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潜夜暗杀
基地围绕着中心操场,是个四面八方的外围分部。
八个班当中,每个分部拥有独立设施齐全的小基地,例如独立的图书馆、棋室、办公场、会议室等。
这块儿有一段时间无人清扫,原来的士兵去了前线,初到的士兵安歇在这里候命。
会议室内扬起了阵阵灰尘,大门敞开,通过陈旧的很多排座位看出他们的岁月。
这里墙壁采用了一种黄土似的石质,内壁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图案、锦花装饰、国旗。
楼顶上有一口钟,当钟声敲响辛忙结束了。
“阿酷利亚,谢谢你跟我配合,真的帮大忙了。”
“不,你客气了。”阿酷利亚提出想帮助一个女孩承包一块场地的卫生。
有的士兵在打扫教室、寝室的卫生,有的同学整理武装或锻炼。大家都没在闲着。
吃午饭的时间到了,食堂里有花菜、土豆泥,主食是馒头,这是今天的基本菜,还有几块红烧肉片在盘里。
食堂里没有人,空荡荡的。
“总觉得怪难为情的,只有我们闲着了。”韦彤望向周围,饭还是自己打的,他俩第一个入席了。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两人面对面,女孩默认的嘲笑“嘻嘻。”
女孩好比那猫,跟其接触时要自然,没有比你不自然更令对方不自然的。所以交一个朋友就要营造一个朋友的氛围。这还不算,要温柔的像个绅士多争取帮到对方。
“有件事情有点难以启齿。”韦彤刚想着怎么委婉的表达好呢。
“我能算你的朋友吧?”阿酷利亚凑近乎。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本能的作为一个女性柔弱和礼仪。
“那就跟我说。”
刚开始注意到韦彤的时候就觉得她好精致,目光总忍不住在她一一颦一笑间游走,做事很专注,说话又温柔,这些俘获了少年的心。
如今跟暗恋的对象讲话,等了整整三年才出手是现在才搞清楚了那种莫名的心情,原来就是喜欢。
从青雉的少女蜕变成为人群中的出水芙蓉,身材的婀娜多姿从夸张前挺的凸起就能看出,且拥有有皓齿明眸姿颜容。
“阿酷利亚觉得当兵是件怎样的事呢?是荣耀的事吗?”
“那不正是做人的理想吗?”阿酷利亚郑重其事,再看韦彤低头欲言又止的样子,意识到极端了改口道,“但凡事不绝对,你怎么看呢?”
“虽然这么说会被讨厌,但我后点想畏缩了。听说你是个德才兼备一直对参军有志向的人,所以想认识你。”
阿酷利亚心中疑惑,但换作是他听到了韦彤真心话,这说明韦彤拿他当朋友信任他,阿酷利亚解惑:“就算不当军人,你也是一定是个愿意造福别人的人,不要担心我跟你一样,时常疲累、无聊。”
“实际上我不想造福他人,一开始是现在也是,我想过一个安逸的生活而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志向,有人迫于生活选择生活,韦彤有属于她的燕雀之志。
这不是她的错,三观跟着五官走,她这么好怎么会?阿酷利亚强行拧着逻辑,一个绝对军人至上主义遇上一个不把这死逻辑当回事的正常人,无形观念却在内心发生激烈碰撞。
“果然我这种人太奇怪的了!”
韦彤唉声叹气,责备自己的不是。卖了一手柔情。
却很有效,阿酷利亚直言:“那不最正常了吗?换作是从前我没心理准备下被宣告上战场,就是今天也会咯噔一下,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阿酷利亚因为女孩心里有点动摇了。
“是这样的吗?”原来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想法,就连是最耿直的阿酷利亚也安慰自己是多余的,接着追问,“会后悔吗?”
好人做到底吧。“后悔呀!后悔死了!”这句话即是也不全是。
仿佛是找到了知己一般,韦彤兴奋的点点头,含情脉脉的看向阿酷利亚。
阿酷利亚赶紧岔开话题:“你以后有什么心事可以多跟我说说吗?我好想了解你多一点......”我刚才在说什么!好丢人!正当阿酷利亚犹豫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韦彤开头:“真的吗?我真的发自内心的很开心。”
“因为啦,我们俩简直就像同类哦。”
此时阿酷利亚脸像热度熟透的苹果,他自己不知道,本能的遮掩。
“嗯,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我去整理一下。待会儿见。”阿酷利亚接着理由一溜烟回避了。
寝室内,一块手绢儿包裹着一柄锋利的剑,哈了哈气。
剑的侧面可以洞见自己的面孔,看着自己的表情,像是一把汗水留在脸上。实际那是被水冲凉的,脸已经不那么红,算自然的。
轻触床铺,阿酷利亚的床是上位,要爬到上面,睡意很好,可能是更有安全感。
新的寝室,大家刚入住,透过室外打开一扇窗。向下俯视,楼跟楼阁间隔着一个花园,花香扑鼻、风光旖旎,让人一天的烦恼瞬间化解。
“咣当。”钟声敲响,意味着一个自由训练外还一定有要事结合。
阿酷利亚自语道:“该下楼了。”
会议室门前撞见两个女子,韦彤的另一位同性伙伴跟阿酷利亚本人没有太多接触。但两人是形影不离的伙伴,从无话不谈到状态来看。
阿酷利亚准备悄悄从旁边溜过去,被韦彤喊着话:“呦!阿酷利亚终于准备好了呀!”
