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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后(下)

“为什么今天的事这么多。”凑华立在死胡同口,望着远处两个正抓着一位女孩双臂的青年男子。女孩不过十岁上下,身穿白色长裙,有一点灰头土脸,或许是因为不小心弄脏了,但这样也遮盖不住她纯真的面庞。

“喂,你小子是谁啊,看什么看。”其中染着黄发的青年怒气冲冲地朝凑华吼着。凑华挠了挠头,神情平和,侧身而立,左手缓缓抬起。“那个怎么说呢。”他开口道:“反正我就算报上名来,你们也还是会打我一顿,所以在开打之前,就让我来细数一下你们的罪恶吧。”

“……”二人看着他,愣了愣,而后又吼道:“臭小子,老子告诉你,别给我多管闲事,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听到了没有!”一番恶言似乎让女孩受到了惊吓,开始剧烈挣扎了起来,但立刻又被压制了下来。

凑华把手放了下来,无奈的摇摇头,在一旁低语着。“为什么这些杂人总是喜欢在说一些狠话啊……说着最狠的话,挨着最毒的打。”“你小子在那里嘀咕什么呢?!”“什么都没有。”凑华叹了口气,说到:“总而言之,我要是不离开,你们就会对我动手,等下子还会说什么‘让你尝一下社会的毒打’,对吧。”“喂,你这小子属实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二人把女孩随意往后一扔,从口袋中掏出匕首,死盯着他。

“我告诉你上一个敢这么冲我的人,现在已经埋在土里面了好久了……”“风刃。”一道青色光刃从二人面前一闪而过,将二人的匕首迅速斩断。刀锋落地,伴随着二人震惊的目光,两段清脆的声响在巷子中回荡。

“所以,你们现在对我还有什么意见吗?”凑华直视二人,淡青色的青龙之瞳威慑力十足,一抹绿光如针一般刺在二人心脏上面。

二人身躯颤抖,双腿发软,面色苍白。“开玩笑的吧,正好遇到了青龙后人,有这么巧的事情?”“当然。”。凑华手心汇聚力量,气浪吹动着众人的衣尾,寒意刺骨。“这里也可以算得上是王学东院所管辖的地方,见到一两个青龙后人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吧。”他说着,迈步向前,冷视着二人。

“所以现在,你们可以离那个女孩远一点了吗?”“我……我们知道了……”二人把手上的刀柄一丢,声音打颤,灰溜溜地从凑华的身旁逃离开来。

“……”凑华的双瞳渐渐变回了原先那般,手中的力量随即分散开来。

“即使是青龙国,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么……”凑华想到这,不禁叹了口气。抬起头,喊道:“修亚,你东西都不吃完,把我扯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吗?”他话音刚落,修亚拍打着翅膀从天而降,落到了他的肩膀上。“你呀,就是喜欢给我找事做。”他说着,又看向倒在地上的不远处的女孩,慢步向她走去。

凑华刚打算开口,却又打止。“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好,说‘你还好吗’?但看她这么怕我的样子,我是不是直接走了比较好。”正想着,修亚一个滑翔来到了女孩的身边,舔舐着女孩已经发红了的手臂。

女孩的神情渐渐平和了下来,目光柔和了几分,注意力不由自主的落到了修亚的身上。“果然还只是个小孩子呢。”凑华这么想着。

女孩吃力的站了起来,因紧张而蜷缩成一团,目光有些游离,头发散乱,遮盖住了她半边的脸。

“谢……谢……”“没事。”凑华先行说着,尽量保持着平和的语气,轻声询问道:“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没有把你怎么样吧?”“多谢……关心,我没有……什么事。”她说话断断续续的,似乎还是很紧张。

凑华注意到了她红肿的手臂被她掩盖了一些,或许是因为疼痛。而且,由于刚才的一摔,让她右膝盖擦破点皮,鲜血从当中缓缓地流了出来,染上了一块暗红色的印记。

凑华走上前,女孩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着距离。凑华见状,蹲了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创可贴。

“幸好我平常还是会带一些小玩意。”凑华心想,看着女孩,把手上的创可贴递给了她。“谢……”女孩小心翼翼的上前双手,因为疼痛颤颤巍巍的,慢慢接过了创可贴。

“需要帮忙吗?”“不,不用了。”女孩一边说一边撕开了创可贴,却因为疼痛的手无法控制而颤抖不已。凑华见状,一把夺过创可贴,靠了上来。这一举动让女孩慌了神,她刚要远离,凑华便下意识凶狠的瞪了她一眼,吓得她全身僵硬,动弹不得,趁此机会,迅速为她贴上了创可贴,站起身起来。

“这个孩子这么怕生的吗。”凑华看着面前因紧张而面红耳赤的女孩,略有无奈,他吹了个口哨,修亚立刻回到了他的身旁,拍打着翅膀。凑华又打量了下对方,似乎是哪家的大小姐。

