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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相互爱慕始知解 (2)

在若即若离中,两人为掩饰真情的流露,而呈现出的笨拙和生疏,却把情感酝酿的更加炽热和浓郁。他们不自觉地改变了身份,不再是所谓的大哥哥和邻家小妹妹了。也许是人生最初的相见,缘分已做好了铺垫,彼此把对方的萌动和懵懂记在了心底。即使多年不见,容貌的改变岁月的递增,都无法削减心灵的记忆。正如纳兰性德的《画堂春》所写:“一生一代一双人”,儿时的感情纯真到洁白无瑕,毫无杂念和私欲,只有奢望心灵的交织、精神的对话、彼此的拥有。

柳树多么想像当年叶子刚刚出产房的时候,像外婆喂牛奶时那样,若如初见那该多好。而如今,却不知为何他却多了几分的暧昧和朦胧,羞涩中包含着渴望和期待。他变得除了有情种宝玉的”离经叛道、伤春悲秋、多愁善感、任性妄为“,还多出几分幻得幻失担惊受怕。当他们分开的时候,不知还有没有明天和未来,酸楚和悲伤始终伴随左右。再次相遇时,觉得已期待了整整一个世纪,美好的时光里,温馨和暖意携同甜蜜弥漫在周围,无须对话无须表达,相互间同处一个气场,便有强大的磁力吸引着彼此。从此相互把对方铭记在心里,念念不忘,思恋已成了必要的功课,唯恐一时疏忽让其他事情占用了思维空间。他希望在叶子心中,他是无可替代的那一个,如小时候过家家一般,只把绣球抛给他一人,眼中只有柳树哥哥。正如心理学所说的“蔡格尼克效应”:“人在一段感情没有完成的时候,内心总是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爱让他走火入魔,习惯那份真情实感的存在,喜欢那种心跳的感觉。

虽然他们都在意识中有一种改变现状的要求,可是在表面上又非常矛盾地去否认这一切。

当他们发现,相互间需要接近的时候,觉醒为时已晚,已无法自已。任谁在惶惑中也无法克服眼前的一切。在生命中,相互储藏着彼此的信息和密码,凭潜意识便可识别对方,感受对方的存在。

柳树虽然是情之所至,内心中想达到某种目的,而不断地为自己创造了条件。走到这一步,既在他的意料之中,又是预料之外。意料中的是,他要恋爱了!他的关系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变得更加密切,是儿时梦想的升级版。他却没有预料到小小的叶子,弱小、单纯的如一张白纸,竟然是一只铁鏊子,把他煎熬得如此难耐。本来没有爱过的他,幻想爱情是一个非常美好的东西,是人人都向往而必须享受的一顿生命美餐。可是非然,随着双方的心灵的贴近,相互之间的痛苦反而增大。他不知该怎样对待一个尚未觉醒的的灵魂。以自己的方式,以正常人的方式,可是不行。他面对的是比自己小五岁,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个把自己视为父亲兼哥哥的小丫头。他不能伤害到她,包括以爱的方式,只能让她品尝觉醒后的快乐和幸福。

五岁,却是接近他四分之一的年龄。

等待,对于他来说,是那样的难耐。一个精力旺盛的大小伙子,等着一个属于自己,确切些说,从她的生命存在的那一天,就属于自己的小姑娘(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那将是多么残酷而又不堪的事情。

等她长大!等她等得他好心痛!

等她,让他体味到了,爱不仅是美好的,也是辛苦的,是折磨人的。爱是两情相悦不是一厢情愿的,也不是强行的霸道的,是相互渗透相互理解相互融合的。爱是心理的一种默契。这种默契在他们之间究竟存不存在,他无法回答,也没有答案。如果真的存在,为什么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完全是为了相互煎熬,相互疏远,这种境况的爱又如何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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