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如虎忠实的履行着护卫职责,那怕皇后娘娘来了,他也照拦不误。还把三个气势汹汹的太监给丢到了三丈开外。面对皇后娘娘的呵斥,他更是无动于衷。直到系着围裙的朱由校出来解围后,猛如虎才一声不吭地站到了一边,与皇后的几个侍卫怒目而视。
皇后气咻咻地说道:“陛下,这个叫猛如虎的怎么回事?连妾身都要阻拦,胆子也太大了。这坤宁宫可是本宫的寝宫,他这是要干什么?”
朱由校笑道:“这才是我的侍卫嘛,对了,我让你来呢,是要给你做顿饭的。”
“陛下,你会做饭?你这身上…..”皇后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眼睛也看花了。
“那是自然。我见你最近因为忙碌,清瘦了不少,因此决定亲自下厨。对了,以后在这宫里,你就别陛下陛下的叫了,叫我由校就行了,我呢叫你嫣儿或者张嫣。”朱由校的话,皇后自是不允的,但被朱由校抱住,不知说了些什么流氓话后,皇后还是红着脸应允了。
“由校,你们这三天在太医院做什么啊,宫里可都谣言满天飞了。”
“嫣儿,这事说起来复杂,我一句话也说不清楚。反正你以后要记住,除了万医生和傅山开具的药物,无论是谁给你敬献什么药物,你都不要吃。这宫里的吃食也要注意,我会让猛如虎负责检验。”
“啊,那个傻大个?他会做这事?”
“傻大个?猛如虎出身军旅,什么样的吃食没见过。那些东西吃的,那些吃不得,他可比我们清楚。交给他吧。”
“由校,妾身不明,为何要如此?”
“我的皇后啊,你怎么那么傻呢?我连这宫里的药都不敢让你吃了,你还想不明白?”
“由校,你的意思是。这宫里…..”皇后说罢用手指了指四周:“有很多坏人?”
朱由校点点头:“我正为这事发愁呢。这吃饭喝药的事情好解决,可这护卫….哎,木工房哪儿可藏着好多秘密,单靠猛如虎一个人也解决不了啊。”
张嫣漂亮的眼睛眨了眨说道:“由校,你只要想办法,妾身就能给你找到可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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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听完皇后的悄悄话后,脸上一下就红了,急忙道:“不行,不行,怎么能那么做。”
张嫣笑道:“前年开始,张凤仪就频繁出入皇宫,名义上是为了见我,但这小妮子心里打的啥主意我还不知道?自家男人太帅了,也不是好事啊,就随便看了两眼,就把人小姑娘的魂儿给勾了。你是忘了别人,但人小姑娘对你可是念念不忘啊。”
朱由校急道:“我这不冤枉嘛,再说了,就算从那时算起,我也没和她说几句话啊。我连她多少岁都不知道。一个小姑娘而已,我对她可没兴趣。”
张嫣捂着嘴巴笑了两声道:“由校,你那天去张府,可把人小姑娘气坏了。人家好容易看见你,你却把小姑娘的名字忘了。哎小姑娘为了你,可是把家里最厉害的一个护卫都送了给你,你也不惦记着人家的好。再说张凤仪也不是小姑娘了,今年满15了,是个大姑娘了。”
“就算是大姑娘了,我也不能那么做啊。我有你一个皇后就够了,找那么女人进来干什么。你不怕吵闹,我还嫌人多呢。”
“男人啊,都是属猫的。闻着腥味就上去了。”张嫣对于陛下的话,嗤之以鼻。
“我…..哪有你这样的婆娘,没事往家里领女人进来。”
“我这样的婆娘,又不能文又不能武,有些事只好认命了呗。”
“咦,我记得张嫣好像是皇后,怎么说话这么接地气?难不成我的皇后是假的?”
