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院长为了强调问题的严重性,用坚决而又毋庸置疑地口气说,你给我听清楚了,你妈惯着你,可社会和法律不会。如若你一意孤行,自酿的苦酒自己喝下,还请你好自为之,听候命运的发落。还没等柳树回过味来,他又故弄玄虚地虎着脸,辞言义正地说,叶子目前高烧不退,情况很危险,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不但叶家人饶不了你,法律给你重重地惩罚,我也全当没有你这个儿子。然后他又把声音压的极低,咬着牙说,“自古多情空余恨,真是恨铁不成钢”。你令我太失望了。叶子还没有成年,你就过早地让她跨越了从女孩到女人的沟壑。你有没有脑子,一时的任性和冲动,不但毁了叶子,也会毁掉了你的人生。
面对爸爸如此犀利的谴责,柳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高估了父母的宽容度,认为他们无所不能,今天却破天荒的在问题面前,没有往日的安慰和保护。事情严肃到了无法原谅的境地,他不敢儿戏,选择了逃离。
虽然事情还未棘手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但是也不容乐观,“入山不怕伤人虎,只怕人情两面刀”。“马跑卧槽——不得不防”,更何况柳树有错在先。有道是:“民不告,官不究,千百年,从未休”。是的,他们有把握稳住叶子,可是与她相依为命的外公外婆,刚正不阿,是不会让人白白地欺负他们的心肝宝贝,一个从小便丧失父母之爱的孩子。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拿起法律武器,讨回公道惩治不良。
在柳院长夫妇的精心照料和心理的疏导下,叶子从痛苦和惊恐中回过神来,情绪也渐渐地稳定了下来。经过药物和物理降温,体温也降下来了,只是身体有些虚弱,下身刺心的疼痛仍然在折磨着她,那是无法忘记的羞耻。
她哪里知道,那个值得信赖的柳树哥哥,一瞬间,带她完成了十几年的跨越。极度的恐慌后面,留给她的却是一个前程未卜的人生,还有风雨渺茫的世界。少女的羞涩和无地自容,让她的心理充满了矛盾,希望刚刚的伤害化为乌有,只是一场恶梦而已。无法挥却的过往,像是一把烙铁留下了印痕,烙在身上却印在心中。只有她这个年龄段才有的,初尝苦果的胆怯和不知所措攫住了她的身心。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是她最为信赖的大哥哥,以爱的名义,瞬间把她的一切拿走了。----拿走了她的童贞和童稚。她几乎没有读到相恋的甜蜜和幸福,更没有品尝到思恋的快乐和愉悦。一切便直奔了主题。
异样的矛盾心理,交织在她清纯的心灵深处,不知如何是好。
沈倩如和柳院长双双走进了她独处的房间,见她已经醒来,他们和蔼可亲地问,叶子,睡得还好吗?看来精神好多了。
叶子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她往两人的身后看了看,她想看看柳树的表情,是愧疚还是兴奋?见没有柳树的影子,便咬着下嘴唇收回了目光。
沈倩如给丈夫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地出去,并把门给她们轻轻地掩上了。
沈倩如目送丈夫出了门,亲切地对叶子说,是柳树欺负了你吗?告诉我!
叶子没有回答,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里,熏染了忧郁,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流出。
沈倩如有意忽略这些细节,用柔和地语气直达主题,她问叶子,你喜欢柳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