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帆在军事上的能力他很清楚,可带兵打仗到底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就算他顾一帆有再大的本事,难道还能大的过天去,公孙凌在心中思量,嘴上很是硬气的开口说道。
这边他的话才丢下不久,那边顾一帆却只是云淡风轻的一笑“王爷所练出来的人确实要比顾某练出来的强,可那并不代表顾某人做带出来的人全都是孬种窝囊废,既然王爷刚才已经承认了这一切的,那也就表示,王爷所犯下的罪行,一旦定罪,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王爷,顾某说的不知对与不对!”顾一帆淡淡扬唇冲着公孙凌淡声的笑道,眼中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场上的气氛有着极强的火药味,跪在地上倒戈一方的臣工们把头低的更下,这一刻,他们只觉得无地自容。
公孙凌对这些不忠之人只是不屑的瞥了一眼,随后望着笑意谆谆的顾一帆,不否认的开口“没错,可我公孙凌却也不会傻到站在这里让你们处置我,早在我走出京城的那一刻,该做的或者该准备的,我早有防备,公孙卿,公孙皓,纵然你们有三头六臂,难道还能大的过老夫手中那数万的兵力!”纵然他原本集结的兵力并未全部到齐,可对付如今城中的那些兵力却还是绰绰有余的,对于这些他信心十足。
只是当他的眼中旋转着算计的阴谋之时,不知何时起顾一帆身后却多出了手提木盒之人,而浓重的血腥味也在瞬间充斥着整个屋子,顾一帆的脸上依旧噙着那无害的笑容,只是眼中的深意却明显不同,安若素站在人群的角落之中,冷然随身保护,却在那锦盒出现之后,手却已经快速的搭上了她的肩膀,安若素的脸色微变,却已经猜到了那盒中到底是什么东西。
公孙皓的唇角勾起一嘶嗜血的微笑,抬手客气的指着那木盒对着公孙凌出声“皇叔,顾将军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这里,特意为你准备了一番的大礼,还请皇叔笑纳,也希望皇叔在看完这些礼物过后,能够心平气和些!”
公孙凌的不是年纪尚轻的毛头小伙,早在顾一帆脸上出现那一抹笑意,以及那些木盒出现之时,他的心中便已经有了准备,只是当那三人将那木盒打开,那血淋淋死不瞑目的人头出现时,他的脚步还是趔趄的向后退了两步。
这三个人是此次带兵的领头将领,如今连首级都已经出现在了这里,那下面的事情自然不言而喻,他到底还是小瞧了公孙皓和公孙卿这两个人。
而底下的人也被那血淋淋恐怖的景象给下了一跳,满是血污惊恐万状的人头,显然是被活生生的一刀砍下,连眼睛都来不及闭上,有些跟着公孙凌且胆小的人当场就软了腿跪在了地上。
安若素在初见那一片猩红之色的时候也已经吓得把头靠在了冷然的肩上,就算在现代看过无数的惊悚片,可那些东西不过都是道具做出来的,这里是活生生的。想着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一阵的恶心,好在冷然早有准备,早早的把她护在了自己的怀里,不让她多看那东西一眼,可那满目狰狞的模样,还是把安若素吓得不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王爷,这话你该比顾某来的明白,如今你领兵的首领全都在这里了,没了为首之人,那些人全都如一盘散沙,他们是被你逼着成为士兵的,如今还会留在这里等死么!”
顾一帆的话在公孙凌的面前说的极为轻松,可也只有他知道杀掉那三人做起来却是有多么的不容易,若不是公孙卿从冷然那里事先拿到了无色无味的毒药,他们哪里能够死的那么容易,有一点不得不说的便是公孙凌手中带出来的人,确实不容小觑,可这世间哪里的毒药能够赌的过唐门,他们幸运的地方在这里。
这会,所有人的视线全都放在了公孙凌一个人的身上,早在进来之初,他已经当众承认了所有罪行,那时候他仗着自己有布好的整盘棋子,他不怕任何,可此刻,他的后路却被公孙皓全部掐断,这会,他当真成了被拔光了利爪和牙齿的老虎。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那些本就心虚跪着的臣工们额头上沁着满头的冷汗,他们怎么也不曾想到,曾经,他们一直认为无能的小皇帝,不知在什么时候起,已经是个羽翼丰满做事张弛有度的男人,他的城府心计决不比这里的任何人都差,他们以往太过掉以轻心,小看了这个一直隐忍着的男人,会忍的男人,他的心往往会骗过任何一个人,显然,他们都被骗了!
