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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的过去

考试结束后的第一天,凑华呆在自己的房间,慢步走到了阳台上,端着一杯红茶享受下午的闲适时光。

“真好啊,父亲最近似乎很忙,暂时回不来。姐也和他的几个朋友出去逛街了,母亲和三个牌友玩得热火朝天的,今天下午就我一个人呆在家里,看样子会很舒服呢。”他说着抿了一口红茶,身体倚在栏杆上长呼一口气。

清风吹拂,天气晴朗,气温不高不低,无人打扰,唯有天边不时飞过的几只麻雀与其为伴。

这是极少数的闲适时光,让凑华昨日的疲惫一扫而空。“这简直比睡觉还有用啊。虽然昨天睡得也有蛮死了。”他自嘲着,回过身来,望向早已经被打理好的花坛,修亚和释斯正在其中大闹,并没有注意到凑华正在看着他们。

安静下来,凑华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之前古纳对他说过的话。“源能失衡症,算是一种少见的不治之症了……”“不治之症呐……”凑华想到这,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没有治疗的办法,也就是说我要一直带着这个驭器么。虽然早就知道了这点,但是由别人口中说出来,就这一点而言,心里还是有点不好受的呢。”

不仅如此,他发现这个驭器似乎已经不能完全控制他的力量了。在昨天和林光交战的时候,凑华使用了“加特奈脉冲”一招,就是那个时候,他发现爆发出来的力量与他所想的有所出入,未曾想到威力会如此之大,幸亏对方是林光,换做是他人,说不定会受一些轻伤。

凑华放下手上的红茶,面向天空,蔚蓝的天空中只有歇歇云朵,缓缓飘动,去向远方,他的目光不由得又落在了远在天边的青龙之塔,其顶部的光芒闪烁,让凑华不由得平静了下来。

“还是说,对于现在的我而言,使用人系一阶的技能还是太难了么。”他低着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苦苦一笑。“真是该死。偏僻是我患了这种病。”他的双手缓缓地垂了下来,目中无光。

凑华望向已经半凉了的红茶,伸出手,刚想端起,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倒映在茶中的自己,无奈的摇摇头,双手塞在口袋当中,转身,慢步回到了卧室。

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回忆满天……

“灵……我真的走不动了。”凑华瘫倒在草地上,汗流浃背,喘着粗气。

“唔,真是的。”灵轩蹲在他的身边,拾起一根棍子,戳着凑华的腹部。“凑明明是男生,为什么会这么弱不禁风啊?”“我可是刚刚推了很久的车哎。”凑华抱怨着,不满的转过身去,不爽似的说:“而且,你的体力也太好了吧,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用不完的力气。”

灵轩听后,笑了笑,悦耳动听的声音在凑华耳边环绕。

“行了,你要是真的不想走的话,我也不会为难你。那接下来的路,我自己一个人走就好了,你就待在这个地方休息吧,等着我回来告诉你坡顶到底有什么吧。”

她说完,站起身来,甩了甩她及腰的长发,慢步远去,不再回头看倒在地上的凑华。

凑华抬起头,望着灵轩离开的背影,无奈的站起身来,有气无力地追了上去。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灵轩也停了下来,双手背在身后,喃喃道:“你不是说要休息的吗,干什么又跟上来啊?”

“我不跟上来怎么行……”凑华来到了她的身后,双手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

“万一你又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我出了什么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灵轩说道。凑华听了,又说道:“你出了什么事当然不是主要的,我还不是怕你又把我丢下来。以前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吗,那个时候我以为你走丢了,可是满大街找了你三个多小时,结果我后面才知道,是你放了我鸽子,早就跑回去吃饭了。”

灵轩听了,哈哈大笑了起来,回过头,看着凑华。“那又不能怪我,谁知道你会那么傻地找我这么久。”“所以我才必须得跟着你啊。我们一起出来的,万一你没有回去,他们又会找我的麻烦。”

“呐呐呐,你也就只能现在跟上来而已啦,反正等一下你又会累趴的。”灵轩嘟着嘴,别过头去。

“我可是有言在先,你要是等下又喊累,我可是不会停下来等你的。”灵轩说道。

凑华尽量挺直了身子,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我会陪你走到坡顶的,可以了吧。”“真的?”灵轩一脸怀疑的看着凑华。凑华点了点头,回答道:“真的,父亲说过,身为凑家的人,绝对要守信用。”“唔——那信你一回。”灵轩说着,向他伸出了右手的小拇指。

“拉钩,说好了的。”

“嗯,说好了。”凑华伸出小拇指,拉上,二人相视一笑。

灵轩突然拉住了凑华的手,转过身,往坡顶走去。

“我可以自己走的。”凑华说着,想把手给收回来,但发现灵轩握得更紧了一些。“我当然知道你可以自己走。”灵轩回眸笑道:“但是,我想牵着你走。有我拉着你走,你这样也会轻松一些吧。”“轻松归轻松,但这个样子很难为情啊。”凑华把头别到了一旁,面红耳赤,但也没有开口拒绝灵轩,只是这么跟着她一直往前走着。

一路上,二人无言,但已经无需多言了,只希望可以这么一直走下去,他们忘记了时间。

路终会有尽头,二人穿过一丛灌木,停下脚步。“到了呢,没有想到会花这么长的时间。”凑华说着,把手抽了回来,放回了口袋当中。“还不是因为你走太慢了,才耽误了这么久。”灵轩装作抱怨的样子说。

