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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梦中‘禩’字牌

方士虽然依旧蹲在地上,但是从他时不时就要回头看下身后可见刚刚那一幕的冲击力。那奇怪的‘人影’惊吓住了方士。

世界有时很奇妙,越是执着于某事的时候可能就越难重逢,比如现在的方士,心里疑思越重越是转头往后看,后面越是正常,刚刚那个奇怪‘人影’如他臆想出来一般。

方士不断扭头往后看的奇怪举动吸引了院子里的大爷大妈,人们对他指指点点,还小声议论着什么。

原来方士最初回到村里的时候就被大爷大妈们公认为脑壳有问题,脑壳正常的话,怎么会拿着大学毕业证书跑到村里务农。

现在方士古怪的举动再次让大爷大妈们开始怀疑他的脑袋了。

没过一会,二大爷就气势汹汹的朝着方士走了过来,拽起方士就道:“憨娃子又折腾什么呢?脖子不舒服就找老中医按摩一下,蹲这瞎折腾什么?”

方士还没理清头绪,院子里的大爷大妈看方士的眼神又正常了,还有人凑上前去给方士介绍哪个村子里的老中医按摩正骨手法好,还没等方士解释什么,热情的村民就已经给方士的脖子定了落枕的毛病。

方士哭笑不得,没想到就是往后多扭了几下头,居然也能成为村民们议论的话题,他不得不感慨村民们的八卦精神太旺盛了。

方士也明白了二大爷的好意,生怕他又被大爷大妈们认为脑壳有问题,先给自己怪异的行为找了一个听得过去的理由。

方士经此一事再也不敢做出奇怪的举动,虽然他心有不甘但是也只能忍着强烈的好奇心不再扭头看向门槛那一块。

二大爷见方士又正常了,这才放下心来,对这方士小声道:“尕娃子,少折腾点,就你在这样疯下去,谁家大姑娘敢许给你,这全村的老少还是挺宝贵你个大学生的。”

方士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刚刚看见后面有动静,结果一回头什么都没有,我也不知道看错了没,所以才老想扭头往后看看。”

二大爷看着方士身后,平平无奇的屋门,虽然有人进进出出去拜祭王奶奶,但是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打了方士一下道:“别胡思乱想,你王奶奶的丧事不要捣乱,王家姐姐多好的人呀!可惜生了两个白眼狼,老姐姐生前一个人也把院子打理的干干净净,要不是不小心被门槛绊倒摔了一跤,活个一百岁肯定没啥问题。”

二大爷平平淡淡的说着王奶奶去世的原因,这对于他们这些年过半百的老人来说生老病死再也寻常不过,可一旁的方士听到后却一身冷汗。

他双眼瞳孔放大,大脑一片空白,脊背后面只感觉像是有什么莫名存在的东西,直到他的双腿发软再也支撑不住蹲着的身体,一屁股坐到地上。

二大爷没察觉到方士的反常,他又去帮忙摆些桌椅板凳了,徒留了方士一个人软瘫瘫的坐在门前台阶上。

方士刚刚看到的就是个在门槛处摔倒的人影,虽然看不清到底是不是王奶奶,但是方士越想越觉得跟王奶奶的身高体重相符。

方士不敢在背对身后屋门,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虽然他表面上是个无神论者,但是方士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念到:“阿弥陀佛、如来佛祖、玉皇大帝、太上三清……都请保佑我啊!王奶奶,不孝顺的是你儿子啊,千万别来找我,我胆小。”

也不知道王奶奶能不能听见方士的心声,反正方士一直到钻到人堆里才安心一点。

按照方士老家的习俗,白事来帮忙的都要一起吃面,王奶奶停灵至少要停三天,晚上还要留壮小伙子来守夜,方士被二大爷叫来帮忙主要任务就是帮忙守夜,以前老人去世守夜的都是村里最年轻的四十左右的几个大叔,现在方士来守最合适不过。

方士吃了一碗热腾腾的臊子面,心里却依旧冰凉。

二大爷走了,村里大部分人都走了,今晚他要和一个大叔守着王奶奶的灵柩过夜。

如果放到平常,方士自然是百无禁忌,可今天似乎看到了王奶奶的亡魂,这让方士不由自主的恐慌起来。

也幸好陪方士守灵的大叔是个十分健谈的人,一直跟方士聊天,方士也不想在这灵堂里面安安静静过一夜,俩人聊得热火朝天,上谈国家大事,下聊乡村八卦。

方士跟大叔聊天的时候也旁敲侧击了王奶奶的事情,王奶奶就是自己摔了一跤去世了,老人虽说是意外死亡,但也不至于变成鬼呀,王奶奶生前是个和气慈祥的人,不应该有那么大怨气化鬼吧。

方士这强烈的好奇心让他一边害怕,一边还想要揭开那个‘鬼影’的谜团。

可他一无所获,再也没能看到门槛处那个疑似王奶奶‘鬼魂’的影子。

十点多开始,大叔的眼皮就开始发颤,困意铺天盖地的朝大叔袭来,最后他终于抵挡不住,趴在一旁的地铺上睡着了。

现在不大不小的灵堂里只剩方士一个清醒的人了,他看着王奶奶黑色的灵柩感觉一阵寒意,他跪在一旁给王奶奶上了香,嘟囔道:“王奶奶,我是给您守灵的人,您千万别来找我啊!找我也行千万别吓我啊,我胆子不大。”

方士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心里安宁了许多,自己也蜷缩进了地铺,并拿凉被盖住了头,他才不是害怕只是担心夜里风大,脑袋着凉真的落枕。

方士窝在凉被里越发感觉外面好像是魔窟一般,偶来一阵风声几点雨声都能让他寒毛乍起,最后方士干脆不盖凉被了,睁开眼睛瞪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确认了什么动静也没有,才彻底安心。

他心想不能再疑神疑鬼了,自己吓自己也是会吓死人的。

他仰卧在地铺上,肚子盖着凉被,眼睛一闭就开始催眠自己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士迷迷糊糊的又看见了那个青灰色的金属牌子,这回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没再害怕,反而一个劲朝着牌子走去,终于看清牌子正中刻着一个‘禩’字,右下角好像还有一个方姓人名,但是他死活看不见具体名字,只能看见姓氏为方。

方士越想看见牌子上的名字,右下角的文字越是模糊。

直到他不知不觉拿起了金属牌子,都快把牌子凑到眼睛里了也没有看见右下角刻的名字是什么。

方士不信邪的还要继续去看,突然牌子猛地化为一道黄光,融入了他的手掌,方士只感觉手掌之中又有了炽热灼烧的痛感,‘禩’字牌好像是烧红的烙铁一样,在他掌心烫出了一个‘禩’字。

可还没等方士惨叫出来,他就一身冷汗的惊醒了,好像最后在梦里那个古装无脸人似乎对他作了一揖,方士满脑子雾水。

他拿手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突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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