“妾身入宫前也是小门小户的人家出身,自然懂得怎么说接地气的话。陛下,妾身看您好像忘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难不成你还想往宫里领女人进来?我看到时候坤宁宫都要被你点了。”
“去你的,我是那么小气的人?您愿意往宫里带多少女人是您的事。说正经的,张凤仪可是个实权将军,手里有兵的。这事可是您当初的圣旨里写的清清楚楚的。”
“…实权将军?她手里有兵?你别是逗我开心的吧”
“陛下,这事我可没骗你。”皇后的大眼睛忽闪着,一本正经地说道。
蒙在鼓里的陛下并不知道。皇后知道客氏给陛下找小姑娘的事以后,也动了心思。她与张凤仪本就是好姐妹,与其让那些坏女人得逞,还不如她们两个一起瓜分陛下的业余时间,不给那些坏女人机会。反正张凤仪还是个12岁的小女孩时,就已经对陛下一见钟情。
因此在皇后的示意下,才有了傅山去张府的这件事。不过,连皇后都没想到,原本只是让陛下去看看长大成人的张凤仪的,谁知道陛下把张府最厉害的家丁给搂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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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朱由校无法忍受的是,皇后去寝宫转了一圈,换了一件衣服后,竟然就变戏法似的从背后将张凤仪拉了出来。
今天打得张凤仪身着一身白底蓝色小碎花月华裙,梳着高髻牡丹头,一根简单的金步摇闪闪发光。小麦色的肌肤和蓬勃的朝气,让人一看难忘。轮廓分明而又精雕细琢的五官,颇显北方女子的豪情。英气十足的眼睛里,倔强而又大胆的眼神,看得朱由校心惊胆战。
陛下觉得他似乎陷入了什么阴谋里,但扣扣脑袋后,还是没想出来。他决定不理会这两个女人,可还是忍不住多瞄了一眼:皇后大气端庄,容貌完美无缺;张凤仪二八青春,充满了活力,容貌也算的上出彩。皇后如果是一朵牡丹,那张凤仪就是一朵梨花…..
“咳,陛下,您看今晚是让我们陪…”皇后张嫣发现了朱由校在一边窥视,便慢悠悠地问到。她现在很喜欢看陛下吃瘪的样子。
朱由校急忙收回了眼神:“咳,这个天气慢慢变冷了,咱们今晚吃火锅。我也不解释,你们待会看了就知道了。”说完,朱由校就吹着口哨去厨房了。
张凤仪道:“皇后娘娘,如今在宫内说话都是如此吗?凤仪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后你就知道了,入了这个坤宁宫啊,很多事情都要改变。对了,本宫有件事要问问你。”皇后说完拉着张凤仪去了寝宫。
做火锅这种事,对于朱由校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就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桌子。朱由校看了看坤宁宫外的地砖,就把猛如虎叫来耳语了几句。
猛如虎也不问原因,应了一声后便走到空地上,双手在地砖上“嘭嘭”砸了两下,就把一块地砖掰了起来,接着如法炮制又掰了四块地砖。猛如虎将四块地砖提在手里就进了坤宁宫,留下身后一大块黑乎乎的空缺,和一众眼冒问号的太监与宫女。
将地砖摆在两张木桌上后,朱由校又找来几张干净的床单铺在桌上。这时猛如虎又从外面不知那里扯了几束花,装在花瓶里送了进来。朱由校把花瓶往桌上一放,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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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火锅在坤宁宫一炮而红,皇后和张凤仪两人躲在寝宫里,吃吃喝喝了很久,据说还喝了不少酒。而陛下、信王、傅山和猛如虎则在外屋又吃又笑。火锅浓郁的香气在坤宁宫久久不曾散去,不少太监宫女流着哈喇子将这事传开了…
第二天一早,朱由校带着满身火锅味上朝去了。看来昨夜确实吃多了,打嗝都还有一股牛肉的味道。朱由校正在想着,去哪里找点真正的辣椒来替代茱萸时。左都督田尔耕已经站了出来。
“陛下,微臣递交的奏本,已经有几天时间了,不知赵南星贪赃枉法一事,可有了定论。”田尔耕手捧勿板说道。
“这事嘛,先等等,朕有个事情要先说一下。”朱由校揉了揉肚子说道:“坤宁宫昨夜遭贼了,被偷了四块地砖。朕想问问,这事该怎么办啊?”群臣闻言一愣,有贼进皇宫了?这不是大事,反正经常发生。可是这贼偷地砖干什么?
