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的这么好听,在汉语的意思里这叫软禁,或者非法禁锢,不过我们现在不是来跟你探讨博大精深的中国汉文学的,我朋友呢?”什么人,就半吊子汉语水品还想跟我们玩文字游戏。实在听不下的我反驳了几句。
这个大老板倒是很沉得住气,我俩这样讥讽他,脸上居然一点不愉快的表情都没显现出来,据我判断,越是这种说话平和客气不露神色的人,越是不好应付。他见我提议要看于兴旺,倒也痛快,向手下扬了下手,没一会于兴旺被带了出来。
于兴旺的神色虽然有点失措无助,却比我们想象中好的多,把他拉到身边,简单交流了几句,确定对方昨晚没有为难。又重新让思绪回到眼下,耐着性子,看看这位传奇的大老板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大老板把人交出来后,又开始说话了:“你们几位不仅兄弟情谊深厚,而且也很讲信誉,这样的年轻人很合我的脾气,不过我傅某人向来也是说一是一的人,如今于先生我已经完好无恙的交还给你们,我也不想再浪费你们宝贵的时间,就直截了当说好了,按理你们也应当猜得到,我今天的目的正是为了卢先生脖子上的海螺,借也好,卖也罢,你们出个价好了。”
果然是冲着海螺来的,这老狐狸,什么叫完好无恙,心灵创伤就不是伤害了?再说,看似于兴旺交还给我们了,可我们人依然坐在这里,没你开口能走的出这扇门才怪。就算拼死杀出去,又能去哪里,你背后有这么庞大的组织控制着整个岛屿,只要我们一天在这岛上,你们想玩我们还不是跟耍猴一样简单。我暗暗的骂了几句这个表面和善内心奸诈的大老板。不过气归气,咽下去就行了,我也释然,人在屋檐下本来就是气短三分。
“借跟卖有什么区别?”我问。
“借的意思是你把东西给我,等哪天我觉得不好玩了,自然会还给你们,卖就不用我多费口舌了吧。”
“你真幽默。”我本来想说,你屁话特多。“不过这个我们没权做主,海螺不是我们的,你要是真想要,等我们把海螺还给它本来的主人后,你自己再去跟他谈借或者卖吧,到时候就算你把海螺玩烂了也不关我们的事。”
“你也很幽默。”大老板笑笑,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海螺的原本主人应该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是吧?”
四十多少的女人?
他指的是神仙姐姐?
神仙姐姐有四十多了吗?
这怎么可能,我们看到的那个女人怎么看最多也不超过三十五,难道它的主人另有其人?还是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在这里乱盖?我脑子飞快的转了一圈,讪讪一笑,说道:“实话跟你说吧,我们也不知道海螺真正的主人是谁。”
“那就容易多了,既然它是无主的,现在就算我们动手抢,你们也是无话可说了,哈哈。。。。。。”大老板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笑毕,一改口吻,“不过你们放心,我这个人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鲁莽行事,伤情面的活我不大喜欢去做,相对来说,我更喜欢用友善的方式跟来往的朋友们打交道,只要你们现在主动的把它摘下来,价钱还是随你们开。在这里我是主,你们是客,我可不想传出去让外面的人说我这个做主人的不会招待自己的客人,而且听说昨晚你们在这里用很不错的价格卖了一颗珍珠,那就证明你们这趟没有白来,如果喜欢的话,还可以多留几天,尽情的在这世界上最自由的国度里多玩几日再走。另外我也不妨坦诚的告诉你们,这个海螺原本的主人其实就是我,只是几年前不小心把它弄丢了。”
“那如果我不摘呢?你直接抢走就不怕落人口舌?” 大头发问。
“这个你放心,”大老板笑道:“如果你们非逼着我要动手抢的话,是不会有人知道你们今天来过这里的,就算有人不小心看到了,他也会当作从没看到。”
听着这句咄咄逼人的话,虽然很不爽,却也不算危言耸听,我再意气用事脑子还是清楚,要是不交出这个海螺的话,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允许我们离开这个地方。
事已至此,权衡一下也只有明哲保身了,倒不如干脆一点。我把海螺从大头脖子上摘下来,放在大老板桌前,回到原位,润了下嗓子,说:“既然你说你是海螺的真正主人,那交给你的话也算是物归原主了,按中国的典故,这也算是完璧归赵(奶奶的,老子才是姓赵的),至于你承诺的价钱吗?你看着办好了。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疑问,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帮我解开?”
