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怎么来的?
韩木盯着眼前这颗放大的珠子,心中激动莫名,珠子里面波澜起伏,如梦似幻仿佛镜中水月,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九州龙脉气运镇守使?这个世界的!我么!这么怎么可能,我哪儿有那种本事!
前世今生都是普通人的韩木,此刻有种莫名的荒诞感,当然更多的是面对神秘和未知的激动与兴奋。
修为是未入品。这个可以理解,武学境界里,初学入门者,炼精壮气乃是第九品。
也就是炼化自身精元,强壮血气,从而达到增强力量改善体质的效果。
功法这一栏记录着“水龙吟”,还是道家养身心法,一共三层。
韩木可不记得自己练过什么道家心法,他扫了眼手中薄薄的古籍,心中猜测道:难不成这本道经里面还藏着一部道家心法,没有被人发觉?
韩木的认知有限,只能得出这一种解释。
水龙吟一共三层,上面给出的注释并不多,只说是用来养身的,后面显示着“可提升”的字样。
韩木忍不住就试了试,提升。
界面上的功法栏,水龙吟达到第一层。
个人气运,后面的数字减少1点,还剩2点。
与此同时,韩木感觉体内胸腔位置,一股热流扩散开来,片刻的功夫就遍达全身,令他浑身一轻。
随着水龙吟提升到第一层,韩木的脑海中突然钻出来一些相关的修炼心得,就仿佛他练了很久一样,已经烂熟于心。
原来这是一本道家前辈创出来的养身功,用以给年迈体弱的老人或者伤患调养身子用的,对于自身损耗极低,几乎趋近于无,属于那种普通人都能练的普通货色。
而且需要每日不间断才能产生一定的效果。
初学者三个月可入门,但到了后面就变得进境极慢,练成第二层至少需要两年,练成第三层则需要三年。
这和自身资质悟性不搭干,纯属水磨功夫,一点点累积,一点点改善,从而达到弥补亏空的效果。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这本水龙吟换在一个体弱多病的人手中,至少也要五年多,才能练成。
身子亏空越严重,需要的时间越多。
韩木吸收掉功法信息后,不免惊愕了片刻,心想这玩意儿不就是给我量身定做的么?我的身体遭遇妖患亏空得不成样子,这本心法就是专门用来调理的啊!
否极泰来,绝对是否极泰来!
韩木忍不住一阵阵欣喜,望着珠子界面上功法栏后面的提升字样,激动难耐地继续选择提升。
随着他念头一动,水龙吟达到第二层,个人气运又消失1点。
功法提升的瞬间,五脏六腑中溢散出大量热流,感觉远超第一层的五倍,这些热流在韩木的体内扩散开来,蔓延到四肢百骸,就仿佛疲倦劳累的身体,美滋滋的泡了一个热水澡,温养全身血肉经络骨骼。
韩木张嘴缓缓呼出一口热气,苍白的脸多了一丝血色,明亮的眼睛里是难以掩饰的兴奋。
继续提升,反正气运点数还剩下1点,而且功法栏仍旧显示着可提升。
通过消耗气运来提升功法,而不是自身精元,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气运不是属于韩木自身的,也不知如何收集而来,练功的同时,不仅练成了功法,还让身体融合了气运。
水龙吟突破到第三层。
韩木登时张大嘴,脸蛋儿涨红,只感觉体内有着滚滚热气仿佛洪流一般遍达周身,他的头顶更是蒸发出一丝丝的浊气。
片刻后,珠子已经消失,韩木能感受到它就温养在自己的心脏里面,血脉相连。
土灶前的韩木盘膝而坐,红润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舒服,太舒服了,水龙吟第三层产生的效果,完全补足了身体的亏损不说,还壮大了几分气血,让韩木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像之前那般孱弱无力,精神劲儿也变得充足起来。
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韩木起身把古籍放在灶台,走到堆着柴禾的角落里,弯腰试了试力气,尝试去搬动水桶粗的木墩子。
弯腰搭手使劲,木墩子搬起来,放下,再搬起来,反复试了十多次,韩木终于感觉有点乏力,微微喘了喘气。
他眼中闪烁着兴奋之色,身体的确变强了!
天无绝人之路,没想到我韩木来到这个凶险的世界,第三个月终于有了翻身的资本。
身体养好了,就能习武,就能掌握保护自己的力量!
韩木揉了揉脸,恢复往日的镇定,走回去继续盯着土灶,添柴烧火,顺带认真品读那本道经。
他心中不断叮嘱自己,往后要低调做人,这个世界太危险了,不管变得多强,一定要低调,不惹麻烦,不惹是非,规规矩矩的默默变强。
旁边简陋的佛堂里,了尘禅师并不知道韩木已经从那本道经里面领悟出了一本心法,更不知道他在短短几个时辰里,就完成了旁人好几年的努力。
了尘禅师虽然是俗家弟子,也不忌酒肉,但仍旧保持每日念经礼佛的习惯。
天色越来越暗,青州城外的山野已经是漫天飞雪。
呼啸的寒风席卷大地,路边冻死饿死的尸骨,被野兽叼走啃食,吃得正欢的豺狼,又被更强大的妖兽咬死啃食。
一支箭矢电闪般飞过,洞穿妖兽的眼睛,埋伏的猎人嘿嘿笑着,带走了肥硕的妖兽。
昏暗的雪夜里,道路两旁的密林都掉光了叶子,仿佛张牙舞爪的恶魔,猎人扛着妖兽大步前行。
一具干尸从腐烂的树叶层里悄无声息的钻出来,血光一闪,猎人倒了下去。
沙沙的飘雪,夹杂着鲜血吸食的声音。
……
黑暗降临,山野中除了呼啸的风声,隐约还能听见女子咿咿呀呀的呼喊。
是雪妖。
传闻青州城外的群山之中藏着一头千年雪妖,每年冬季它都会苏醒。
济养院,禅房木屋。
韩木把刚出笼的馒头装盘子里放在桌上,热气腾腾的馒头,两碗稀粥,一盘酸辣榨菜。
屋子里点了油灯,老少二人隔着木桌坐下。
风吹得木门和窗户嘎吱响。
了尘禅师给韩木多分了两个馒头,“你年纪小正在长身子,多吃点。”
“谢谢。”韩木笑了笑,他的确挺能吃的,也不知道为何。
以韩木现在普通人的饭量,都快能赶上九品武者了,如果今晚周生还在的话,定然又会玩笑韩木一句“你这个小饭桶”。
晚饭后,老禅师早早回了茅草屋里歇息,这几天他救治的伤患不少,整日从早忙到晚,累得够呛。
城外受伤的猎户,清苦人家染了风邪的病人,走商遇难的武夫,越到年底越多。
了尘禅师能救的都会施以援手,也不收钱,出了名的慈悲善良。
老禅师歇息前,叮嘱韩木抽空去看一看外间屋子里的病患,也就是今天上午那个青年。
韩木收拾好碗筷便去瞧了瞧,那人还在昏迷,床前瘦骨嶙峋的黑狗,用那双充满人性化的眼睛盯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