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荻咬着唇问我：“你能不能跟他商量商量，不要把店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那么用心经营的酒吧就这么没了。”
我不耐烦地对小荻说：“那要不你去跟医院商量一下，手术费能不能打个借条？人家答应借钱已经够意思了，合着钱也想要，命也想要，店也想要？现实一点，社会不是你的大学，没那么好说话的。如果人家今天不答应借这个钱，你又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只有眼睁睁看着他爸死。”
小荻被我这么一说，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我当下心烦意乱便也不再去管她，任由她蹲在地上抽泣。
炒饭打包好后我提着回到医院，独自端着一碗坐到楼梯间吃起来。
“老离，对不起。”小付端着饭，跟我并排而坐说道。我斜了他一眼说：“有什么对不起的，不就是钱嘛，又不是没穷过。”
“那接下来怎么办。”
“你就好好陪着小秋处理后面的事情就行了，看好你老丈人，我明天先把店给处理了，把钱先还给龙哥，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小付听我这么一说，猛刨了几口饭，随后将碗扔进垃圾桶，擦擦嘴说道：“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卖血还是卖肾？”我笑道：“去你妈的吧，我这肾都没好好用过，卖了不可惜了。我是这样打算的。。。”随后将那晚龙哥在厕所里对我说的话向小付说了一遍。
小付点了一支烟递给我说：“龙哥这人对咱俩确实不错，绝对够意思，而且看起来确实很有实力，反正现在酒吧也留不住，以后总得赚钱吃饭不是，干脆等这边事情忙完了咱俩去跟他混吧，有个大哥罩着也好，总好过你去送快递我去送外卖。”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转念一想对小付说：“凡事多点小心，龙哥对咱俩好归好，但我们现在也只知道他在龙合国际有产业，看他动不动走哪都是一大帮人前呼后拥，随手拿一二十万跟玩似的，应该也是个捞偏门的。”
小付吐了口烟道：“嗨，我早都看出来了，捞偏门就捞偏门呗。通过今天这事我也才明白你跟我说的那些话。还说什么面包也会有的，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可笑，连他娘的面粉都买不起，还想要面包。今天要不是龙哥帮这个忙，现在还有心情吃炒饭？吃席还差不多。说真的，以前我没觉得钱有多重要，够用就行，现在才知道，钱能解决的事情太多了，包括买一条命。”
我拍拍他肩膀说：“以前我妈跟我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钱这东西就像以前我们读书时候学数学一样，他娘的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那数学你好歹写个解字能蹭个一两分，钱你说破大天没有就是没有，该饿死就得饿死，没人会同情你。反正现在穷得裤衩都快穿不起了，该咋咋地呗，明天我就去把店兑了，改天和龙哥约个时间谈一谈。”
小付点头道：“行，那明天你去处理吧，我在医院陪小秋。”
到了后半夜，我见没啥事，跟三人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我起床后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王胖子：“胖子，我这个店准备要兑出去，你不是一直想要吗，谈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