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整层楼都安安静静,秦陌和齐温瑜对视一眼,将耳畔靠近门板,听到里面没有一点动静后,眉头都齐齐的紧蹙了起来。
旁边的服务生露出心虚的表情,还没想好打什么圆场,衣领就被秦陌粗暴的拎了起来,“开门!”
“这……秦少,我们工作人员没有经过房主的允许,不能够开门的。”服务生苦着脸,“再说了,我一个小服务生,也没有这个本事。”
“那就叫你们的经理拿来钥匙,五分钟之内,我要见到这扇门打开!”
“我们的经理出门了,可能得半个小时才能回来……”
服务生衣兜里面还装着叠沉甸甸的现金,怎么能够轻易答应开门,一脸赔笑的说着假话,“两位少爷,您先去我们大堂坐着歇歇喝口茶,我这就去通知经理。”
开什么玩笑,怎么能够开门?
要知道,早就在齐温瑜和秦陌来之前,服务生就已经收到了别人给的红包,但凡是有人想要来这个房间,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否则完蛋的人就是她了。
齐温瑜瞪着服务生,目光忽然看到了他制服下摆一串发亮的银色东西,顿时怒了,“这是什么?”
他上手抢过,发现那竟然是一大串钥匙,上面贴着房间号。
谎言被拆穿,服务生吓得面如菜色,秦陌则大怒的踹了他一脚,“嫌命长了是吗?”
“秦陌!”齐温瑜拦住秦陌,“不能再耽搁了,咱们站在这里吵,里面这么久都没有一点声音,肯定出了事!”
一句话,就让秦陌心头发紧,顾不上揍那个服务生一顿,抢过钥匙串翻找着。
可不管怎么找,都没有面前房间的钥匙。
“该死——”
心头火气,秦陌再也按捺不住情绪,狠狠地抬腿往房门上踹去。
房门本来就没有上锁,更加承受不住男人的猛力,“嘭”地一声便轰然破败,露出了躺在玄关地毯上,正闭着眼睛不断痛苦喘息着的男人。
男人的上衣已经被脱得露出大片胸膛,皮肤随着喘息之间带着微小汗珠,紧闭着双眼,神志已经有些迷糊。
“郑怀瑾?!”
看着郑怀瑾一副明显不正常的样子,齐温瑜皱起眉:“他中药了。”
短短四个字,立刻让秦陌心态烧了起来。
郑怀瑾和程晚音是同时进的酒店,他中了药变成这样,那程晚音……
秦陌立刻奔向卧室,可床上空荡荡,根本没有程晚音的身影,秦陌既松了口气,却更害怕起来,“程晚音!你在哪?”
房间里没有应答,唯一和程晚音在一起的郑怀瑾则半梦半醒,根本没有办法回答。
秦陌咬牙,掏出了手机拨打110。
此时,卫生间却发出轻微的响声,秦陌挂掉电话走去,明显的看到了玻璃门后显露出女人蜷缩起来的身影,“程晚音……”
短短的时间没有见到程晚音,女人此刻却衣衫不整,汗湿的小脸表情痛苦,正不断的打着哆嗦,一只手被划出了道血口子,正汩汩的流着血。
秦陌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被拉开了,嗡的疼了一下,“我来了,别害怕。”
轻轻地把女人拦腰抱起走出洗手间,就看见齐温瑜蹲在郑怀瑾旁边做着简单的观察,说道:“没什么大碍,就是因为药物作用有些恍惚,人也脱水了。”
“给他喂水。”秦陌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别人,“我已经报警,救护车待会就会来。”
本想现在就立刻抱着程晚音去附近的医院包扎,秦陌看到柜子里正好有救急药箱,看到程晚音血淋淋的伤口,还是拿起了药箱,把女人放在床上,简单的想要先处理一下。
从来都是养尊处优,秦陌还没有这么伺候过别人,拿出了消毒药水和棉签,小心翼翼的往程晚音的手心涂抹。
每轻轻点一下,都抬眼看看程晚音的反映。
酒精刺激得皮肉不断泛疼,程晚音吃痛的睁开眼睛,“嘶……”
“你醒了?”秦陌抓住程晚音想抬起的手,“别乱动,还没上完药。”
“秦陌?你——”
程晚音震惊的看着面前低头抹药的男人,又看了看旁边给郑怀瑾喂药的齐温瑜,有些没缓过来。
受伤的疼痛一阵一阵的,但原本因为药物作用又冷又热,不断颤抖的身体被男人给护在怀里,无论是肌肤还是呼吸,都在真真切切的感受着他的可靠。
这种能够依赖,能够被庇佑的感觉,让程晚音的心不可抑制的颤了几下。
如果不是确定自己重新来过了,她差点要以为,自己根本没有重生。
这样的温存,不就是上一世,自己跟秦陌的时光吗?
又是伤感又是觉得温暖,程晚音的手指不自觉地摸向了秦陌的耳垂,指尖轻轻地揉着,“秦陌,谢谢你。”
不舍得自己待会就要离开她的怀抱,程晚音同时,还不由自主的更加往秦陌怀里面蹭了蹭,仿佛一只撒娇的小猫。
这是她习惯的动作,之前无论是撒娇或者是哄劝,专门用在秦陌身上,就像是在安抚一只大狗。
每次都很管用。
耳垂被触碰的地方像是有电流划过,一路窜到心尖,秦陌一震,下意识的反握住了程晚音的手。
程晚音笑了出来,“手好冰,看来你很担心我。”
只有一个人极度害怕的时候,血液供应不及时,手才会发凉。
看这里程晚音嘴角的浅笑,秦陌的眸色渐渐深沉下去,松开了手。
程晚音……你究竟跟苏琳琅什么关系?
如果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巧合,那么为什么,又会有层出不穷的事情?
虽然感觉到秦陌瞬间变得僵硬的怀抱,秦陌此刻也不愿意再去想其他的,只想要享受现在难得的温暖,嘴角挂着微笑,闭上了眼睛休息。
女人的呼吸轻轻搭在喉部的肌肤上,酥麻温热,莫名奇妙的感觉……
秦陌表情变化几番,片刻过后,还是重新拿起棉棒,继续上药。
等到这边包扎完了伤口,楼下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医护人员冲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