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十几里处,群山环绕,大山长满修竹与老松,朝阳之下,露水从枝叶上滴落,如玉珠落盘,浸润在山间顽石之上。
“沙~沙~”清风拂过竹海,绿波荡漾,一条窄窄得石子径通向竹林深处,尽头一座怪异小亭,亭盖最上方刻着三面太阳,下面则是一片大海,亭盖由四柱支撑,其中三根柱子装饰奢华,以珠玉为基分刻踩霞仙人,云山佛国和红尘帝都,而另一根柱子却是根灰溜溜的石柱,上面只刻一个身着短褐的打更人。
三根石柱前的石座上分别坐着三个人,一个瘦瘦削削身着紫色道袍的老道士,一个肥头大耳身着破烂僧衣的大和尚以及那个身着绯色云雁官服的知府。三人都眉头紧皱,面前的茶杯也早无热气,时间在三人间彷佛已经凝滞,只有一盏黄铜香炉还在发出香烟袅袅。
至于第四根石柱前却是空无一人,只有一只脖间挂着紫金铃铛的大黑狗抱石座在呼呼大睡。
“翠浪青波夏日高,起伏浩荡自逍遥,唐府君,你看这葱葱竹海长于天地,恣意生长,和其快活,而我们却要困在这浊浊世间,不得自由。“老道士捋着花白的胡子朝唐知府说到。
“牛鼻子,那是你,可别带上和尚我,自在,何是自在?只不过是竹子被这天道拴在地上,我们被拴在大道上而已,都只为求活!连条狗都活的不如!”肥头和尚拍着肚皮对着仍在呼呼大睡的黑狗讽刺道。
黑狗听到后愤怒的咆哮起来,口出吐出熊熊黑火朝胖和尚砸去。
“来的好,早看你这畜生不顺眼了!”“吼!”胖和尚身上出现一道佛陀金影作怒目状,抬起一只金色大手攥向黑狗,
黑狗翻身跳出凉亭,四脚脚踏大地身形突然暴涨,黑色狗毛一根根似钢针炸起,而在额头上一枚银色月牙缓缓升起。
“天狗!你终于忍不住了吗!今日佛爷便收了你这孽畜!”佛陀金影金芒暴涨手握金刚杵向黑狗砸去。
黑狗尾巴一垂,全身用力自月牙射出银光,“轰!”一阵气浪掀翻周围竹林,空中灰尘弥漫,待灰尘散去再看场中天狗已经咬在金刚杵上二者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一道剑气袭来,狠狠的砍在了黑狗身上,钢针似的狗毛顿时断裂一片,肋间一块血肉消失不见。
“呜~呜~”天狗长声惨叫,惨白的犬牙露出,恨恨的瞪向道士。
“无上天尊,贫道本意不想沾染此等世间污浊之事,奈何天狗道友曾为祸于月宫,出于天道正义,不得已而出手,望道友莫怪。”老道士打了个稽道。
“够了!干掉他,通幽炉我快把持不住了,莫要让外面人知道此事,辛辛苦苦布下此局,一旦屏障被迫,万事皆休!”唐知府手捧香炉,满头大汗。
道士与和尚对视一眼,“上!”二人全力出手向天狗攻去。
“嗷!”天狗一声长嘶从口中吐出一件土色小墙,墙壁在空中暴涨数十倍“轰”的一声立在天狗身前,但墙上立刻出现裂痕,眼见就要破裂,天狗赶紧前爪一拍铃铛,只见一枚鱼钩从铃铛中掉出,带着寒光直射苍空。
“啵”的一声,苍天出现一个黑洞,洞外赤色流转,天狗见状立刻咬着鱼钩线飞向洞外。
“轰!”墙壁破裂,道士和和尚冲过碎墙见到天狗已经失去了踪影恨恨不已。
唐知府缓缓走到二人身边,凝视着赤色大洞犹豫不决,望了道士与和尚一眼道:“算了,时也,命也,无需强求。现在鱼饵已洒下,就待鱼儿上钩,我们三家付出这么大代价请启明斋出手,各取所需,黑影兵团那老家伙怎么想的我们不管,我们三家钥匙必须拿到手!天下风云,万年变局,尽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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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联招客欢,有望在山庄。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盛世无饥绥,何须耕织忙。哎,众生皆苦啊。”
山水园林中,一个貌似吴英俊的白色西装男手抚额头,斜卧在软榻上,一脸忧愁的低吟。突然间,西装男扭头对一小侍女说道:“画儿,本公子刚才潇洒不潇洒,有没有一股心怀天下的宰辅风范。
“哗”画儿把手中干净毛巾往铜盆里一扔,一阵抱怨:“二少爷!你再这样我告诉老爷了!还有那个大胡子也太没轻没重了,演个戏都演不好,砍成这样还有什么用!万一他最后一眼看到的不是启明斋我看少爷你怎么办“
“好好好,本少爷错了,大胡子,听见没有,再给我蹲半天去,惹得我家画儿生这么大气。不过画儿你也不用太担心,在这红尘城中,他在哪里晕倒,最后一眼看到的必是我启明斋!再说了,万一看清了被李笑看出来,往后怎么能勾出他心里真正的他呢”西装男将一块锦帕盖在脸上躺在床上随意的说到,在锦帕上金线绣着三个草书:吴潇洒!
“是,少爷,画儿姐姐”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角落传来,一道雄伟的身影在那里蹲着,赫然是那大胡子将领,只不过他这时脸上再无戾气只有憨厚。
“不过,少爷,此法真的可以成功吗?钥匙就这么让给他们三方真的好吗?启明斋的未来真的在那李笑眼中吗?也不知道大少爷那边顺利吗,大少爷不会露馅吧。”小侍女忐忑不安的连问道。
“少爷,少爷,少爷?你听到了吗?”画儿回头看去,却见吴潇洒已经睡着了,而在他的身侧,是一大木桶,桶颇怪异,以龟甲为底,桶壁上的木头上有绿芽,而在桶里面泡着的正是早已昏迷的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