“喂。”凑华开口问道:“你是哪家的孩子?可以一个人回去吗?”“那个……我是郭列的女儿……”女孩回答道:“我叫郭玲。”

“你就算告诉我这个也没有用啊,我又不认识郭列,不知道怎么把你送回去啊。”凑华说道。郭玲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嗯,没事的,我是在这里等人的。”“等人?等刚才那些人把你抓走要赎金吗?”“不是的,刚才那是因为……”她似乎想解释什么,又说不出口。

凑华看着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双手塞在口袋中,身体靠着墙,开口道:“那么,我就在这个地方等接你的人过来吧。”“那个……不用了。”“没事,我有时间。”“真的不用了。”“真的没事。”“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接我的人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凑华愣了愣,顺着郭玲的目光看去,一个不过四十岁上下的***在不远处,身穿白色管家服,头戴灰色礼帽,胸前别这一个玫瑰形状的胸针。

郭玲快步向他跑去,待在他的身后,看着凑华。

“我有的时候还真的不应该多管闲事……”凑华在此刻又认识到了这一点。

“这位先生。”男人带着郭玲向凑华走来,向他脱帽致敬。“多谢您的出手相助。”“呃,没事。”凑华简单一句回复道。对方似乎还要说什么,凑华先行一步说道:“那么,既然没有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请等一下。”男人又突然叫住了他,说道:“老爷有吩咐,出门在外,绝不能欠别人的人情。”“那真是抱歉了,对我来说,这还不值得花费我时间去领赏,不过是件小事而已,要是你继续说下去,弄得我像是为了报酬似的,很丢面子的。”

话音刚落,凑华不等男人说完,快步离开。

男人只是目送着凑华离开,望着他的背影,总感觉似曾相识。

凑华停下脚步,仰起头,天空之中出现了些些乌云,但似乎暂时是不会下雨,只是让凑华有一种由然而发的低迷感。

“已经不早了吧,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凑华从刚才的情形中缓过神来,慢步向前走去。街道上已经没有太多的行人,连店铺都关闭了好几家。只有几个小摊位前还有几个零零散散的客人。这条街要休息了。

“那么,该走了。”

……

“呼,来的人可真多呢。”喻铭坐在椅子上,用手轻轻敲击着自己的肩膀。上午做完准备的工作,下午也接受了一轮考试,让她感觉精疲力尽。

她靠着背椅,微微扬起头,心想:“不过,凑华他没有来呢,真的是个骗子呢。果然呢,男人的话是不能信的。”

喻铭起身,伸了个懒腰,场内已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的。她沿着楼梯而下,慢步离开。来到场外,倒是还有一些记者向一些老师采访,不过那与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只是自顾自地向前走着,每一步都是那般沉重。

“好久没有这么走回家呢,一个人这么回去。”喻铭不禁这么想着。来到校门口,原本应该被群众围得水泄不通的街道都变得开阔了起来,确切的说应该变得冷清。

“喂。”一声呼唤从身后传来。喻铭循声看去。凑华正靠在校门旁,肩上扛着修亚,看着喻铭。

“凑华。”喻铭看到他,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真是的,你来看比赛的话,也来太晚了些吧。”“我来的可不晚。”他回答道:“我早就到了。只不过王学东院不允许带宠物进去,所以我就被拦在外面了。”

他又说道:“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我对你的比赛也没有什么兴趣,而且没有羽里那个家伙,我现在心情都好一些。”“这样呐,你们似乎关系很不好呢。”“自信一点,把‘似乎’去掉。”

凑华说完,站直身子,慢步走到她的面前。把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我没有去看你的比赛,的确是我的错,所以呢,就给你送这个当做赔礼吧。”他张开手心,出现在喻铭面前的是一个蓝色的护身符,刻有“学业有成”四个字。

“你就打算拿这个东西来应付我吗?当我是小孩子,这么好哄?”喻铭看着凑华,嘴角微微上扬,用手轻轻梳了下耳垂边上的头发。

“事先说明,我不会哄别人。”凑华说道:“这个只是赔礼而已,不过呢,也有你来看我比赛的感谢,所以,你要的话,我就给你,你不要的话,我就扔掉了。”

“你这个人做事也太极端了吧。”

“反正我要这个护身符也没有用,买了还不是送人的。”凑华说。

喻铭听了,不禁笑了起来,用手半掩着笑容,眉目含情。“那么,我也就只能收下了。”她说着,接过了护身符,仔细打量着。

“不用看啦,这个就是我在街上随便买的。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是吗,虽然是随处可见的东西,但是人们收下护身符,也只是希望收下那份心意而已,所以……”

她说着,突然凑了上来,靠在凑华的耳边,轻声说道:“对我而言,这个东西很稀罕的。”

“那随便你了。还有,不要离我这么近。”凑华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喻铭双手背在身后,身子前倾,笑道:“那么,我们就改天再见了。”

凑华点了点头,双手塞在口袋中。修亚看着二人,打了个哈欠,而后整个趴在了凑华的肩上,双目紧闭。

考试,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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