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领域!”老妪法杖前将周围风渐渐汇集,淡淡稀薄的空气汇聚成一束暴躁不安的气团,像煮沸的开水一般沸腾在老妇的杖前。
“快!放箭!别让她展开领域!”
连珠似雨的箭风瓢泼而至,像蜂群一般暗淡了冬日的弱阳,锋镝寒芒丝毫未减半分。
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纳尔西斯注视的当空森森寒光,在百米之刻。
“昆图斯!”
“塔盾术!”昆图斯爆喝一声,厚重的寒铁盾凌空砸在阵前,金光勃发的玄气将银白的寒铁巨盾变为金盾一般,自寒铁盾前方闪耀出一道玄气护盾。
“砰!砰!”密密麻麻的箭雨重重的击打道玄气护盾之上,惨淡的金光在连绵的箭雨下瞬间苍白,双手持盾的昆图斯已面色苍白,白牙之间已经渗出一丝鲜血,尽管是青铜一阶的修士,在近百到黑铁修为士兵的箭雨也是难以抵挡,抓地的战靴后的冰渣地面拖滑出两米的冰痕,青筋已经在面部突兀。
“快点,我快支持不住了!”暗淡的玄气盾犹如玻璃一般布满了不规则裂纹,蜘蛛网一般的玄气金盾在不断碎裂,偶尔几只寒芒已经突破玄气盾,砰砰的击打在寒铁盾面上。
晶莹剔透的气旋已凝结环绕在老妪法杖五十名以内。
“撤盾!”
“砰!”玄千疮百孔的金色玄气护盾正如玻璃碎裂一般轰然坍塌,化为一抹烟尘,停滞一般飞箭潮水一般打在寒铁盾上,碰!碰!掀起一阵耀眼的火花,附在寒铁盾上的玄气也纷纷退散,昆图斯连着厚重的寒铁盾一起被巨大反冲里弹飞,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岩壁上。
“魔技!疾风之刃!”此刻翻滚晶莹的风球瞬间从老妪法杖前呼啸而出,流风带着冰渣把强弩之末的箭雨一齐扫落。
“投矛!”
顺着强势流风之势,近五十声暴喝同声响起,骑士手中投矛乘势而非,随着狂啸寒风发出一记猛烈到极点的反杀。
暴怒喝声,老妪五十名内疾风领域中,风芒之中带着气贯如虹的投矛,五十名骑士的投矛瞬间飞起化作五十道玄光破空而出,投矛飞去,回旋转动的寒锋,仿佛让时间静止,逆风之间飞翼骑士凌乱不堪,风刃投矛凡被击中顿时化作血雾尸块,飘血羽毛四处散落,血雨四溅,数十个飞翼骑士犹如自由落体一般从空中跌落,消失在暗淡的白雾之中。
呜!的一声鹰啸长鸣,伴随“砰!”一道冷冽森寒的银光从白雾深处呼啸而出,与强烈无比的气流将风刃与投矛搅乱,如惊蛰雷声般轰鸣。
“果然不同凡响啊!纳尔西斯法亚!不,纳尔西斯!你的法亚称号已经被帝国剥夺!”白云之上高踞战鹰之上站着头戴科斯林式帝国战盔红袍男子。
“纳尔西斯不要做无所谓的挣扎,交出孽种,你难道愿意看着麾下士兵白白流血么!放下武器停止抵抗!我保证他们不死,至于你!说不定军部看在你往日的军功上饶你一命。”
“哈哈,刚才怎么不说呢,一面倒的屠杀对面很愉快!但是被别人伤到筋骨就动恻隐之心?康德乌斯,要战功尽管来取便是,何必多费口舌!”
纳尔西斯嘴角微微一笑,如果在地上伤了大不了站在地上,在天上就不一样,受伤时了你还能飞?
康德乌斯的脸已经铁如青色,恩威并施是帝国的一贯伎俩,但对于原帝国体系内的官僚似乎不这么好用,部下直接殒命的虽不过数十,但受伤的不计其数,受伤的飞马不及时降落,那只有玩自由落体的份。
康德乌斯别无选择,本来想耗光对面,现在自己却被对面所逼迫,撤退?他哪能甘心到嘴的鸭子飞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侧翼出击!”
