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四年(公元1371年)七月十一,吴王朱炳率傅友德攻克成都,平定四川
洪武五年(公元1372年)一月初一,吴王朱炳率廖永忠平定广西,同年十月初三,率傅友德平定甘肃{朝鲜杂录}
鸢尾花号顺着风力张开三桅风帆,吃足了风力的鸢尾花号如离弦之箭朝着长戎船队扑去。
“ifuego!(副爱高)”
“ifuego!(副爱高)”
长戎船队见鸢尾花号来势汹汹,各船纷纷作出规避战术。轰—轰—轰,一阵阵炮击声炸响开来,只见长戎船队各处随着炮点落下,人群着弹处血肉横飞,柁楼舰桥顷刻断垣残壁,随着火焰升腾,惨叫声和落水声延绵不绝。
随着实心弹击穿甲板轰塌船墙,雾状的霰弹弥散炸开,随处是四散的弹孔,船梁里,柁楼内密密麻麻布满了拇指头大小的霰弹,门窗穿射进来变成碗大的窟窿,撞击到了人体就撕裂下大块的血肉。
“卫生员,救命呀,我的手臂没了”。
“妈妈,我看不见了,看不见了,妈妈,妈妈”。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医生,我的孩子不动了”船上响起的求救声此起彼伏,船上到处是救护员忙碌的身影。
“船队散开拉出距离,呈线形射击,抵近卡瑞克船,火铳齐射,火炮自由开火”随着旗舰上的旗语传来,各个大福船纷纷作出反应。
“火炮刻度延伸,调整高度,花开弹准备,实心弹准备,开炮-开炮。子母铳连射,射击—射击,火砖抛投,一,二,三,放,烧死这群鬼畜……”大福船队立即作出回击。
海面上炮声轰鸣,火光冲天,各种武器从长戎船队中轰射出去。
“航海长,我们船炮的威力不足,射程不够”看大福船队射击范围以外还能从容炮击的卡瑞克船,观通长急道。
“缠上去,不要让它拉开距离,让他船舵施展不开,这样我们的船才有机会抵近射击,行动!”陈奎下令。
“冲上去,现在是逆风,大家都走之形,贴上去”。
“转帆,撞上去,就开炮”陈奎大声嘶吼着。吼叫声跟着海浪的节奏,陈奎努力驾驶大福船,让海水将大鲱鱼号托高,风浪越激大鲱鱼号随浪越高,陈奎握着方向舵向右猛然一打,大鲱鱼号右舷贴着咆哮的海浪,狠狠的砸向鸢尾花号的左侧舷,重重撞击让两船的船员几乎腾空而起,这时陈奎大喊一句“轰炮”,刹时大鲱鱼号铳炮齐鸣,鸢尾花号甲板上的船员还未回神过来,就一头栽向冰冷的大海。大鲱鱼号和鸢尾花号就像两个巨人在海里血拼厮杀,随着双方的对轰火星四溅,把身上的挂饰肆意的撒落在这广袤的深渊。
随着大鲱鱼号的贴身纠缠,海面上鸢尾花号卡瑞克船和大福船队斗得旗鼓相当,船队在旗舰的指挥下兜出半弧形射击阵列,依靠射击密度也给对方带来巨大的杀伤。
大鲱鱼号抵着鸢尾花号左舷,不让其转舵内切,鸢尾花号右面船舷便成了大福船队的射击目标,看着无数的蒲都丽家船员在炮铳轰击下,要么像割稻草一样栽倒在甲板上,要么直接跌落进黑色深渊。
“我要杀了这只苍蝇,该死的苍蝇”阿方索船长指着大鲱鱼号怒吼道。
“现在该退出了,船长。它们再围上,就走不了,船长”蒂亚戈说道。
“转帆,右满舵退出射击区域,掉头出去”阿方索大声叫着。
大鲱鱼号看出鸢尾花号的撤退意图,迎着左舷用撞角顶了上去,随着巨大的撞击,鸢尾花号左面船舷被撕咬下一条巨大的豁口,跌落下了半边甲板台。
“ifuego!(副爱高)”对着大鲱鱼号连续猛烈的射击,随着大鲱鱼号主桅杆被链弹打断,鸢尾花号杀出一条血路,扬帆离去。
“该死,该死的,让我无功而返,白白牺牲了这么好的船员”鸢尾花号在回归途中,阿方索船长暴戾非常。
“非常完美,阿方索”蒂亚戈给阿方索的酒杯斟满美酒。
“总督大人,应该非常庆幸,拥有如此才华的儿子”蒂亚戈说道。
