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两天的时间便过去了,这天,齐文渊将嬴政叫到房间里神神秘秘的交给嬴政一卷丝帛,嬴政随意的打开一看,落眼处便是一朱红大印,然后便是一行行蝇头小楷。
正式的官文册封,捧着这官文,嬴政没有半点的情绪波动,仿佛一跃成为体制内部的人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这份气魄,就算是对嬴政早就有了解,齐文渊还是止不住点了点头,这样的人天生就是干大事的料。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马上任?”嬴政平淡的问道,心里却是在思考着该如何整顿湖湘县吏治了,这就是嬴政,不做则已,一做便是轰轰烈烈惊天动地。
嬴政认真起来,这股子劲怎么都使不完。
“只要有这张任命书在手,你现在就可以上任了。”齐文渊笑着说道,不过想了想之后却又再次补充道:“不过要想顺利的上任,恐怕这主簿陈述还需要下番功夫才行,这几天我手下的侍卫也没闲着,至少湖湘县的情况还是摸得差不多了,湖湘县最大的权利执掌者便是陈述。”
嬴政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他早就已经猜到了,但既然齐文渊还要再次说出来就代表着陈述要远处常人所料,所以在心里嬴政还是暗暗的将陈述抬高了一阶。
“如此,找个时间去陈述府上聊聊天就是了,他也是个人才,要是能够搞定他,至少对湖湘县的治理有着极大的好处。”嬴政将自己的部分想法说了出来,两人都是聪明人,虽然嬴政不知道齐文渊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但是做到这一步,接下来的两人要面临的基本上就是离别了,不然的话,齐文渊不会交代这番话。
“恩,既然如此,那么文渊也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了。”终于这番话还是说出了口,不知为何齐文渊的心里还是有那么点感慨,待在嬴政的身边,绝对是受益匪浅的,嬴政此人如大海,如深山,他的神秘吸引着身边的人。
嬴政将布帛收好,而后这才转身将身后的窗户打开,望着窗外忙忙碌碌的百姓们头也不回的说道:“人这一生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有意义的,一种是毫无意义的,想来文渊兄应该是有意义的那种人吧!”
齐文渊心头一震,仿佛打破了心中的桎梏,但是又仿佛飘渺的抓不住,于是只好出声询问道:“不知赢兄此话何解?”
“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人有思想,会自己思考,对于自己人生的意义是有着足够的了解的,人的一声,忙忙碌碌,但是却必须有一个中心,围绕着这个奋斗,那才不枉在这世间走一遭。”
刚开始的时候嬴政说话很缓慢,但是越到后面说话语速越快,直至最后收尾犹如当头一喝,齐文渊愣在当场。
嬴政所说的,齐文渊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次来湖湘县他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帮安毅王办成这件事,然后再回京师待一段时间,之后便是回封地待着,也许以后很难再出来一次了。而齐文渊这一生,最终的宿命只能是带着家族继续走下去,不至于没落,终生奋斗在官场上。
而这一切,齐文渊只是在被逼迫着去做事,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按照自己的理想去奋斗。
这一番话,直接让齐文渊的心思蠢蠢欲动,跳出家族为自己安排道路的想法萌发,一发不可收拾。
“文渊受教了,希望咱们下次见面的时候赢兄已经将这湖湘县治理的井井有条了,文渊可是还记得赢兄说的半年之内让这湖湘耳目一新的哦。”齐文渊心中高兴,说起话来也好像是放下了某种重负一般很是轻快。
嬴政闻言神情一肃,郑重的说道:“放心,这是赢某的给出的承诺,赢某人绝不空口放白话。”
“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县府上任吧!想必,文渊兄今天还不急着走,不如让我狐假虎威一把,走,一齐去县府吧!”紧接着嬴政又说道,很是阴险的笑。
借着齐文渊关内侯的身份,嬴政掌控县府力量绝对是信手捏来,完全不会有半点阻碍。齐文渊自然是知道这一点,想来自己离别在即,再帮嬴政做点事情也无可厚非,所以便点了点头,和嬴政带着侍卫朝县府走去。
前天,昨天,今天也许是所有捕快县衙公差当值最勤劳的三天,在这三天里,所有当值人员每个公差都是要挺的直直的,办起事来一丝不苟,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原因是什么?县府大牢里还关着个县令傅俊呢!据说是上面下来个侯爷,是当今丞相之子来头相当大,本来侯爷只是来访友的,但是却碰到县令大人公开索贿,于是侯爷震怒,直接命人将县令大人下了大牢。
公然索贿碰上下来访友的侯爷,这得有多么的走霉运才能遇上啊!更何况,在来这里的时候侯爷还曾经亲自到县府视察公务。
如今,侯爷震怒,所有公差自然得小心点办事,不然的话被震怒之下的侯爷揪住小辫子不放,到时候就有得乐了,这年头在衙门办事的人有几个屁股是干净的?
所以,所有的人都在提心吊胆的办事,生怕成为下一个傅俊。
“嚓,”县衙前,两名朴刀衙役同时将朴刀向上一提,朴刀露出部分在空中教会成十字架,拦住大门,其中一名衙役大声喝道:“衙门重地,闲人误入。”
这番话,确实是很是尽忠职守了,这两名衙役只不过是守门的,几天前并没有参加那次行动,因此根本就不认识齐文渊这位他们心中最担心的侯爷。
“进去告诉陈述,就说,新任县令前来上任。”齐文渊淡淡的对两名衙役招招手,身旁的侍卫配合的掏出腰牌。
腰牌一出,两名衙役顿时心中一颤,然后很是恭敬的对齐文渊行礼道:“小的参见侯爷,侯爷万安。”
“不必多礼,快进去通传吧!”齐文渊说道,当下两名衙役不敢再有迟疑,马上跑进去找陈述去了。
这些天,由于县令被关进了大牢,县令一应事务俱是落在了陈述的肩上,这些天估计是陈述在县衙待得最久的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