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不逗你了，你好些日子没进宫了，别忘了去看看父皇，我的好‘妹妹’”
说完，凤祁遥离开了。
等人走远，殷涧将视线移到景琊身上，眼神带着疑惑和探究。
“你盯着我做什么？”
殷涧道：“你占有欲那么重，平时我和谁多说两句就不高兴，怎么今天格外的包容？”
若是换做别人离她那么近，这小子绝逼提刀冲上来砍人。
今天居然只瞪了一眼？
景琊闻言，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
“我再怎么爱吃醋，也不至于对你哥哥动手。”
殷涧恍然大悟。
她差点忘了，这具身体叫凤殷殷，是凤祁遥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殷涧将对方拉到怀里，用下巴抵住对方的头：“看见你还有底线在，我很欣慰。”
景琊：“……”
小少年的身体软软的，冰冰凉凉，简直就是移动冰袋，特别解暑。
殷涧一抱上就舍不得撒手，闭上眼慢慢享受。
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
问：“你是鬼界始祖，活了那么多年，应该见多识广，你可知道异血究竟是什么？”
景琊听笑了：“你现在想起来问我了？”
殷涧眼底放光：“这么说你真知道？”
“知道啊。”
“那你同我说说。”
“不说。”
对方毫不犹豫拒绝让殷涧愣住了。
“为什么？”
景琊扬起小脸，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的始祖大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想从我这里打听消息，总得付出点什么。”
殷涧眨了眨眼，看对方鸡贼的样子，她大概明白对方想要什么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面前的少年。
“现在可以了吗？”
景琊笑了：“接吻不是这样接的，你还要我教你几次？”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景琊直接扣住了殷涧的后脑，用力加深了这个吻。
双方抢夺着空气，液体在口中流转，甚至来不及吞咽。
无论尝试多少次，殷涧始终不能适应。
眼看着小脸逐渐涨红，景琊这才大发慈悲地松开了对方。
发出调笑声：“你是不是该学习一下如何在接吻时换气？我怕你早晚要死在我手里。”
殷涧大口喘着粗气，她觉得自己应该发怒，但是忙着喘气，实在怒不起来。
话到嘴边变成了：“我……尽量努力一下……”
景琊笑出了声。
舒坦地扑进对方怀里。
“既然你表现得这么好，我便告诉你关于异血的事吧。”
殷涧立即聚精会神。
景琊道：“这个世上有灵兽和神兽，与之对应的是妖兽，通常来说，妖兽是没有智慧的，并且具有攻击性，但有极个别实力强悍的妖兽能与神兽匹敌，并且拥有极高的智慧。”
“这些有智慧的妖兽对其他族类来说，很有吸引力，它们的妖晶可以说是天底下最罕见的至宝，会有源源不绝的人前去猎杀抢夺，所以为了保护自己，这些妖兽会隐藏身份，化成人形藏在其中。”
殷涧眨了眨眼：“这跟异血有什么关系？”
景琊解释道：“隐藏在人族的妖兽，一旦与人族结合，所诞下的后代就会拥有异血，也就是妖兽族和人族的混血。”
此话一出，殷涧当场傻眼。
妖兽……跟人结合？
会不会重口了点？
景琊见她脸色微微发白，便知道这人肯定在想些乱七八糟的。
“拥有智慧的妖兽是有灵性的，身体可以化成人形，与人结合并非什么荒诞的事，只是这种妖兽世间罕有，所以了解的人很少而已。”
他又道：“同理，高等鬼族也能与人结合。”
比如他。
殷涧自动忽略了对方后面的那句话。
问：“凤祁遥曾说过，虞子斐在觉醒了异血后就变得很不对劲，嗜血残暴，而且神智也受了影响，温岭也会变成那个样子？”
“不会。”景琊说道：“他们的情况不一样，高智慧的妖兽与人结合后，所诞下的后代虽然拥有异血，但随着传承更迭，他们体内的异血会逐渐消退，慢慢演化成正常的人族，这也是为什么温家和容家会败落的原因。”
“温岭能够觉醒异血，是因为体内还有一部分妖兽血脉，即便激发了，也不会有任何负面的影响，可虞子斐不一样。”
说到这里，景琊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虞子斐之所以会嗜血残暴，是因为他身上的血脉已经不能称之为异血，更像是最原始的妖兽血脉，他正在向妖兽的方向演变，一旦演变到了最后，他会彻底失去人性和神智，只保留属于妖兽的攻击性。”
听到这话，殷涧怔住了。
“最原始的妖兽血脉？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对虞子斐做了手脚，改造了他体内的异血，可能是为了让他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所以大幅度激发了妖兽血脉，导致属于人族的部分被吞噬，造成了现在的情况。”
这是理论上的解释，虽然景琊活得够久，但他也没有见过人演变成妖兽的例子。
不过他可以肯定，有能力做成这件事的人，绝对不简单，起码不是一个小小的世家能做到的。
也就是说，这背后还隐藏着更高明的人。
真有意思啊。
景琊忽的笑了起来：“关于虞子斐，你不用担心，即便他真的彻底变成了怪物，对你也不会有任何威胁，相反，这对你而言或许是件好事。”
殷涧愣了愣：“好事？”
“妖兽使用的力量叫妖力，跟你体内的妖力是一样的，而妖兽是等级分明的族类，低等族类会无条件服从高等族类，俗称血脉压制，你的阴山可不是一般的妖器，即便是拥有高智慧的妖兽，在它面前也得俯首称臣。”
所以，虞子斐失去了神智，殷涧就相当于拥有了一件极其强大的杀器。
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改造虞子斐的幕后之人，大概是想利用其血脉，拥有一支妖兽大军，可他没料到会有你这么个存在，误打误撞之下，倒成全了你，费尽心思给他人做嫁衣，真是太有意思了，对吧？”
景琊扬起灿烂的笑脸，看似天真无邪，但眼底的戾气和嗜血，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的。
鬼族始祖天性残忍，不会在乎虞子斐的处境，他正因这场荒诞感到兴奋。
殷涧平静地看着他：“要怎样阻止虞子斐变成怪物？”
景琊笑容骤停，眼底泛起冰冷：“你要救他？”
“我不需要这样的杀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