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逸!”司年及时出声制止,他才住了手。
“将此人押下去,严加看管,通知常太傅,明日来将军府提人。”
“是。”
常宽被押下去时不敢相信自己都经历了什么。
明明他是按信来赴约的,怎么就变成了阶下囚?
“岚岚,岚岚救我啊,就算那信是别人伪造来蒙骗我的,但我对你的心是真的,你肯定也是爱我的对不对?”
常宽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束缚,扑到墨岚身前,死死抓着她的脚踝不放。
墨岚嫌恶的抽回自己的脚,与他拉开距离。
冷声道:“常公子怕是记错了,我与常公子貌似只在宫宴上见过一次,连话都没说过一句,若硬要说有交情的话,恐怕也只是点头之交。”
见墨岚将两人的关系撇的这么清楚,他如今又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回家怕是也免不了责罚。
目光突然变得凶狠起来,从靴中抽出匕首,刺向墨岚。
“郡主!”
墨岚不在莺歌燕舞的保护范围中,翠庭也因展示信件离她甚远,见常宽行凶,只能大喊一声,根本来不及上前护主。
“岚儿!”
褚秀逸倒是离得近,心下一紧,身子直奔她而去。
可还有一道比他更快的红影眨眼间便来到墨岚身前,钳住了常宽的手腕,巧劲儿一转,轻松卸了常宽的手臂。
匕首“吧嗒”掉在地上,新房里满是常宽痛苦的哀嚎。
“你们两个,明日到城中驻军处报到,历练三个月再回府。”
司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也没有丝毫起伏,却能做到不怒自威,让众人都能感受到了无形的威压。
将军府是有皇帝特许可拥有百人私军驻府的,手下尽是跟他一起上过战场的将士。
两个经验丰富的士兵,连个阔少都擒不住,不怪司年动怒。
“既然事情已经明了,大家都别在人家新房拘着了,走走走,一起去前厅喝酒!”
褚秀逸招呼着众人回去前院。
“本还想着能看上一场好戏呢,没想到郡主是清白的!”
“哎呦,这位郡主可不清白了,人家怎不去污蔑别家贵女,偏偏触怒这最不好惹的两家来污蔑她呢?两人定然还是有什么不可描述的关系!”
转身离去的人们还在议论纷纷,即便是墨岚已经替自己完美的解了围,还是洗脱不掉自己的一身腥。
看来她这名声真是臭到底了,居然能让人这么揪着痛处指指点点,她还百口莫辩!
“来者是客,若诸位不懂做客之道不妨回府重学礼仪教养,我护国将军府虽武将出身,但只结交仁贤之辈,茹锦,请这两位离开护国将军府。”
老太君威仪满满,众人皆敛声屏气。
就是皇帝在她面前还要尊称一声老太君,她不发威,人人怕是都忘了,她曾经可是令敌军闻风丧当的“屠戮女修罗”。
即便退下了战场,威严依旧在。
墨岚名声再狼藉不堪,也已经进了护国将军府的大门,绝不许有人无辜诟病。
茹锦嬷嬷听令,立即率四名司家军将那两个嚼舌根的人“请”出了护国将军府。
众人见老太君态度鲜明的护着墨岚,谁也不敢再多言语,脸上立即扬起伪善的笑意,回前厅继续逢场作戏。
司年随众人回到前厅继续待客。
丫鬟嬷嬷和守卫的司家军被谴在新房外,屋内只有墨岚和五个自己的丫头。
众人散去,墨岚无事一身轻,吊着的一口气一松,瘫坐在床上,总算勉强撑过一关。
幸好资料融合的及时,让她找到了突破口。
但转念一想,既然有突破口,那便证明常宽手中那封信不是她写的。
那会是谁呢?
这般处心积虑的害她,不会又是哪段原主欠下的冤情债来报复吧!
“小岚岚,反击的漂亮!”
小海若是能生出手来,手掌都能拍红。
“选什么书不好,给我选了一本自带烂名声的,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墨岚捏着指环,仿佛这样能惩罚到小海一样。
小海不痛不痒道:“人家考虑到小岚是个新手,所以挑了个现成的鱼塘给你养,真是不知好赖,哼,不理你了!”
“郡主,不能再捏了,有气您尽管朝奴婢发,您的手指都捏红了!”
翠庭见她恶狠狠的捏着自己的手指,心疼劝道。
墨岚松开手,也不知这指环什么材质做的,使了那么大力,一点都没变形,反倒是她的食指被捏的通红。
别人看不到指环的存在,在翠庭眼里,她确实像个游走在暴怒边缘自虐的傻蛋。
“你们去一边歇着吧,我靠会儿。”
墨岚打发了她们,自己闭眼靠在床头眯了一会儿。
这一眯就过去了几个时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墨岚肚子空空如也,难受的翻了个身。
模糊间,看到不远处的烛影下,一抹红影正挑灯夜读。
她猛得坐起来,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喜服,虽有些凌乱,但还算完整,而红盖头早已不翼而飞。
再看房间里,除了白天跟在身旁的喜娘外,只有她和司年。
“夫人您醒了,将军见您困乏不忍将您吵醒,还好没错过洞房的吉时!”
洞房?!
墨岚脚下不稳,差点踩了个空,朦胧的睡意顿消。
“您且慢着点起身。”
喜娘扶着她晃晃悠悠走到司年面前,龙凤烛映得她刚睡醒的脸颊格外殷红,怎么看都像是个羞涩的新嫁娘。
喜娘将酒杯递到两人面前,谁也不动手。
墨岚还沉浸在新婚的茫然中,司年则放不下手中酣读正欢的兵法。
喜娘无奈的抽了抽嘴角,不得不大声提醒:“将军,夫人,良宵苦短,该歇息了。您二位共饮此杯,从此夫妻同心,琴瑟和鸣!”
司年放下手中的兵书,冷眸抬望坐在他对面的墨岚。
墨岚捏起酒杯,也看向了他,他深邃的眼眸中尽是冷峻。
“将军,交杯酒!!”
司年捏起酒杯便要一饮而尽,喜娘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喊道。
行了一天,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步,万不能有闪失!
喜娘只能硬着头皮,扯着两人的手臂,交错的勾在一起,就差把酒杯按到他们嘴上喂他们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