“侧翼!”寒白的风雪中隐隐之间依稀可见一队飞翼骑士,马蹄踏空却裹着风雪,如同惊雷般狂奔的波涛倾泻而至。
又是一声震天巨响。
“哇!”又是一阵撕心裂肺,长枪铁蹄一齐踏过侧翼十余人的小阵墙,轰!碰!淡黄色的玄气护盾在骑枪刺突下碎裂,吭!砰!寒光剑影,闪烁的金属火花,飞翼战驹的铁蹄踏出一阵红白肉泥,击飞的踏碎的不绝,长矛反刺七红八素,侧翼的阵墙在飞翼骑士冲击下瞬间损失殆尽。
“反击!”纳尔西斯挥出的电煞已经不如方才闪耀,但狂暴的带电玄气剑斩横过的剑气依然撕裂空气,激起一阵狂乱闪耀冰风,前锋的十名飞翼骑士刚触碰那一缕锋芒,淡薄玄气护盾立即化碎片,连人带马碎裂一地残血,惊惧令飞翼骑士陷入混战,一举粉碎侧面飞翼骑士冲击攻势。
“还没完!随我冲!赤炎冲锋!”苍穹之巅鹰翼抖动,康德乌斯与脚下战鹰环绕耀眼的玄气之内,苍穹之上的自由落体瞬间化作一抹撕裂天宇气旋,浑然不顾与纳尔西斯交织在一起混战的一小撮飞翼骑士,惊天巨浪一般洪流以康德乌斯中心迅速扩展开来。顷刻拍岸巨浪,沿途阻挡冰岩被狂风一扫而空,高高扬起的雪数丈高的冰土渣尘。
昆图斯望着那飞流直下的阵势,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道:“法亚!那是神技冲锋!”
纳尔西斯绷着紧蹙的眉间道:“不!那是准神技冲锋!康德乌斯距离白银大骑士还有一步之遥。”
五百米,三百米,二百米............
“跑!快跑!”交织厮杀的两军骑士在巨大气浪中惊愕的停下的手中的武器。
“夫人寒冰法阵!所有人向马车靠拢!”眼前磅礴的气势让纳尔西斯都头皮发麻,就算他玄气全满之时凭借四重大骑士的修为面对如此汹涌的赤炎神技冲锋,也不敢说全身而退!更何况现在的玄气早就消耗殆尽,显然对面是有备而来。
“昆图斯,列盾挺枪。”
肉搏散开的阵型瞬间收拢,盾牌密集的排列在马车前端,原本马上的骑枪在盾牌间的缝隙挺出,寒光冷阳,森森铁墙挡在马车之前。
“玄气护盾!玄气护身!玄气护罩!”两军的军阵都一齐爆发出一色玄气金光。
一百米!飞马踏雪长矛之上纷纷裹着炎光!五十米!声如轰雷,除去战死,一百五十名飞翼骑士如银河落九天之势正面直奔而来,方才逃跑的二三十名飞翼骑士,如风一般抄掠后方。
“夫人时机到啦!。”
菲丽丝洛雅依依不舍看来一眼正熟睡的婴儿,将指间空间戒指取下系在襁褓上。
“抱歉了我的孩子!我没能看着你长大。”
“寒冰领域!”菲丽丝洛雅金发飘扬,口中吟唱着晦涩不堪的法咒,手中银白法杖陡然发亮,冰晶冰刃的棱角瞬间在阵前拔地而起。
碰!噗嗤!腾起一阵巨大雪雾,飞马与冰墙刹那之刻碰撞到一起,鲜血四起,兵刃四碎,巨大的惯性使得飞马连人带着玄气护盾一齐粉碎,无数冰渣四散,夹杂着无数飞马悲鸣与人的惨叫,无数带着血渍冰碴扑面而来。
“电煞斩!”纳尔西斯吸了口气,那手中颤抖利刃立时横扫开来,咆哮电光化作一道电芒,前锋近十名骑士连人带甲破成一滩血泥,但巨大的反冲也让纳尔西斯虎口发麻,连腿数米,久日的连续作战此刻的他只能发挥两层实力,四重大骑士的只是徒有其表,根本无法发动他的闪电神技。
