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岩从悲伤中恢复过来。
大石拍着岩的肩膀安慰:“岩哥别伤心了,事情还未定论,说不定他们一家人去别的地方避难了呢。”
“对,一定是,她那么聪明,一定是带着家人去别的地方找吃的去了,一定是的,一会儿就带着吃的回来了,我在这里等他们。”岩突然止住眼泪喃喃道。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岩坐在女友家楼房的废墟里发着呆,大石突然站起来:“岩哥,快看,有光。”岩收起悲伤回过神从废墟上蹦起来,朝着大石手指的方向看去,以前的一个横穿道路的地下通道口传出来一道微弱的灯光,两人小心走过去。
一阵狗吠声从通道中传来,灯光也戛然而灭,岩在通道口大喊:“里面有人吗??”大石用车上拆下来的电瓶灯照了照通道内,只见两只闪着光的眼睛随着狗叫声抖动,随后听到一顿翻找的声音和一声猎枪拉栓的声响,又传来一声大吼。
“谁在外面!赶紧走,不要命老子开枪了!”
大石拉着岩赶紧走开,岩却挣脱了大石的手执拗的对着洞内喊道:“大爷,我们是来找人的,请问一下里面还有别人吗?我只想找到我女朋友,带她回家,我们没有恶意。”
“哼,这里只有老头子我一个人,没有你们要找的女朋友,不想死就赶紧走。你们这些坏东西心里想什么爷爷清楚得很,别在爷爷身上打主意。”苍老的声音又从洞里传来。
大石见状赶紧回复:“大爷,我们真是来找人的,我们从乡下小镇过来,打您什么主意?”
苍老的声音叹了口缓和了口气,但口中仍然说道:“哎,小伙子啊,不是我不相信你,大爷这里真的没有别人了,你们走吧。晚上千万别出来走动了,要找人也等有光线的时候再说吧,夜里危险。”说完便再没了声音。
两人从路边的枯骨大概也知道老人说的危险是什么,无奈只好回到车里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中午,天色才渐渐亮了起来,岩爬起来继续寻找女友,来这里后遇到的唯一活人就是老人,而通道离女友家这么近,一定能知道些什么吧。
两人再次来到昨日大爷的通道口,不同的是今天并没有听到狗吠,抢在岩前方,大石对着通道口大喊:“大爷,大爷,我们是昨晚那两个找人的,您在里面没有?”里面却没有任何声响传来,喊了几声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
大石边喊着:“大爷,我们要进来了,大爷不要开枪啊,我们来了”边往里走,岩伸手拦住大石,自己挡在前面往下走。
来到通道里面,除了通道另一侧垮塌的碎混凝土块,以及铺在地上的一床薄薄的被褥,别无他人,也别无他物。
仔细看了一圈之后,岩失望的朝着通道口走出去
“妍,你在哪里啊!我怎样才可以找到你。”
突然,远处一个黑影狂吠着跑来,是一条狗,两人赶紧从地上捡起碎块做好防御姿态,那狗来到两人面前几米的时候突然停止狂吠,坐下,摇晃着尾巴,见两人不动,又朝着两人吠了几声。
两人见状猜测了半天,这是昨天大爷的狗吗?
这是怎么了,老人难道遇到困难了?
两人扔下手中的石块,小狗这才敢稍微靠近,对着两人摇着尾巴,随后又朝着一个方向跑去,两人赶紧跟过去。
这里废弃的车堆积着。顺着小狗的方向看去,一位头发胡子凌乱又花白的老人腿夹在两辆废车中间,人倒在地上眼睛紧闭。
两人赶紧靠近扶起老人,好不容易才把老人从车缝里挪出来。
简单检查了一下老人的身体,除了腿部被卡处有淤青外其他并没有什么外伤,为了让老人醒来后自己敌意弱些,两人把老人的猎枪放在老人身旁,然后坐在一边等老人醒来。
十多分钟后,正当两人等着急起来时。老人醒来,突然坐起,迷糊的看了看两人,忽然摸起起旁边的猎枪对着两人。
“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岩和大石只能高举双手尴尬一笑。
看两人确实并无恶意,老人尽力回忆着晕倒前的事,老人当时正去废墟中搜寻可用到的生活用品,回来的路上翻过这里的时候脚下一滑,顺势往前窜了两步,一条腿卡在车缝隙里,身体一时间没控制好平衡摔倒在地,挣扎一段时间无果之后就晕了过去。
看了看手中原本就放在身边的猎枪,狗狗也摇着尾巴靠着岩的腿站着,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反应过来应该是这两个小伙子救了自己,这才收了枪别过头去,踉跄的挣扎站起来。
大石上前一把扶着大爷:“大爷,我们俩就是昨晚在您家门口的问您话的小子。”
“是你们俩。走吧走吧,回去说。”
大石搀扶着大爷,岩拉着大爷的手推车一路回到地下通道,岩也一路把女友家的情况告诉了老人。
老人在通道内随便找了块混凝土坐下,一边揉自己受伤的腿,一边告诉岩:“我女儿以前就住这里,而我原本是住在山脚下的一个小瓦房,暴乱的时候下山来接女儿,刚巧遇上一群放火打劫的,抢了东西不说,还把我女儿住的地方烧了。
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这附近的几家也都差不多是一个下场,现在有好几群人在抢夺,一些说得好听是统筹食物合理分配给大家,但这就是赤裸裸的抢劫!另外一些畜生更可恶,抢完了还虐杀,还净化世界,我看就是毁尸灭迹,以为能毁掉证据?让自己心安理得?哼,他们不过是把自己人的一面毁了,彻底让自己变成畜生罢了,咳咳~”说到气极时老人忍不住咳嗽起来。
此刻的岩已经在旁边听得脸色煞白,昏暗的洞内,大石没法看到岩脸上的神情,但分明已经感受到此刻岩的情绪变化,连忙问老人:“大爷,那这对面六层楼的人家户呢?您知道他们的去向吗?”
老人似乎也察觉到身旁这年轻人的变化,又继续说道:“这附近的住户们在半个月前也被抢我女儿家的那群人一起带走了,他们哄骗年轻男性说他们是这世界最后的“种人”,很多人当时就入了伙,反抗的那些打一顿后丢在路上自生自灭或是直接绑走,女人小孩好像都带上了,留下的一些老人有的彻底放弃了,守在家中等死,也有的跟着那些人走的方向艰难跟随去了。”说到这老人停下来缓了口气又继续面色复杂的说道:
“等我拿着猎枪追赶那些人时,恰巧看见另外一群畜生把抓住的人吊在树上活活烧死。说实在话,尽管老头我黄土都埋到脖颈了,也真是一时间没有勇气闯过去,是我自己弄丢了唯一的女儿啊。”
缓了好一会儿老人才重新开口说话道:“不过你我也别太过担心,之前那群人看起来不像是完全失去良心的畜生。”
老人知道,这是安慰眼前悲愤中的小伙子,也是安慰自己的话。不担心?那可是自己最亲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