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肮脏的小小足疗店,阴暗的包间里,暧昧的灯光下,在那张破旧的双人床上,和别的男人,重复与自己的激情。他要疯了。这就是所谓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吗?他发现他对齐寒的占有欲,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谁和他抢,他愿意去拼命。
“可不可以不做了?”这几个字是在郭橡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做?你养我啊?”齐寒问道。
“我养你!”郭橡咆哮着喊了出来。这只是一种虚张声势。他心里虚。他郭橡心里没虚过。这次虚了。他不是对自己没信心。他害怕齐寒不给他时间。以他现在的能力,养是养的起。可这所谓的养,不过是给她口饭吃而已。他给不了齐寒好的生活,齐寒愿意跟他受这份苦吗?
“行了,行了。干活吧!”齐寒知道这个小孩受打击了。她怎么忍心继续伤害这个对她真的挺诚心的小孩儿呢。“在你还清我的债务之前,我不做了!”
郭橡叹了口气。钱这东西,他不是特别在意。今天算是明白了。没钱,连爱一个人的底气都没有。
夏日的太阳又挂在了西边,它该下班了。它好像不想走,这一天它把路晒得冒烟,树叶晒得懒散地低垂着,失去了那充满活力的绿色,变成了满是死亡气息的暗灰色。把人晒得汗流浃背,脸上胳膊上,所有裸露的皮肤,都出了泥道,晒的狗吐了舌头不停地喘息,晒得一切生物都懒得动,它颇有成就感,它很享受这个感觉。
有时候会觉得太阳是个讨厌的东西,夏天它长期加班,一到冬天就变得迟到早退了。貌似故意跟这个世界作对似的。
夜色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了。夏天的晚上,无疑是一年之中,最舒适的时光。
灯火初上,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终于该享受一下为之一直在努力的生活了。
陆子宵约了郭橡和岳三柏吃烤串。理由就是顾童来了。
顾童不光是陆子宵的女朋友,也是郭橡的闺蜜,岳三柏的梦中情人。这些他都知道,没有郭橡的帮忙,他追不成顾童。没有岳三柏的反衬,顾童也不能看上他。
他能和顾童在一起,还是很感谢这二位兄弟的,所以他不惜血本,得请他们吃个饭。因为顾童来了,让他再次回忆起了对这俩二逼的亏欠。欠下的,总是要还的嘛。
陆子宵把聚餐的地点,定在了步行街旁的一个露天路边摊。没有房顶的地方,永远不会让人觉得压抑。
岳三柏是先于郭橡来到的。听说能见到顾童,他表现的比陆子宵都兴奋。脑子里盘算着顾童会穿件什么衣服来呢。大热天的,不会太多。穿得不多的女人,才是最美得。
虽然顾童做了陆子宵的女朋友,丝毫不影响他对顾童的惦记。但这种惦记仅存在于欣赏阶段,没有一丝占有或者掠夺过来的意思,他还是有底线的。
当陆子宵和顾童同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他本能的过滤掉了陆子宵,两只眼睛冒着光冲顾童打招呼。“哈哈,顾童,你又瘦了!”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顾童低头看了看自己相当满意的身体。
“是裤子瘦了!”岳三柏一脸的贱笑。
顾童白了他一眼。“好久不见,不想跟你拌嘴。”
“想我了没?”岳三柏不依不饶地追问着,他把陆子宵当成了木头,他一直都把陆子宵当木头。
“滚!”顾童笑骂了一句。
“舒坦,我就怕你跟我客气,咱俩什么关系?一客气就远了。”岳三柏走到桌前坐了下来。“老友相见,问长问短的,远不如骂一句傻逼,更能表达相思之苦。是不是,子宵?”
陆子宵看着岳三柏,轻咳了一声。“傻逼!”