负责坤宁宫护卫工作的正是锦衣卫,而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早已通过各种渠道得知那四块地砖被陛下拿去当桌子。骆思恭认为,这是陛下对于锦衣卫的一次测试。
骆思恭上前一步道:“陛下,那四块地砖应该很容易查到在哪里,微臣这就派人去找。”
“骆指挥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朱由校不紧不慢地说道。
“臣的意思是,很容易找到。”
“你怎么知道很容易找到的?”
“这四块地砖…”骆思恭的脑子里突然一个激灵,陛下这是给自己下了一个套啊,自己找不到地砖,那是锦衣卫失职;如果在坤宁宫找到了地砖,那不是说自己安插了人手在坤宁宫嘛,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就算不被砍头也会被政敌用口水活活淹死。
骆思恭悄悄看了看四周,那几个对自己位置垂涎已久的人,看样子已经跃跃欲试了。他脑子里快速转了一下,说什么都不能承认自己安插了人手,于是便说道:“陛下,臣这就立刻安排人去查找,并撤换人手,加紧护卫。”
“行了,朕仅仅是略微试探了一下锦衣卫的护卫工作,朕很不满意。”朱由校皱着眉头道:“骆指挥使,待会你给朕一个方案,我们一起来探讨一下。你意下如何?”
骆思恭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却哑巴吃黄连,只好轻叹一口气后道:“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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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现在来讨论一下左都督田尔耕的奏本。田尔耕,你说赵南星向你索贿卖官。我看你的奏本上写的倒也清楚,只是朕有一事不明。赵南星是何时向你索贿卖官的?你这奏本上,只写了今年9月,这时间跨度太大了吧。朕要精确的时间。”朱由校撇撇嘴道。
“陛下,奏本上写了是九月十二。”田尔耕道。
“九月十二的什么时候嘛。你不会连这事也忘了吧。”朱由校不满地问了一句。
田尔耕脑子里一下有点糊涂了,陛下问这话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大着胆子说了一句:“陛下,是微臣糊涂了。应该是酉时(17点-19点)。”
“你确定是酉时?”朱由校再次问道。
“臣确定。”田尔耕答道。
“嗯,朕再最后确认一下,你说的是赵南星于今年九月十二日下午酉时,在春福楼与你喝酒聊天之时,透露出要索贿卖官的,是不是”。在得到田尔耕又一次肯定答复后,朱由校走下龙椅,走到赵南星面前,把吏部尚书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后,频频点头道:
“赵南星,你好大胆子,今年九月十二日,朕与文武百官在皇极殿商量国家大事,直到酉时才结束,你竟然趁着朝堂忙乱的功夫,跑去喝花酒聊天,还索贿卖官。
看来锦衣卫是越来越失职了,这么个大活人从皇极殿溜了出去,你们锦衣卫竟然都没察觉。这是得要改一下了。说吧,骆指挥使,这件事你又有何说法?”
骆思恭哀怨地看了一眼田尔耕,你自己胡说八道就算了,为何要把我锦衣卫拖下水?我冤不冤啊!!如果你不是魏忠贤的人,劳资就要你好看!!!
田尔耕“咕咚”吞了一下口水,这事说什么都必须死扛到底了,不然就是欺君之罪,那是真要被砍脑袋的。于是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抢先一步说道:“陛下,赵南星不仅索贿卖官,还企图伪造黄金,骗取军资,通匪造反!”
“伪造黄金?”此话一出,朱由校和其余大臣都面露惊色,就连刚才一直老僧入定的赵南星都瞪着大眼,看着田尔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