又是一声金属的碰撞,洪流的铁蹄踏着同伴的尸首一头撞在铁打的阵墙上,噗嗤!一抹血雾骑枪撕裂的飞马,碰!铁甲碎裂飞马撞飞的骑士,铁血冰渣,交织在一起,血块肉肠红的白的七荤八素。
“冲!”侧翼的飞翼骑士也一涌而下,蹄声如雷,所有人玄气将近于无,魔法也所剩无几。
“旋风术!”灰袍老妪掀起的旋风搅乱侧翼冲锋,但冲锋时呼啸的无数箭矢,有如破空长吟,这些寒锐森森箭头正如一抹闪电,如同涛涛河水,带着尖锐的破空呼啸声,直扑马车。
“砰!轰!”洪流洗地,砰!宝器月影马车四周护罩上掀起一阵阵血雾。
“闪开!”但马车护罩外的所有骑士一齐被那疾扑而至的汹涌惊涛拍碎的,百战残余的骑士终迎来自己的宿命,顷刻间衣甲皆裂,巨大的冲击力将阻挡的骑士碾碎。
咆哮的惊涛,终于在坚不可摧的六品宝器月影马车护盾下化作流光消散。
“你们跑不了!”康德乌斯看着手下损失惨重怒目圆睁,凝视着山道屹立不倒护罩,在他不坚不催的冲锋下幸存。
忽然蹄声如雷,身后的山道随着如林的长矛闪烁的寒光,数不清的如潮围住马车护罩之外。
“哈哈!”战鹰上雄踞的康德乌斯眺望着山道,在这狭窄的山道上步兵如潮一般,刀戟如林,眼前之敌插翅难飞。
可是,尽管占有绝对的数量优势步兵却在散开,那狭小的山道一抹透心庞凉让康德乌斯头皮发麻,居高临下看着的他不由自主地拉住了战鹰缰绳。
马车的周围的冰雪忽然狂啸,菲丽丝洛雅的寒冰领域霎时间猛然扩大,无数的冰锥轰然拔地而起。
“疯了!疯了!居然要引爆领域法阵!” 康德乌斯望着一阵寒凉之光在山道上四散而出,在冰天雪地之间发动冰风的引术,他现在觉得自己在错误的地方发动错误的战斗, 冰天雪地之间可以说全是冰之元素,将所有元素一齐发动已经超过寻常法师的魔法范畴,借自然之力,在自然之威下人是无比的渺小,顷刻间飞翼骑士与康德乌斯脚下战鹰都如沧海中一叶扁舟,陷入冰封一般的海浪在咆哮。
“撤!”康德乌斯猛的急抽缰绳头也不回,来不及多想,也不看一眼山道上一个兵团近千人的神圣高卢同盟军士,驭鹰急飞。
“希律律........”飞翔的飞翼战马在天空中调转了马头。
“夫人!”纳尔西斯抱着沉睡的婴儿复杂的看一眼站在法阵之外法杖闪耀菲丽丝洛雅和黛博拉并肩而立,现在的整个队伍不过至剩下五人。
大雪纷飞,天地无声,滔天寒风雪浪已经在天地之间呼啸而过,轰隆隆犹如万怒雷鸣碾压在天灵之上,震耳欲聋。
法阵之内,纳尔西斯把厚重的粘毛裹在婴儿身上和昆图斯伊里瓦尔围住这瑟瑟发抖的新生生命。
“防御全开!”纳尔西斯那坚毅的望着茫然一片的天空,所有人身上的都闪烁着金色的护身、周身的护罩也格外耀眼。
山寒地冻,一道冰河横断道路,寒风如银,天地一片无边银白,远处刮来的山际狂风吹得那堵银峻山崖不时低吟,应和远天处凄厉尖锐的长鸣。
风雪寒芒瞬间而来,收割山道上凌乱生命,阵外所有的生命仿佛在时间中静止,在催命的寒风中剧烈颤抖,瞬间化作一阵支离破碎一般的晶莹,山风的浩渺化作无尽的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