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林家村。
阎均披着黄袍,手持拂尘,一副隐世高人模样。身后跟着大飞和莫天二人,二人也皆是身披黄袍,手持拂尘,只是二人的气质怎么看都跟仙风道骨的高人搭不上边。
阎均领着二人走向林家大宅,只是刚刚靠近宅院便觉一股悲风席卷,屋内纸钱飘零,院中不断传来阵阵低声哭泣之声。
阎均轻叩院门,不一会儿院门便打开了,一个披着丧服,双目红肿像是刚刚哭过的少女打开了院门,应该是被提前嘱咐过了,看见阎均披着道袍,连忙引着三人进了院子。
院中,十几人披着丧服头戴白帽跪倒在地,而正对门口灵堂,一副老人的黑白遗像挂在堂中,老人满脸微笑,看上去显得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灵堂两旁挂着两幅黑纸白字挽联“悲声难挽流云住,哭音相随野鹤飞。”正中间放着一口大大的金丝楠木棺材,上刻龙凤,底部大大的一个“寿”字,周围摆着大大小小几个花圈,皆是上挂各种挽联。
莫天看了这口奢华至极的棺材,眼睛顿时都直了,凑近阎均,低声说道:
“看样子这次能捞不少,这家人出手真是阔绰,光是这口棺材就得十万上下。”
阎均微微点了点头,金丝楠木本就是制作棺材上好的材料,跟何况这口棺材看上去分量十足,上面的浮雕也是栩栩如生,莫天所言不虚。
但阎均还是不动声色,表面上没有一丝波澜,若有人目光扫来也是迅速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
而那少女转身看到灵堂便又是止不住流泪,呆楞在原地。阎均也没有打扰,静静的看着众人。
过了片刻,跪拜众人纷纷起身,周围亲友开始互相安慰了起来,不时传来一声声低泣。
起身的林志第一眼就发现了阎均三人,连忙穿过众人来到阎均声旁。
“道长,您来啦。”
林志显得十分恭敬,而其余一部分林家人皆是惊讶的神色看着阎均,上下打量一番阎均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直到身边人介绍阎均时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看着阎均的神色也显得恭敬了起来。
在这个地界道士还是十分受欢迎的,尤其是出名的道士。能请动人家做白事是福分,而且还不是谁都能请动的,得看逝者的名声好坏,家底是否雄厚。就这样还有一大堆规矩。
“无量寿福。”
阎均手掐子午诀,拱手行礼,身后莫天和大飞也纷纷拱手行礼。
“这二位是?”
林志看着阎均身后二人,有些疑惑的问道,阎均则淡然回复:
“我的两个徒弟,前来替我打打下手。”
“哦哦,三位道长快请,下面还要靠三位道长。”
林志摆手示意三人进灵堂,阎均却没有着急。
“还得麻烦林福主带几个帮我们去拿一下做法事的工具。”
“好好好,小峰,快跟道长去拿一下工具。”
“诶,来了来了。”
林志连忙转身招呼一青年过来,指着阎均三人,林峰连忙点头,跟着阎均。
“爸,这些人靠谱吗?”
林志儿子林家豪靠了过来,有些无奈的问道,其实他是不想请道士的,但奈何执拗不过老爹非得给爷爷请个道士做法,对此他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你懂什么,这个阎道长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灵,有他做法,你爷爷在下面也好过点。不然,那事要是传出去了,你让我这个当儿子的这么做人。”
林志有些不高兴,沉着脸看着儿子林家豪,说着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闭口不提了。
而林家豪也识趣,村里人忌讳多,对名声也看重,如果爷爷横死的事情暴露,他爹林志脊梁骨都要被人戳穿了。
“行行行,都听你的,谁叫你是我老子呢。”
林家豪撂下这句话便转身进了灵堂,林志站在原地看着儿子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又安慰起周围痛哭的亲朋。
过了片刻,阎均回来了,同行的还有林峰,大飞等人,李长善也抱着一堆物件手持盲杖跟在阎均身后。
阎均开车过来,李长善则守在原地,毕竟做法超度物件不少,而且也需要旁人辅助,光阎均一人不够。
林志见阎均等人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道长,现在可以做法事了吧。”
阎均点点头,他没有拿那些杂物,毕竟自身B格还是得维持的,仙风道骨的道长怎么可能拎着一堆杂物。
“等法坛搭好就可以开始了。”
“好好好,家豪啊,你快来搭把手。”
“来了。”
林家豪有些不耐,但还是从李长善手中接过物件,帮忙搭起了法坛。
众人忙活了半天,周围也有不少亲戚过来帮忙,一个不大不小的法坛不一会儿便出现在了院中。
阎均向林志点点头。
“可以开始了。”
林志连忙招呼周围亲戚退开,免得打扰了阎均做法。
阎均走到法坛面前,点上三根香,深深一拜,李长善手持竹笙,大飞和莫天则分别拿着一个铜锣和铜镲站在法坛两旁。
阎均把三根香插到香炉中,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铃铛,三人也都有默契,同时开始演奏起来。
带着韵律的音乐声响起,阎均一边摇着铃铛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不时手舞足蹈,不时跪倒蒲团之上,周围的亲朋顿时被这哀乐感染,又开始哭泣起来。
不到一刻,哀乐停止,阎均也停止了做法,而周围的人却还没有从这悲伤的气氛里走出来,半天也没有人开口,只传来阵阵抽泣声。
林志强忍泪水走上前去。
“几位道长辛苦了,先去歇息吧,一会儿还得劳烦几位。”
阎均点了点头,带着三人进了灵堂,各自上了三根香。
“等等。”
阎均正准备找个位置坐下,身后李长善拉了拉阎均衣角,阎均显得有些疑惑,莫天和大飞见状也凑了上来。
“这棺材有古怪,或者说这老人尸体有古怪。”
李长善低声说道,毕竟这些事不好大声说出来,在人家家里议论人家刚刚逝去的老人终归是不好。
“什么情况?”
阎均连忙问道。
“有股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