公孙皓执着一杯清茶若无其事的泯了一口后,看着沉默不言的公孙皓“皇叔,这一天侄儿为你准备了许久,不知对于现在的一切皇叔可还满意!”他漫不经心的开口,笑意翩然。
而公孙凌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却开始整了整身上的华服,淡淡的开着上首的公孙皓“到底是留着公孙家血的人,这次,本王败得心甘,可本王却不会傻到留在这里等你杀我……”微眯的眼在说着话的同时,脸上浮现着一抹老谋善算的笑意。
刹那间,在所有人都还未做任何反应的时候,原本待在冷然怀中如同惊弓之鸟的安若素却已经被带进了公孙凌的怀中,泛着寒光的匕首已然割在了她的脖颈间,冷然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便已经看到安若素脖颈间出现了鲜红色的血迹,那样大额殷红。
“安若素,睿王妃,天天戴着这张人皮面具很不舒服吧!”没等公孙卿公孙皓开口,公孙凌的脸上已经勾起了一丝冷笑,那一抹嗜毒的冷笑,让一侧的公孙卿眼中沉满着冰冷。
“这人皮面具本王让你们骗过一次,你们认为还能骗过我第二次么,什么烟柳,不过都是你们的幌子,那烟柳早在风满楼被毁的那一刻,死在了风满楼中,阿卿,你很懂得利用死人,却不知道怎么收敛自己的感情,早在我走出这一步的时候,我便知道最终不过是两条路,既然你们做了完全的准备,打算将我置之死地,我也总要为自己某一条生路!”公孙凌此刻每亩肃然,硬生的语气中含着绝不退让的语调,且在说完那句话后,直接撕掉了贴在了安若素脸上的那张人皮面具,安若素因为疼痛,不适的皱眉,哗然之间,那一张美丽的容颜出现在众人面前,引来抽气声一片。
“老匹夫,你若敢伤素素分毫,我要你的命!”公孙卿牙关紧咬,额头上隐藏着的青筋若隐若现,冷声的冲着公孙凌开口。
公孙凌这一刻哪里有半点的惧怕,那把锋利的匕首却更加的贴合着安若素的脖颈,血红的颜色已经凝聚成滴沾湿了她此刻的衣领。
公孙凌像是故意般的做给公孙卿看“自从你娶了这丫头之后,你们两人联手不知坏了我多少好事,今天就一起算了吧,不得不说,这丫头确实聪明,演戏骗人的功夫若不是我事先知道,当真以为她那是真情流露呢!”
安若素被公孙凌的手紧紧的锢着脖子,整个人好比成了她的挡箭牌一样,好在的是,他只是锢着她的脖子,她的手却还是灵活的。
这会的她听着公孙皓忿恨的叫嚣之声,脖子上那股冰凉的疼痛将她整个人震慑的有些担忧,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会向刚才木盒中的人一样,就这么脑袋分了家!
“每个人做事都要量力而为,公孙凌,你这会没了任何的筹码,你以为光掳走了我,就有用了么,你掳着我,不过是掳着个累赘而已!”安若素的手扣住公孙凌的手,却小心翼翼的取着藏在袖间那跟细小的银针,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公孙凌发现。
一旁的冷然已然发现了她的动作,快速的取出怀中的一个小盒试图引开公孙凌的注意力“公孙凌,你若觉得这个女人能够保你一条性命的话,那你就不妨试试我唐们的暴雨梨花针,看看她能够为你当得了几针,你中了针我不会给你解药,可她中了却死不了,你还打算负隅顽抗到什么时候!”
公孙凌自然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那小小的东西曾经害了他多少的亲兵,当初也是为了这个女人。
“你敢动手,我便敢杀了她,你且试试!”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公孙凌此刻什么都不管不顾,她知道,这里的人都那么疼惜这个女人,尤其是殿上的那两位,他们哪里能够容许这个女人有半点的伤害,当初在猜到安若素的身份之时,他便算计好了这逼不得已的一步。
“冷然,不要冲动,素素还在他手里!”不出公孙凌的所料,他的话才说完,公孙卿便已经扬声嘱咐起了冷然,示意他不要放针,而公孙卿的开口,让此刻的公孙凌得意的扬唇,心中却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当真是个宝物。
“老匹夫不傻,他要靠着笨女人离开,哪里敢动她分毫,你着什么急,小心着了他的道,他这会就是要你们方寸大乱,他才好趁机脱身!”冷然的眼片刻不离的放在公孙凌的驾着安若素脖子的地方,那里不仅放着一把匕首,安若素的取着银针的手也是在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