大老板对我这样的回答一点都不意外,从一开始他就算准一切都会按他的步骤进行下去。也不伸手去拿,只是随意的瞅了一眼,道:“你说。”
“我不懂,海螺哪里奇特了,真值这么多钱吗?”
于兴旺轻轻的扯了一下我,低声说道:“为什么不等先安全脱身了,再把海螺交给他?”我亦轻声回他:“在这座岛屿上,如果他要玩死我们的话,还有安全的地方吗?再说我们不痛快一点交出来,惹恼了他,我们可能连这扇门都出不去,不要说动手,他只要拿把枪出来,只需四颗子弹就可以砰的我们全军覆没。”
“哈哈,那要看海螺在谁的手里了,要是在你们的手里它是一文不值,在我手里那就是无价之宝。”大老板说的眉飞色舞,笑过之后,从柜子里拿出几根金条,让手下递到我手里,说:“这里有七根金条,每条折合人民币最少也值个伍仟块,五条是海螺的价钱,另外两条是用来向你打听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我问
“海螺是谁给你的?”
这个问题可真不好回答,这个海螺本来就是大头自己拿的,要是告诉他大头是在神仙姐姐那里拿来,难保眼前这个大老板不会去找神仙姐姐麻烦,这种出卖人的事情说什么也不能干。
我微微一笑,硬着头皮道: “金灿灿的黄金确实很诱人,不过,看来我们是无福消受了,都把人家的东西自作主张的卖了,然后再去抖出她是谁,这样情理上说不过去吧?再说了,按大老板你的本事要想找个人出来,那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何必让我们去做这个小人呢。”
“年轻人,会说话,果然有种,”大老板拍着手,爽然笑道:“好吧,既然你们已经交出了海螺,其余的事我也就不再追究为难你们,这七根黄金你们全都拿去吧,多出来的两根就当做给你们今天造成的不便做个补偿。”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笑嘻嘻的接过七根金条。
这七根黄金可真够重的,估摸着算怕是每根不下一斤重量,拿在手里坠手的不行。四个人你看我看,我看看你,眼里净是莫名其妙,难道就两天时间我们就轻而易举的步入万元户?
来跟走是如出一辙,在完全漆黑的情况下,这伙人把我们送回了旅馆。进入房间后,大头立马关上房门,开口问道:“我们现在还要不要去神仙姐姐那里?”
“不用了,”我苦笑着说:“现在看来,我们在这个岛上的一切行动,他们都是了如指掌,在尚不清楚神仙姐姐是敌是友的情况下,现在去她,摆明了就是给大老板引路。”
“我也觉得这个岛上一切都古里古怪的,透出着一股诡异,让人浑身不自在,算了我们还是尽早离开这里,自己再想办法找父亲吧。”刘旭后怕地说。
我点了点头,思量这个岛上确实少呆为妙,表面上看起来我们好像发了一笔意外的洋财,可这钱来得不踏实,掂在手里都是沉甸甸的,出门在外,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有没有命花都是个问题。、
关于我们在岛上发生的很多事情,由于于兴旺当时一直在呼呼大睡,在他入睡的时候我们遇到些什么事情,根本都不知晓,一旁疑惑的看着我们。我大致的跟他说了一下昨日发生的情况,如何去找神仙姐姐,如何遇见六副画跟大头拿走的海螺,以及后来酒吧的事情,只有把大头想给他拍买女人的事情给省略了。于兴旺听完之后,沉思了一会,问道:“那你们去找神仙姐姐的事,大老板他们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那时他可能还没怎么留意我们,要不就不会有最后一番话了。”
房里一时陷入沉寂,谁都不再说话,我把六张图画跟那把黄金钥匙掏出来给于兴旺看,自己则斜靠在床栏上,点了根烟,整理一下这两天的遭遇。想不到才出门不久,碰到的事情竟是千奇百怪。尤其来岛上后,寻找父亲看似有了点头绪,可往深里一想,其实什么都没搞明白,还险些将自己一伙人陷入困境,若将两者结合起来,更是扑朔迷离,也不知道往后的情形会怎样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