“你怎么也学会说脏话了?”顾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陆子宵。好像这个木头墩子,开出来了一朵花。不管什么花,反正是花就多了一种颜色。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陆子宵无奈地摇了摇头。
“郭橡呢?”顾童问道。
“送外卖呢呗!别跟我提他,你提我吃醋!都是朋友,你就不能多关心关心我?”岳三柏假装抹了把眼泪。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呵呵,关心你。你怎么样,有女朋友了没?”顾童笑着问道。
“没有。曾经沧海难为水。有你比着,我注定孤独终老了。等你跟陆子宵过够了,我等你!”岳三柏深情地说道。
“啧!还是没正行!”顾童白了岳三柏一眼,懒得搭理他了。
此时的郭橡正骑着电动车,往步行街赶,他的后座上多了一个女人。一个身材苗条,画着浓妆,穿着一件肉比布多满是窟窿的黄色紧身裤的女人,在人群中穿梭着,让每一个见到这场景的男人,对他的态度由羡慕嫉妒迅速攀升到恨。这个女人正是齐寒。
郭橡重车熟路的找到了陆子宵所在的摊位。到了近前,他一捏刹车,脚尖一点地。车把一拧,来了一个神龙摆尾大漂移。
“我操,你他妈慢点!”齐寒差点被他甩出去,双手紧紧地抱住了郭橡的腰。待车停住,她用力在郭橡的腰部拧了一把。
“哎呦,你轻点儿!”郭橡痛的五官来个了紧急集合,跳下电动车,用力地搓着腰。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齐寒,郭橡马上舒展开了五官,冲她飞了个眼,紧接着又笑了
这一路他占了齐寒不少便宜,时快时慢。电动车被他骑地抑扬顿挫。
“郭橡,这谁啊?”顾童先发现的郭橡,看他和这个女人表现得如此亲昵,让她深信这是他女朋友了。但郭橡事先并没有告诉她,让她有点儿失望。
她是陆子宵的女朋友,但郭橡是她最好的朋友。他们无话不谈,郭橡是比陆子宵先走入她的世界的。顾童刻意地打量着齐寒。不禁和自己对比起来。
身材比自己好,皮肤比自己白。五官顾童深信自己不输她。但她那眉眼间很自然的魅惑劲儿,自己是学不来的。这个女人是男人的尤物。无疑的。
当一个女人主动和另一个女人攀比,并且觉得自己不足时。就像一只炸了毛的斗鸡。她要用另一种东西把这种不足压制下去。哪怕是虚张声势。
“郭橡,你瞎啊?没看到我?”顾童有些发怒地再一次提醒郭橡,自己是存在的。并且暗示了齐寒,自己和郭橡的吗关系不一般。
“看到了,我童哥这是跟陆子宵缠绵完了,想起我来了。”郭橡笑咪咪地看着顾童,算是打了招呼。
“滚蛋!”顾童翻了个白眼。她骂郭橡比骂陆子宵还自然。
岳三柏早就发现了齐寒。这个不要脸的人,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脸的存在。那个火辣辣的地方,就是脸。他把头低的更深了。他幻想着齐寒能忘了他。毕竟他和这娘们儿只是一面之交。
陆子宵作为东道主,客气地指着一张椅子对齐寒说道:“坐,坐。”他也不知道郭橡从哪带回来这么个女的,骚气十足。让他在顾童面前都有些不敢抬头。在齐寒散发的那无限春光下,他看一眼就是没安好心。
“郭橡,介绍下这位朋友吧?”陆子宵有些尴尬地问道。
“齐寒。呵呵...”郭橡简单地说了一句。自己坐下,拿起了一串烤肉,放进嘴里一撸,就剩下了一只光秃秃的竹签。
“吃啊,别见外,不在我欠你的钱里面扣!”郭橡嚼着烤肉,怕齐寒跟他们客气,不禁冲齐寒说道。
“吃什么吃,先算算帐。”齐寒觉得这饭就不这么好吃。一个个的对她的态度都没让她满意。鸿门宴吗?老娘能怕了你们?
她先是被一个女人醋劲十足的无视了?紧接着又发现了那个低头不语的男人,正是嫖娼先跑的那孙子。而且他也无视了自己。虽然陆子宵给她的感觉还算正常,但她把陆子宵无视了。她觉得自己被欺负了。她能被别人欺负?笑话!帐一个个的算!
“你叫岳三柏?”齐寒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岳三柏的脑袋,问道。她已经在郭橡那里了解了些岳三柏的情况。
岳三柏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咬了咬嘴唇,深感自己长大了。搁以前他怕过谁?更别提躲了。
“正是在下。姑娘有何指教?”岳三柏昂首挺胸地把脸正对向齐寒的手指。
“呵呵,这么理直气壮?”齐寒忽然被他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镇住了。
“理直,气为何不壮?”岳三柏看齐寒愣了一下,憋出这么一句话来,知道自己又占了上风。气势更胜了。
“你妈的,嫖娼不给钱,你还他妈给我装大尾巴狼?”齐寒知道这是个不要脸的人,一点儿逼脸不能给。当着大伙的面拆穿他,看他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齐寒这句话一出,陆子宵与顾童同时看向岳三柏。这里不是就他们一桌,旁边的桌子也坐满了人,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质问这方面的话题,想不被关注很难。
陆子宵和顾童都后悔这次吃饭,邀了岳三柏了。和这么个人坐一桌,想清白也清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