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林看着叶子,无边地想象着西部的凄凉和荒漠,他情不自禁地说,叶子阿姨,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叶子侧目而视作为回答。
你走了以后,也就是我的爸爸,他真的就没有找过你吗?
叶子望着遥远的天际,像是天人自语,喃喃地说,从那个萧杀恐怖的夜晚之后,我们都融在了茫茫宇宙中,成为同轨道运行,却始终不相见的天蝎和猎户。在水波的操作下,有一段时间曾经有过书信往来,后来,他以部队执行保密任务为由,毫无征兆地从我的生命中蒸发了,连句为什么都没有说过。我唯一能做到的只有等,苦苦地等,等他的到来,更希望命运中会有一场不期而遇。我等他给我一个解释,哪怕是牵强的托辞。可是,二十多年无声无息地过去了,我没有等到,没有……
柳树林听着叶子如泣如诉地叙说,心中的酸楚顿时涌了上来。他仍然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叶子阿姨,恕我做晚辈的不恭,你是不是书读的太多了,把等待和希望混为一谈。是的,大仲马在基督山伯爵中,曾经有这样的经典:“在这个世界上无所谓幸福,也无所谓不幸,只是一种状况和另一种状况的比较,如此而已”。他还说:“人类的全部智慧就包含在这里面,等待和希望”。“耐心的等待加之希望带来的动力,必然能迎来黎明的曙光”。可是你的等待是消极的,没有希望做动力,只有一厢情愿的期待,因此不会有未来,更不会有好的结果?为什么不勇敢地向他兴师问罪,不爱了,也要说一声分手!
唉——想来总能来,该来总会来,强扭的不是甜瓜,该走的也无法挽留,我在等待中成长,早已处之淡然。作为人生的过客,爱上了无法抵挡,被爱了是一种幸运,想躲也躲不掉。起初我在热切地期待,后来我在冷静中等待,如今我是在淡漠中株待。我活化石样的待在闺中,熬着岁月,爱已经在多次的失望中灯熄灰灭,寂然地守候着一个迟到而并不重要的答案。
难道你就这样痴痴地等,等一个未知的,微不足道的歉疚。明明知道:“爱是踏遍千山万水,看遍灯红酒绿”,还会回到你身边的那个人。爱只肖一个理由,不爱了会有千万个借口。“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而你却拿人生当赌注,把自己放在岁月中千般煎熬万般揉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