阿酷利亚摸了摸剑,借机说道:“我将这把剑磨合了一下。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话罢,两个女子手拉着手,同一条路上散步。真是美好的景象啊!
“对了!这是我的好朋友玲奈。”韦彤又转而介绍好友,“玲奈这就是我跟你提及的阿酷利亚。是个大帅哥哦!”
“你好,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我是阿酷利亚很高兴跟你认识。”
“在下奈零,彼此彼此。的确如此相貌堂堂!”
场上不知不觉天黑了,操场上聚集了八个班,场地具备各种自由训练用的器具。
噪杂的人群,班跟班之间失去了联系。
还好灯光亮着,点燃的大灯照亮了不至于那么落寞的场地。
“阿酷利亚,不要东张西望,眼前自有高峰,跟我试一架吧。”同班士兵涂乘,一个高个子英俊倜傥的青年说道。
“可以。”阿酷利亚抽出一柄竹刀。
两人携带重甲,密闭的头盔护具完整无缺的防止了要害,又因为沉重而锻炼携带能力、反应力。
涂乘一上来进攻方式很激烈。反观阿酷利亚架势很稳重,不慌不忙的防守,在战局上已是很明显的优势了。
转向另一方持续一段时间后明显感觉吃不消了,正当陷入苦战之际,八诚提出建议:“能否也让我参战呢?我是以长枪为擅长的精锐士兵,剑术非我的领域,就由我弥补战力的平衡吧。”
一个个子高,戴着眼镜,相貌带几分儒雅的彬彬青年提议。
“这怎么能行呢?以一敌二是作弊吧。”涂乘不服气,又考虑到他不知根底的剑术,假若两人都不敌他一人,那将是失败呀。
“无所谓,一起上吧。”阿酷利亚说话不带喘的。
没有人胜出,没有人失败,大家都累得气喘吁吁就是最好的证明。就这件事不了了之了,就算判了二人的胜利,也实乃取之不易。
教官安排了几处轮流站岗的名单,每个班总共有八十人,作息时间的不同考验了战场上瞬息万变的承受能力和习惯。
灯火吹散,人群向四面八方吹散。
月皓洁,稀星飘飘,乌鸦飞过屋顶。似睡非睡间脑髓涌动如一阵电流一样坐起。
奇怪的是,声音似真似假,在耳畔轻轻回放。
乌鸦在传统信仰中寓意不祥,看见悬挂的剑,阿酷利亚便携带上,下楼到弯道外的护栏石头上坐下。
夜好静,月明星稀,这儿最适合静思放松。抬望眼,八月十五亦快到了,少年蜷缩在月光下,朦胧的姿态有点迷人。
此刻,阿酷利亚思绪万千,多半忆起家乡时光,流露感慨。
傍边一声轻微锵锵声,“能打扰你一下吗?”
怕惊扰本人,故礼貌性的发出细声试探。少年只见高个子友人也坐在一旁。
“什么烦心事排解,到户外来。”涂乘询问。
“难不成,这么好的环境不正是排解心中无奈的吗?”阿酷利亚反问道,继续说,“中秋快到了,当年时间赶的紧没赶上中秋就到他乡,现估摸时间三年了,义兵期满,又赶上这事。”
阿酷利亚指的是最近旱国跟普国决裂,结束了友好关系一事。
“这不正好吗?当兵的唯一用途到了,浴血奋战一试身手。”涂乘感受到这段时间阿酷利亚心情,“有件事不得不提醒你,你这心态是上不了战场的,唯有置之死地方能后生,犹豫不决反而害了自己。”
我只是在这一件事上举棋不定,与彼此相好的两国举兵,实不忍互相残杀。这才是他的心里话,阿酷利亚把剑尖指向头顶的皓月,“我们到底是为百姓挥剑还是为天下挥剑。”
涂乘劝诫:“没那么复杂,我门只是为生存挥剑。很多人参军并不是胸怀壮志,也没有塞满热心荣誉。”
“也许是这样子,行为并不能由衷,因为我们很弱,被强者控制,被灌输当作真理。”
“也不要这么想,当权者一定会为百姓着想,即是如此我们当尽全力配合才是。”涂乘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解忧能力还真是强。“等战争结束了,咱们就痛痛快快的请个事假回家好不好?”
