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铎瑞克的确是个好地方,各种神奇的,价值不菲的产品源源不断地影响着人类的生活,比如说…飞马。
是的,这种来自于东部隐者山脉的奇特生物,拥有着一对健壮的白色双翼,还有,几乎永远不竭的体力和遍布全身的细腻绒毛。
当它们全力飞翔的时候,恐怕就连迅疾之风都难以追上它们的速度。
吉诺恩叔父吹了吹手中的口哨,然后示意库塔将房屋的大门打开。
“这可是会动的礼物哦…准备好成为它的主人了吗?伊贝尔曼。”他话音刚落,一只小猫大小的黑影就风一般地窜入了屋中。
这似乎是一个极其好动的孩子…库塔微笑着:在不到十秒的时间里,它时而爬上壁灯扑腾,时而在圆桌旁翻滚,那模样足以令任何房屋的主人心惊胆战。
直到吉诺恩叔父严厉地吹了吹口哨,它才意犹未尽地发出奶声奶气的鸣叫,然后乖巧地坐在了红色的圆桌之上。
“哇…飞马幼崽!”伊贝尔曼则如获至宝地欢呼道。
仔细看上去,它那略微呈现粉红色的皮肤如同出生婴儿般地细嫩,两肋之间突兀地生长着白色的闪电状纹理,不用说,这就是翅膀的雏形了。
紧接着,吉诺恩平静地用酒杯底部敲了敲它的脑袋,然后又捏起它的后颈,将它递交到伊贝尔曼的手中。
“它属于你了…要驯服它,这也许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似乎猜到了什么一样,闭上眼睛,斜倚在红色的椅背之上。
可是,正当伊贝尔曼想要遵照叔父的意思之时,顽劣的天马却突然飞速地甩脱新主人的手掌,然后充满敌意地嘶鸣着,就像是在发泄着对新主人的不满。
“这种事情啊…”吉诺恩睁开眼睛:“它似乎不太喜欢你,而你则要让它慢慢接受,不是吗?”
与此同时,慈祥的库塔望着儿子懊恼的模样,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山羊胡的边缘。
“当你最终成为天空的骑士之时,孩子,我和你的母亲,都将为你那傲然的英姿而欢呼不已。”他在心中默默地念叨着。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机器的轰鸣声,紧接着,又过了一段时间,有人轻轻敲了敲库塔家的房门,但似乎并未怀有恶意。
“亲爱的主人,请打开房门。”一个礼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当库塔将对方迎入进来的时候,却发现这支队伍人数众多,身上还披着商人的装束。
并且,伊贝尔曼还清楚地看见,领头的那位面色阴沉,脸上留着一块老旧的刀疤,身后的随从都一言不发,末尾处还跟着一名低着头的年轻女孩。
“她是…”像是察觉了什么一般,伊贝尔曼蓦然间对这支队伍产生了某种奇特的感觉:“旅行的商人?那门外的,是一辆蒸汽商车?”
然后,刀疤男子又走到库塔的面前:“这里空间宽敞,能容许我们暂住一宿吗?”他的声音低沉,但是面容冷静,身躯沉稳有力。
“那当然可以了,一共六间卧室,分给你们四间,但是,我们这里有几条规则,首先…”库塔伸出手来,可是却被刀疤男子打断了自己的说法。
只见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手中已经多出了一块闪光的金块,看起来沉甸甸的,紧接着,男子将其递交到库塔的手中,声音依旧低沉:“那些规矩就免了吧,看在这家伙的面子上。”
与此同时,吉诺恩叔父则微微笑了笑:真是豪爽,要知道,这块金子的价值都要比得上一户人家一年的总收入了…
“那么,就不打扰了。”紧接着,刀疤男子在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对了,门外的蒸汽商车,就暂时停靠在你们家的后院了。”
随即,他们便开始鱼贯涌入房屋的深处。
在此过程中,伊贝尔曼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左脚似乎被什么东西踩踏了一下。
“哦,对不起。”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只是,有些紧张了而已。”
伊贝尔曼抬起头来,发现居然是队伍后面的那个年轻的女孩。
只见她身披黑色的外衣,皮肤却洁净如雪,个子略微有些矮小,可是五官却清澄秀美,值得一提的是,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是湖神仙女雕像下的湖水一般纯净动人。
“没关系的。”伊贝尔曼和蔼地说道:“欢迎来到我们的家园。”可是紧接着,他又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多余的话。
就这样,一段时间后,生日晚宴也随之结束,就连吉诺恩叔父也打着哈欠,慵懒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至于伊贝尔曼自己呢…他居住在这间最为宽敞的蓝色卧室之中,已经足足十年有余了。
从小到大,他的卧室中都摆满了英雄的物品:有翱翔天际的骑士雕像,还有纵横战场的剑客油画,甚至包括劈波斩浪的航海家罗盘,以及绘满了古怪符文的魔法书籍…
然而,在所有的一切当中,最让他在意的,却是陈放在床头的一只蓝色海螺壳。
他轻轻地坐上床头,将海螺壳的入口紧紧贴在自己的耳畔,和过往一样,这一次,一种难以名状的孤独感又浮上了心头。
“大海啊…我的母亲,您的涛声如同神明的呼唤,轻柔地,撞击着心灵的堤岸…”
“终有一天,对您的思念将使得,所有的孩童都不再伤感。”
依稀间,他的耳边又响起了这一段歌声般的话语,这是大海的声音…他微笑着思索着。
而这只海螺壳,则是十岁那年,母亲在离去之际亲手赠予他的,据说,上面还附着了某种神奇的魔法。
他闭上眼睛,海螺壳的质地潮湿而又坚固,但是却令人无法割舍。
“我的母亲啊…愿您早日归来…”渐渐地,他的眼前又呈现出了旧时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