了看底下正满面红光敬酒的林志等人,又看了看自己,心中有些犹豫。
“唉,贫道也爱莫能助啊。”
阎均轻叹一声,从墙头轻身一跃,悄无声息的落地,头也不回的朝着远方走去。
“爸,这咋越来越冷啊。”
林家豪紧了紧衣裳,虽说是深秋了,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冷,而且还喝了不少酒,按理说身子应该暖和点。
“有吗?你这大小伙子冷啥冷,快给你三叔敬酒!”
林志则一脸不在意,拍了拍林家豪肩膀豪气的说道。
但没有人发现,灵堂里那口金丝楠木棺材,轻微的晃了一下。
………………
“二爷,啥情况。”
大飞倚着车子远远的看到阎均那身黑色道袍,连忙扔掉手里的烟,掏出一根点燃了迎了上去。
“没啥情况,咱先回去。”
阎均摇了摇头,从大飞手里接过烟深深吸了一口。
大飞点点头,阎均吸了两口便把手里的烟扔掉了,上了车子,一车四人行驶在泥泞道路上,车子上下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