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愣在那里,动弹不得。耳边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
秦玥,你究竟是做了什么?!能让秦枫主动说出分手这两个字,他是有多伤心,多失望,多绝望。
我缓过神,含泪看着他,摇了摇头,说:“我不要。”
他低着头,双手交叉,没有看我。但我却清楚的看到,他的眼泪滴落在了地板上。
“哥,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你不要这样。我能做到的,不就是一起睡吗,哥,我可以。”我哭的语无伦次,卑微的祈求着。
他起抬头看向我,右手握着我的手,左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小玥,你自己要想清楚,你对我的喜欢,不舍,心疼,依赖,是爱情吗?”
“我不需要爱情,我有你就够了!”我不假思索的哭着回答。
他又笑了,无奈的笑:“傻丫头,我真的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我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孩儿,今天告诉我,和我之间,没有爱情。没有爱的感情,你说,我还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吗?”
我哭的完全止不住,我说:“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刚才是我做错了,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你别这样,你别离开我!”
“我怎么舍得……”他抚摸着我的脸,满眼含泪,却带着万般柔情。
“小玥,戏做够了,也让我看到了你的真心。其实我这次,是抱着赌一次的心态来的。我承认,和林墨初相比,我输了,输的彻彻底底。我自认为这么多年我了解你的性格,你的脾气,你的喜好,你的习惯,甚至你的一切,唯独我没有了解到你那颗一直未变,爱着他的心。”
“哥,你知道的,我和他不可能了,我们早就结束了。”我努力的解释着。
“可是你心底爱着的那个人始终是他。小玥,我承认我真的很爱你,可是,爱也是需要尊严的。所以,我们都放手吧,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说完他的眼泪就滑落了下来。
秦枫,你怎么能对我说这么决绝的话。为什么要这么说?
“哥,你这是……打算不要我了,对吗?”我擦掉脸上的泪水,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秦枫带着无比绝望的语气回答我:“小玥,人生就像水上行舟,岸边风景虽多,但总要回到你的渡口。你的渡口并不在我这儿,所以,如此平庸无趣的我,路过便路过吧。”
说完,紧紧抱住了我:“再见了,我的丫头,以后哥不能守护着你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还有……,不要再找我。”然后起身匆匆离开。
他没有回头,走的那么果断决绝,不带丝毫留恋。
秦枫,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怎么能不要我?!你是秦枫啊,是我哥,我哥怎么可能会不要我?……
我蹲在地上,哭的站不起来。
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窗外突然传来滴答的雨落声。我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发疯似的穿着拖鞋跑出门外。
雨水淋的有些睁不开眼,不远处,我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地上,靠在树旁,仰着头,直直的望着我窗口。任凭树叶上的雨滴打在脸上,分不清那是雨水还是泪水。
就这样被雨淋着,直到哭的瑟瑟发抖。
我不敢上前,不敢出声,不敢让他看见。只是在远处这样静静地看着,不知道看了多久,看到他接了个电话,颓然离开。
他,还是在乎我的吧,不然为什么会这样难过。应该是怕我因为他家的事情退学,怕拖累了我,今天才特意过来对我说这样绝情的话吧。
冷静下来后,思来想去,不管背后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最起码我能确定,他是爱我的,也是想娶我的。秦枫现在是最困难的时候,我不可能因为他违心说出的几句话,就离他而去。
做出决定后,没敢打电话,怕万一我确定的那些事都是错的,我没有应对的勇气。只是发了条信息:“哥,我就当你今天没有来过。我是不会同意分手的,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你要说到做到。”
没多久,他的信息就回了过来:“小玥,忘了我吧,也放过我吧。军区首长把他的女儿介绍给了我,你知道的,这层关系能给我带来什么。还有,她愿意为了我放弃那边的一切来天市工作,也愿意担起责任照顾你秦叔和阿姨。所以,小玥,既然你爱的人不是我,那我们就各自寻找自己的幸福吧。”
怎么可能?怎么会?!秦枫怎么可能为了自己的前途选择抛弃我?首长的女儿?他从未提起过啊?!他一定是骗我的,一定是虚拟出这样一个女人,让我死心的。
我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歇斯底里的喊着:“秦枫你骗我!我不信!我不相信!”
秦枫缓缓开口:“小玥,打开窗户。”
他又回来了吗!?我就知道他是放心不下我的,我就知道他不会忍心丢下我一人。拿着手机冲到窗户旁边,看向楼下。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秦枫的手里,多了一把伞。不止多了一把伞,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挽着他的胳膊。
我怔在了原地,说不出一句话,连呼吸都在颤抖。
秦枫说:“她知道我要来找你,特意飞过来陪我的。小玥,哥遇到了真心对我好的人,你会祝福我们吧。”
我的心,狠狠地疼了。
当我看到那个说会一直陪着我,一直守护着我的人,那个说以后不会让我再难过的人,那个陪了我26年的人,身边站了另一个女孩儿的时候,我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原来,在感情面前,我一直都太过懦弱。
既不敢面对我爱的那个人爱上了别人,也无法面对一个爱了我很久的人转身离去。
那女人靠在他的肩膀上,雨中两人缓缓撑伞离开,美得像一幅画。
秦玥,你在感情上做的是有多失败,才会让两个你在意的男人,最后都选择了别的女人,毅然决然的离开了你。
呵,虽然心如刀割,但我无能为力。
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生命中无法失去的人说再见,所以……,那就这样吧。
从此,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测温。三里清风三里路,步步风中再无你。
只是偶尔看着空荡荡的手机,默默发呆,好像丢失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也会在在某个休息的周末,躺在沙发上,偶然瞥见厨房洒进来的夕阳的光辉,会突然想起那个沐浴在厨房阳光下忙碌的你,迷了双眼。
原来,留住你和忘记你,我竟然一个都做不到。
不敢联系,不敢打扰,只是希望你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