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十几里路,终于见到了他本来要走的那条大路,沿着大路一直向北而行。到了下午时分,终于远远的看见了望北城的城门。
虽说这里是玉山郡第四大城市,但是感觉也并没有太热闹,大街上的人三三两两。李天誉在城内打探了一番,此处距离到北海郡的郡首北海城,大概有大半天的路程。于是李天誉决定在此地先住下,修整一晚,明天一早就上路。
天誉找了个客栈,下了马正打算进去住店,就听见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顺着声音看过去,一队黑马红袍的马队疾驰而过,就在此时,路边的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小姑娘恰好摔倒在路上。眼看就要被马队踩踏而过,天誉使出鬼影步,抢到路边将小女孩救了回来。
这时从旁边裁缝店里跑出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接过李天誉手中的女孩,对他连忙道谢。听这男孩说他进去正买布匹,结果妹妹自己在门口跌到,幸好遇到天誉,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伙骑马人的打扮,李天誉隐约记得在山鬼门的酒宴上,曾见过前排的人穿过。但是不明底细,不知道他们为何如此嚣张,在城里也快马奔袭,哪怕前面马上伤到人也无所谓。
天誉正抱怨着,只见那个男孩连忙对他一打手势,示意他不要再说,四顾看了下无人,才小声的对天誉说“他们是监事院的人,在这地方,就是土皇帝,无人敢惹。”
李天誉也早就听过监事院的一些事,自己也就是过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随后跟少年聊起天来,原来这少年就是北海郡北海城的人,因送妹妹来外公外婆家,所以才来到望北城,刚正在裁缝店买点布匹给妹妹做两件衣服。
听到说李天誉也要去北海城,于是俩人约定明日一早结伴而行。
第二天一早,天刚微微亮,二人相约在望北城的北门见面。少年骑着一匹枣红大马如约而来。
李天誉看他谈吐气质,也知道他并非普通人家,路上无聊,二人就闲聊起来。后来得知,这个少年名叫张少卿,比天誉还年长两岁,今年已经二十,家里在北海城经营着一座酒楼,一座钱庄。
天誉心想,听说郑海波叔叔在北海城属全城首富,他必然了解一二。听天誉提起郑海波,张少卿侃侃而谈起来,郑是北海城巨富,家里从绸缎庄、酒楼、银票、当铺、米行各种行当生意基本都有涉猎。甚至因为郑家富可敌国,有人效仿古时巨富陶朱公范蠡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郑朱公。
听到张少卿的评价,李天誉默默的想了下,他家如此富贵,而我现在犹如丧家之犬,他如何肯把郑芸嫁给我履行承诺呢?虽然如此,但他依然非常好奇郑芸妹妹现在到底是什么样,毕竟只见过一次,而且距今也有七八年了。
张少卿听他问起郑芸,一脸神秘的故弄玄虚的问天誉:“你可知咱们中部神洲七大郡里,哪个郡美女最多?”
李天誉之前很少离家,对外界事物了解并不多,这次变故之后也是经历一路艰险,哪里知道这些,于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张少卿摇头晃脑颇为得意的说,“天下人公认的美女最多的就是北海郡,北海郡钟灵毓秀,人杰地灵,美女自然也最多,你又是否知道北海郡里哪个城美女最多?”
“这个我更加不知,兄台不要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看你求知欲这么强,就告诉你吧,北海郡里又属郡首北海城美女最多,而北海城才子们评出全城的至美有三人,第三美是行政院吕大人的三女儿,吕馨馨,这第二美嘛就是城南高员外家的二小姐,高美娟,而这三美之中的美中之美就是那郑朱公的独女郑芸。”
听见张少卿如此夸赞郑芸,李天誉心里也越发自卑,自己喃喃的自言自语“她竟然有如此盛名?”
“哈哈,你懂什么,见过之后你自然明白。每年的正月十五上元节郑芸去寺庙上香祈福之时,从他家门口到寺庙路上都挤满了人,比寺庙上香的人都多,只为期盼着她能见她一眼。更有不少才子为求见她一面,三天三夜不吃不睡等在她家门口。愚兄不才,北海三美都曾有幸亲睹芳容,让我说,二美和三美加起来再乘以十倍,都不及郑芸之美的万分之一啊。”张少卿说着说着,竟然似得意回忆起来,满面红光,面露微笑。
“你小子打听郑芸,是不是也是听说她的美名,慕名前往求亲?”张少卿转过头来对李天誉问。
听到郑芸如此声名在外,李天誉不敢实情相告,只得随口说,“我也是听说,好奇。”
“哈哈,这也正常,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是她已经名花有主了。”张少卿说到这,神情低落,满脸遗憾。
“啊!”李天誉听见这消息,也不禁有些意外:“是何人有此殊荣?”
“我也只是听人说,消息并不确实。听说天云门门主无忧子的关门弟子仇飞云几个月前曾来提亲。这仇飞云的父亲乃是监事院最高机构中枢监事院的四大执事之一,他本人又极具天才,仅仅二十八岁就晋升八阶灵力层次,据说是天云门门主无忧子内定的未来掌门人。可以说他也算天之骄子了,可惜、可惜啊。”
听见张少卿这番话,李天誉仿佛心如死灰,也不晓得还该不该去。自己思考了半天,最终决定依然按原计划前往北海城。一来张少卿消息不一定真实,或许只是坊间传言也未可知,二来,就算这一切都如他所言,那自己也可以找郑海波打探一下父母的情况,和自己身世的线索。
于是二人快马加鞭,未到傍晚已经来到北海城城外。
北海郡的景象和玉山郡完全不同,这里到处一派繁荣景象,尽管路边大部分树的叶子已经落光,但各处行人,马车都穿梭往来井然有序。
进了城大街上更是热闹,大街上各种摆摊的,卖艺的,走街串巷的摩肩接踵。
来到北海城,张少卿自然要尽些地主之谊,于是盛情邀请李天誉到他们家酒楼吃饭。起了大半天的马,李天誉自然也是饿了,于是未过多推脱,欣然前往。
张少卿家的酒楼就在北海城最中心的繁华大街旁,是一座三层的木质建筑。此时非客人多的时候,整个二楼仅还有一桌的两位客人在喝酒。张少卿将李天誉让到一个靠窗的视野很好的位置坐下,安排后厨多做几个招牌菜,再烫上一壶好酒。
李天誉站在二楼向下观瞧,北海城果然一派豪华气象,远处的房屋鳞次栉比,绵延不断,雕梁画栋,精美绝伦。
正瞧着,突然听见楼下一阵骚乱,再一看,一大群人追着一个水蓝色的四人抬的轿子跑,李天誉正好奇不知道发生何事的时候,听见有个年轻男子大喊,“郑姑娘,请掀起轿帘让我等才子一睹芳容,我等则死而无憾。”
好像轿子里的人,听见了这位男子的喊话,果然轿子一侧的布帘掀起一角,只见里面一个玉人对着外面微微一笑,然后落下了轿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