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行字，张一凡下意识转头朝着堂屋方向看去
深吸一口气。
"你是谁爹，信不信我给你邦邦两拳。"
"我真是您爹。"
"你别胡说八道，白啦，俺爹大字不识个，别说打赏，就算下载KS，那也得祖坟上冒烟，他才能弄懂。"
就在这时。
铁山靠直播间来了第二位观众。
"我真是恁爹。"
"你还胡说八道，俺爹跟俺娘正打仗呢，哪有空看我直播。"
"小王八羔子，我跟恁娘打什么仗，我就是恁爹。"
铁山靠早就知道是自己老爹来了。
之所以继续纠缠。
就是想制造这么个热点，让后来的这位观众产生好奇心。
没成想。
他成功了。
弹幕上飘出几个字。
"什么情况，大型认爹现场?"
"兄弟，你别跟着瞎说，他给我打赏一块钱，就说是俺爹，这不是欺负人嘛，他要是打赏十块，我不得喊他一声爷爷，"
紧接着铁山靠趁热打铁。
继续挤眉弄眼，学着银角大王的模样，道:"孙子，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哈哈哈哈哈。"
直播间这第二位观众被铁山靠逗的是哈哈大笑。
这位观众今天运气不好。
早上睡过头了，而且迟到了。
没了全勤津贴不说，还耽误了公司的工作进程。
下班吧。
又差点被出租车给撞了。
郁闷不已的他，无法排解内心的压抑。
打开KS，无聊的翻着，翻着。
不小心滑倒了铁山靠。
他原本想直接划走的。
刚好被我是恁爹四个字给吸引住了。
看着这四个字。
就如同脏话一般显得低俗不堪。
但郁郁寡欢，排解不快。
何须那么的高大上。
能够让自己体会到欢乐就够了。
俗人不免俗，何必假惺惺的当正人君子。
"感谢大哥，感谢大哥，以后你就是我爹。"
铁山靠看到这第二位观众打赏了两块钱，两眼一亮
连忙起来双手合十，鞠躬致谢。
"小王八羔子，我才是恁爹。"
"你要是给我打赏，我叫你爷爷都成。"
铁山靠这么一句话，又让那第二位观众大笑起来。
紧接着第三位。
第四位。
直播了一个多小时的铁山靠，总算有了五个观众。
当然这其中有他爹张为民。
虽然这后来的直播中，铁山靠一直很卖力的跟大家讲着笑话
但实在是没内容。
最终五位观众一个不剩。
因为他爹听的都想睡觉了。
直播被迫结束。
张一凡盘点了一下。
直播了三个小时。
打赏礼物收入三块六。
去掉杂七杂八，到手大概一块五。
不过。
总的来说。
这场直播处女秀，算是小有成就吧。
至少没把他爹的一块钱给亏咯。
关掉直播软件。
张一凡发起呆来。
感慨万千。
挣钱的事，他很着急。
他也知道心急只能去搬砖。
如果。
他连自己爹都留不住，还搞什么直播。
"这离百人主播的路，怕是遥不可及啊。"
百人观看都是奢望，更别说千人、万人。
张一凡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失落。
伤感。
个中滋味，让他很是难过。
网络是另一种生活方式。
可现实终归是现实。
张一凡此刻来到了堂屋。
爷俩你看我，我瞪你。
堂屋内空气有些凝固了。
尴尬最终还是张为民化开。
老二，恁娘刚才还以为你魔怔了，这直播的事，我看就算了。"
“爸，相亲我去。"
张一凡直接岔开了话题。
“当真。"
张为民两眼一亮。
"嗯。"
"好，好，咳咳，我这就给恁婶打电话，虽然女方离婚带个孩子，不是也省事了，结了婚，再生个小子儿女双全，多好。"
张一凡嘴角抽了抽。
买一送一，也只能如此了。
黄花闺女也看不上自己。
要是再拖下去。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怕是要一个人了。
而且，
自己直播的事，老爹观看了一大半。
他了解老梦牌气。
这个时候不找点其它事缓和一下。
今天晚上。
他就别想好过了。
"爸，那我睡去了。"
"昂，对了，明天让您娘给你买身新衣裳，稍微打扮打扮，洗洗澡，你身上那股味，迎风能顺人家闺女二里地。
张一凡确实有些邋遢
当然
他穿的也很寒酸。
一件破棉祆，穿了一年又一年，
翌日清早，
张一凡收拾利索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身上那股唯唯诺诺神情。
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双手插在棉沃中
弓着腰，查拉着头。
不仔细观看，就跟二傻子一般
"他妹子，这事就拜开你了。"
张一凡的老娘边说边把一盒烟塞给媒婆。
老嫂子，你看你还给啥烟，小凡这一表人才的，女娃离婚带着孩子，我看这次没跑。"
媒婆云香笑哈哈的把烟放口袋里。
坐上了张一凡的破摩托车后座。
摩托车当然是借来的。
以张家的实力，摩托车就跟轿车一般
不是他这种家庭能够拥有的。
喝着冷风。
冻得夹夹缩缩的张一凡来到了三公里外的下岚村。
摩托车停在女方大门口不远处。
下岚村的村民簇拥着，三三两两的靠在墙边，有的更是蹲在地上抽着旱烟。
几个老娘们，低头私语，指指点点。
此时。
张一凡的身子佝偻了下来，低着头。
“小凡，还不赶紧给老爷们让烟，说不定人家能为你说说话，赶紧的。"
媒婆云香给张一凡壮了壮胆子。
张一凡又是嘴角抽了抽。
深吸一口气。
"叔，恁，恁抽烟。"
中，中，这小伙子是个老实人。"
几个老爷们有烟抽，倒是不好意思打趣
如同过奈何桥一般的张一凡
如愿来到了女方家门口.
哎呀，云香妹妹，这是哪家的，云香，这孩子太挫了吧，我家闺女虽说离婚了，但也不能找这么个傻子当对象吧。"
原本迎楼媒婆云香的林家姿娘林秋兰翻了翻白眼，歌了瞅张一凡之后，更加的不喜了
“秋兰嫂子，你闯女啥情况你心里没数啊，带个六岁的闽女，这都记事了，找个好条件的小伙子，人家能同意不?"
媒婴云香一看要黄，连忙上前挽住林秋兰的胳膊，走到一旁，嘀咕了这么一番
"这小伙子看上去有点傻，其实不傻，就是比较老实，咱闽女嫁过去，肯定享福。"
真呦?"
林秋兰半信半疑。
"儿孙自有儿孙福不是，要不先让咱闻女见见?"
林秋兰迟疑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
媒婆在农村来说。
那可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大神
得到见一面的允许后，张一凡低着头迈进林家大门
"妈，婶，我是给甜甜找个后梦，不是找个傻子梦，我不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