“行了,不要说这个了。”凑华尴尬的把头转了过去,不仅如此,他在好奇为什么走了两三个小时的灵轩仍旧可以这么的精神。

俩人来到山坡顶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天色渐暗,俯视山下是一片片万千灯火,零零散散的排列着红砖砌成的土屋。河流从它们之中穿过,缓缓流淌,驶向远方。在那清水之上,还有几只刚刚打渔而归的小船,船夫立在船头,撑着桨,不知道将去往何处。

“这个地方也就这样嘛。”凑华说道。灵轩却不这么认为,说道:“我倒是觉得这个地方很好呢,看起来很太平的样子,与世无争,就是那种所谓的仙人居住的地方。”“仙人么,可是,他们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而已啊。”

“对你而言或许是这个样子吧。但是对我来说。我很喜欢这个地方,所以才想带你来看一下。灵轩说着,回过头,看着凑华,说道:“几天以后,你就要回青龙国吧。”

“你已经知道了吗么。反正又是我那个不靠谱的姐姐告诉你的吧。”凑华回答道:“我几天以后,就要回由加那里了,去那个地方居住了。听说四座青龙副塔之一的西塔就在那个地方,我也想趁此机会去看一下。”

“这个样子啊。”灵轩若有所思,而后又询问道:“那你以后还会回来吗?”

凑华沉默了,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回来,仔细一想,或许,以后他很难再见到这个对他而言无比重要的女孩了。

灵轩看出了他的心思,立刻先行说道:“话说回来,去那个叫由加的地方干什么,那个青龙副塔之一的西塔有什么好的,真正厉害的,当然是青龙之塔啊。”

灵轩站在凑华的面前,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可人,清风吹过坡顶,青草摇曳,密密麻麻的树叶沙沙作响,在这一刻,凑华感觉整个世界都为她而安静了下来,这一切的一切,连同她的笑容,一起印在了凑华的眼中,记在了凑华的心里。

“这个坡只有这么高,但是,我希望,以后的你可以登上比这更高的顶点,比如青龙之塔的顶端。”

她指着天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颗如荧星一般的明珠于那云朵之中闪烁——那便是青龙之塔顶端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只要是在青龙国,你就可以抬头寻觅到它的身影。

“如果你做到那一点,以后不要忘记来找我一起去塔顶上面看风景哦。”

“我知道了。”凑华笑道:“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以后我们一定会再见的,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以一种不同的方式再度相见,因为,地球是圆的,我会一直向前走去,直到与你重逢。”

……

“华,醒醒。”“嗯?姐……”凑华揉着半醒的眼睛,望着面前的凑里,又看向窗外,已见夕阳。他被凑里从床上扶了起来,整理了披散开来的凌乱头发。

“刚才的那些是梦么,看样子,我一不小心睡着了啊。”凑华尴尬的一笑,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

他看向凑里,早就换上了室内的服装。“欢迎回来,下午玩得开心吗?”“今天街上很热闹呢。”凑里笑着,而后又关切的询问道:“你不会在这里睡了一个下午吧,早知道这个样子,我就把她们拒绝掉,然后带你去街上逛一逛了。”“那还是不必了,这么睡一觉,我也感觉舒服一些。”

凑华脸色突然一变,又开口道:“还有,我不是说了别擅自进我的房间吗?你为什么又不听我的话。”凑里听了,却摆出了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回答道:“我可不是擅自闯进来的,进来之前,我可是敲了很多次门的,还喊了你好久,这不是看你没有回应,所以才进来看下你是不是睡着了嘛。”

她说着,走到了凑华的面前,笑道:“又梦到那个让你魂不守舍的女孩子了。”“离我远点。”凑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凑里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全身上下散发出一丝不太友好的气息。

“话又说回来,我刚才似乎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噢。”她凑到了凑华的耳边,低声细语道:“以后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一种不同的方式再度相见,因为,地球是圆的,我会一直向前走去,直到与你重逢……”

“行了!你这个家伙!”凑华慌张的起身,一把扑向凑里,却被其一个转身轻易的躲过。看到凑华这个反应,凑里不禁欣喜了起来。“真是的,为什么像一个浪客一样说话呀,是不是还得给你配个口琴好呢。”

“凑里!以后不要再进我的房间了!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要再靠近我房间半步!”凑华少见的恼羞成怒,头发上指。

凑华刚打算上前,房门却又突然被叩响了。二人的目光朝门那边投去,管家正站在门口,向二人毕恭毕敬的说道:“少爷,小姐,晚餐已经备好了,夫人已经在餐厅等候二人多时了。”

凑里站姿端正,微微一笑,双手刻意放在胸前,与刚才的形象相比完全是换了一个人。

“辛苦你了。”凑里说着,看向凑华,嘴角微微上扬,对方正以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看着她。

“那么,凑华,该下去吃饭了,不要在上面耽误太久哦。浪客先生。”凑里的语气很平和,但是字字诛心,让凑华敢怒不敢言,他只能咬了咬牙,勉强挤出笑容,面对凑里,说道:“是——姐姐。”他紧咬着下唇,双手不自然的叉腰,不停的点头,纵使心中有千言万语,他也只能憋在肚子里,看着凑里离开。

凑华可以看见管家对他们二人这般对话倍感兴趣,脸上收不住的笑容,但凑华对此也无所谓,毕竟管家来到他家工作的时候,他们两个还没有出生,所以对他们而言,这位管家也算是自己的家人。

“那么少爷,老仆就先告辞了。”

“行了行了,下去吧。”凑华叹了口气,摇着头,用手撑着额头。待管家离开,他才瘫坐在床上,顺手拿起一旁的枕头,一拳又一拳打在上面。

“姐……”他瘫倒在床上,欲哭无泪。“你真的是天克我啊。”凑华在此刻又一次认识到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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