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流深,语迟人贵。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的话不太多了。在家里陪伴着老娘的日子,有时会陪着老娘唠嗑,聊聊家长里短。可是说的太久了,来来回回就是那些人,那些事……后来,我说的少了,和老娘聊天的时候,大多时候听她沉湎在回忆中,说那些陈年旧事。
尤其在8月份债务逾期后,我满脑子想的是如何赚钱,早日还清债务翻身,几乎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如何有效开辟一条财路。低谷中面对现实,踏实做事,学会止语,是一种修行。
最近在火锅店里给老田帮忙的日子里,除了火锅店的生意的枝节,我话不多只是埋着头干活,也不愿意与老田海阔天空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记得去年初那一段时间,我们谈论贸易战,谈论国际形势,常常各执己见,为自己的观点寻找证据。我拿行为经济学的观点去抨击他,说他是证实性偏差,只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回想那段时间,真的无趣,公司快倒闭,入不敷出,面临着没有钱吃饭,可说起国际经济形势义愤填膺,慷慨激昂。既往的岁月,也常常讨论些天马行空而脱离生活实际的事情。
如今,我基本不提这些,老田总是想与我交流这方面的观点,可能对双方各执观点争论还有点乐此不疲,最近,我基本不搭这方面的话题。
这次接触老田及他周边的环境的人,发现真实接地气的普通人的生活都是那么苦涩而负重前行。
店里配菜的阿姨,50多岁,不太显老,但是看上去总是郁郁寡欢。她走路腿有点瘸,吃饭的时候合不拢牙,只能把食物煮的软乎乎的下咽。
第一天我来的时候,问起她的时候,还以为是她牙的问题,本来还好心想给她介绍个牙医。谁知,我问了两句,她滔滔不绝给我倒了1个多小时的苦水。原来,六月的时候,在这个店的厨房,几个阿姨一起工作,有洗碗的,有配菜的,有帮厨的,工作中难免产生了碰撞。后来,与另一个阿姨积怨太深,有一天动起了手,门牙打活动了2个,半边的脸打肿伤到了颌面神经。现在咬东西的时候,嘴闭不拢。当时报了案,派出所的居间协商,对方赔了500元,就此结案。熟料,几个月了,两个牙活动着,一边的牙合不住,还一直这样维持着。让人听了实在感到唏嘘,而之前,从来没有听老田提及过此事。
除了来的第一天,与她聊了一会儿,基本再也没有说过除了工作外的多余的话。她的专职工作就是配菜,因为腿脚不便也不合适给顾客去端盘子。我发现,她总是爱发牢骚,配个菜嘟嘟囔囔个不停,还经常与老田发生龃龉,好几次吵了起来。看得我不由心里发笑,怪不得老田从去年11月开了火锅店以后,琐碎计较,婆婆妈妈,跟我渐行渐远,很多观点理念偏离很大。他整天和大妈大婶们在一起工作着,纠缠在这些针头线脑的事情中,也身不由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