“蒂亚戈,你不应该嘲笑我的,哪怕你是我的舅舅”阿方索寒声说道。
“你误会了,今天你的表现,在我看来应该是历史级的。你改变了海战的模式,明白吗,阿方索”蒂亚戈冷静的说道。阿方索通过了前膛炮的应用,随着前膛炮的改进,攀船肉搏将会被摒弃在历史的纸堆里了。
“阿方索,今天海战秦人,以一敌六而全身而退,这个世界上你应该是第一个做到的,百年前他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水军,现在我们占据波斯的霍尔木兹,都还流传着这样的故事。阿方索你发明的链弹和霰弹如此厉害远远超出想象”蒂亚戈称赞道。
“是呀,也超出了我的理解,要不是那只苍蝇,我们的成绩应该更加出色”阿方索遗憾的说道。
“阿方索不要忘记,大秦水军的底蕴。今天这艘福船舰长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指挥员,从试炮开始再到后面的缠斗,最后的撞击然后被我们打断桅杆,退出战斗,每一步都走的极其精妙,就是不知为什么会在运输船上指挥”蒂亚戈不解道。
印度洋,锡兰,救护营
“请问,是陈奎舰长吗”两个穿着白色肋骨式军服的男子问道。
“是,我是陈奎”陈奎回道。
“你好,我们是军机处情报司的。了解到这次海战与其他的海战极为不同,除了向你了解事件真相,还特意向陈奎舰长发出邀请,参加十月在南畿府举办的海军内务大会”随后情报司的人员详细记录了海战经过,还把李显的海航日记抽调走了。
大鲱鱼号,此次海战名声大噪。在蒲都丽家的奇特的攻击方式下,不但保住船队未被毁灭性杀伤,还捕获到几款从未出现过的前膛加农炮,让兵备司和情报司高度重视,特意邀请陈奎参加内务大会。但大鲱鱼号的伤亡也是惊人的,水员六十三人,死伤三十一人,铳炮长,水手长阵亡,撸轮长重伤,观通长轻伤,李显受伤感染,生命也在旦夕之间,大鲱鱼号登船人员计一百十二人,死伤二十八人,长戎船队共计死伤人员二百七十六人。
晚上在救护营里,陈奎和观通长告别,橹轮长还在昏迷中。陈奎应邀将前往南畿府,船队将在锡兰进行维修,大鲱鱼号也将在锡兰等待重新送来的主桅杆,剩余的人员将安排别的大福船重新转运,陈奎在救护营寻找李显不到,便叮嘱船员看好李显的香料。
半夜陈奎登上一艘仿制卡瑞克式的中型风帆快船,船的甲板分为两层,但是却有四根桅杆,船尾甲板设有柁楼两重。陈奎刚刚走到船舱,就看见李显在船舱里的48号的床榻上昏睡,正要上前招呼,便被其他工作人员阻止了,紧接着便被安排去了下一层船舱休息。陈奎激战一场,收治伤者,等待救援等等,早已疲惫不堪,到了船舱的水手床上,呼呼呼大睡起来。
阳光照耀着海平面,一层层的光波随着海浪起舞。陈奎站在船首的甲板上,看着滑跃出海面的海豚,迎着海风张帆疾驰的大海船,想起昨日的战斗真有一点,帅臣还胜沐晨风,碧海蓝天景无穷。就在陈奎还在遐想时,柁楼上铜铃敲响了,通知海面上出现我方舰队,快船即将进入南渤里港。
大约半柱香时间,海面上引来十二艘仿卡瑞克式的三层甲板的战船,每层甲板左右两侧都有十二门火炮,共七十二门之多。每艘船上都是四根桅杆,根根桅杆上张开的船帆上绘刻有“双头鹰”徽标,鹰徽下用小篆黑字大大的写道“印度洋”,战舰后面还跟着七八艘同样体积的运输船和补料船。快船上的人大都知道或者经历了昨天的海战,见到这场景,就知道是印度洋中央舰队的战舰,去砸蒲都丽家的场子的,顿时快船上吼叫声和挥舞的手臂联系在一起了,快船上的铜铃,都像有感情似的响起悦耳的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