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要我的陈年旧账
在七、八年前,我经济状况好的时候,表姨家的儿子辉辉多次向我借款。那时,我乐善好施,每次他来求助的时候都是有求必应,后来他索性有了依赖。最后一次借给了3万,我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帮他了。从此以后他杳无音讯,几年中联系过几次,但电话已经停机。
在家里我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找出了一叠借条。除了这个表弟,还有4个人的借据,盘点了一下,大概有 30万左右。几年来,自己拆东墙补西墙艰难如斯,这些账不是没有要过。而是一次一次的索要煞费口舌,却无济于事,还伤和气,对方以各种理由搪塞、拖延。总之,就是没有钱还,全都说各种理由、各种困难。前一阵我给户县的刘珂电话,他还欠3.5万,向他要钱,竟然他三十好几的人在电话里哭了。但是这一次我要自救,我一定要想办法要回来一些。表弟电话还是停机,我决定去咸阳的表姨家里去。
在老娘那陈旧的黑本子上,我找到了在咸阳的表姨的电话。酝酿了半天怎么说,然后打通了,寒暄了几句,我说我下午在咸阳办个事儿,顺路看望一下他,表姨欣然答应了。
放下电话我忙给老田电话,让他开车带我去咸阳,还告知了他,我去要账。这个车是我和他合资买的,平时出外办事了,都是老田开车。几年来成了习惯以后,最近才发现,竟然我的驾照过期了好几个月了。前面说到老田经营着餐厅举步维艰,这几天天阴下雨,外面的夜市的生意不好,他店里生意有所好转。夏天的时候天气炎热,吃羊肉火锅的人不多,老田的店里每天都在赔钱。他为了节省费用,多给了大厨一个月工资,把他辞退了。他自己索性亲自上阵,现在成了厨子。他说他要给火锅配料,不方便出去,他若不在,店里都没有办法经营。我软施硬磨说了半天,后来说我如果要回来10万给他先还2万。等米下锅的老田,闻听此言,遂勉强答应了。
可是片刻,他电话又过来,支吾着问我耽误了生意怎么办?我知道他的意思,我笑着骂他蚊子放屁-小气,遂说我认一半。
我匆忙去了公司,坐在卡座喝茶等着老田忙碌完。下午2:30店里没有人了,老田开车出发,一路上我们说说笑笑像接新娘一样,风驰电掣到了咸阳。
在渭城区的农机电家属院门口停下了,半路还停车我在商店买了200元的水果、鲜奶之类,毕竟,看望长辈礼数还是应该有的。在门口与表姨电话后,按照她的指引顺利进了他们院子,并上了楼。老田掐着时间在楼下车里等着,叮咛我话絮子不要太长,猪过巷子直来直去,别拐弯抹角得不好意思说。
表姨多年不见了,富态了很多,20年前来家里求父亲办事跑的勤快。后来父亲去世后,他没有再来过家里了,两家也多年没有来往。从寒暄中得知了姨夫喝酒中风,五年前已经退下来,走路有点跛,这会儿出去遛弯去了。
记得表姨夫转业的时候,还是找父亲托的关系给找的工作,后来提干还来过家里,还有一次被人整也来找过父亲。听表姨说他内退以前已经是副局长了,就是爱应酬喝酒,才喝成了那样。在寒暄中,我把话题引到了表姨的儿子辉辉。提到他儿子,表姨眉飞色舞地描述起来。原来辉辉穷困潦倒了几年,后来找了个内蒙古的对象。女孩的父亲是内蒙古矿上的领导,结婚后把辉辉安排到了当地的矿上,现在他是矿上的一个小领导,年收入几十万,还说前几天才给她又汇过来了5万元。真是乌鸡变凤凰,人生无常啊。听着表姨喜形于色地述说,显然她不知道辉辉欠了我将近20万的事,我的手不由自主想从兜里把借条拿出来,忍住了。
听表姨的话,我暗自舒了口气,感到喘息顺畅了很多。他欠我的钱,能找到的条子有16万。我只要能要回10万,便能缓解当下的燃眉之急,有足够的缓冲时间去专心赚钱,扶危墙于即倒。
我心里窃喜着,真是不虚此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