阿酷利亚很想说不用你担心,可是这是一番好意,借机调侃道:“到时候,咱们仨顺路了,加上八诚,可要挑个好时机,不然再多假就没那么好得的了。”
涂乘欣慰的笑笑:“那得是逢年过节喽。一定一定。”
阿酷利亚特别高兴,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开怀大笑,像一个孩子那样没有防备,这个年纪也只有朋友身边可以痛快的笑了。
感觉阿酷利亚不对劲的包袱打开了,涂乘就不担心了。实在的说不是在剑技上、精神上开导他,他有这个自觉,关键的心要是没有倾吐对象会累坏的,不易于发挥。
“回去吧,要是某人查岗发现人在这儿,会起疑心的。”
二人往回启程。
走廊的窗外好好一个风花雪月,户外一棵白白的树散落着雪花一样的花瓣,月光皎洁下暗香疏影,秀色可餐。
阿酷利亚正流连外边景物时,一个尖叫声突然的打破他的幻想。
一个人越是安静,排除外在注意力时,把思想用在观赏到事物上的人,反应越夸张。
阿酷利亚差点没抑制住,叫出来。
仔细听声音来自女厕。发生什么大事了?声音透漏着慌张无措,一个人受到多大反应才能在深夜发出如此的尖叫?
虽为女厕,可是要是发生什么危险的事,就不排除失礼的闯进去探明情况了。
一瞬间脑海中浮现出很多种情况,联想到最坏的情况,阿酷利亚弯下腰从下身抽出剑喊道:“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可以回答我吗?”阿酷利亚已经不在乎里头是谁?是哪里?声音高亢起来,“还在吗?快点回答我!”
“喂!”又喊了一声,没人回应,阿酷利亚一脚踹开门,手执一柄剑冲了进去。
里面有很多单间隔着,一间一间排查,忽然有一间地上流液体,阿酷利亚深感不妙,打开门一具尸体倒在血泊中。
“什么事,阿酷利亚,听到刚才嘶喊声了吗?”涂乘还不明事故的走进来,看到这后马上警觉心上来,抽出剑来环顾四周,“还有呼吸吗?”
“还有救,但伤口在脖颈处。”阿酷利亚脱下上衣用袖口处把她包起来。
“快给她包扎。”涂乘在一旁很着急的看着,又看向如厕的通风窗,窗是打开的。
最后一个隔间是有人的,其他的门都敞开了,这说明室内没第二人。
适度掖在上头后,血液渗透到衣袖了,一摸像水一样穿透了一般涌出来,“还不够,需要加固的医疗绷带。”
“那快背她上去吧。”涂乘敦促道。
救人大事顾不上男女有别了,阿酷利亚托起女子,“你扶一下好吗?”
“可以。”
二人就这样搀扶,又不敢延宕的回到寝室。
有必要叫醒各位,廊道的最中心处有一个小铃,非常急促的时候可以敲。当当声响彻楼阁。
不约而同的整栋楼三层寝室房间所有将近七十多名士兵全起身,在一个青年的床上俨然躺着一名女子,点亮油灯才发现,鲜血竟濡染了白花花的绷带。
卧室里立即有人不满了,可是我的床等坏思想,可在这时候提出此异议未免太不看场合了。
众人围聚在男生宿舍,看面孔有人熟悉,“这不是先晓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十几人拥簇在一间狭窄的卧室场面难以想象,不停的有人从中出来,听着另一当事人是怎么说的。
涂乘劝解:“不要单独下去,嫌犯还没逃远。”见众人还一脸茫然他又伸出一只手,手上握着一柄利剑,“这是如厕里嫌犯忙着逃亡遗落的武器。”
室内一些女兵有的往伤者身上加护寒物品,有的则围拢在周围,有的则握着手期待出现奇迹。
阿酷利亚腾出手,人群为他开路。
涂乘问起先晓的情况,满脸充满的忧愁,“还好吗?”
阿酷利亚摇摇头,情况不容乐观。
“到底谁能讲清楚?”
“这个青年可以,作为第一个亲临现场的人阿酷利亚你有责任协调大家。”
“想信涂乘已为大家说明的差不多了,就是刚才我俩去如厕回来之际听见一声尖叫。声音来自女厕,大声询问什么情况,见不回应便提剑进去。挨个间排查最后发现有一人当时躺那里了,鲜血直哗哗的淌,还有一柄疑似作案的凶器被嫌犯抛弃了。”
人群中有人立刻从咱沾满血迹的剑身上找到端倪,“这是旱国的正规军用剑。”
“这说明他们来过这里了,还是突袭过来的。好家伙,不防备直接进攻了。”
突然人群中冒出一个身高非常非常高的壮汉,满身都是壮硕的肌肉,他提议:“就由我们下去缉拿此他们吧。”
“这个提议不错,被偷袭。不管用了什么手段,反正得让大家警觉吧。”
马上一些士兵就拟定计划,敲钟把大家都惊醒起来,还得有一部分人守着寝室。
“谁要跟我下楼敲钟!”是开头提出缉拿的壮汉,脸上凶巴巴的,黝黑的皮肤定睛一看像个坏人一样,勇猛狠辣。
阿酷利亚并不怂,他相信他的意义就是冲到危险当中并时常陪伴而来的正义的。
随着一个埃一个士兵下楼,涂乘也不例外。
一些女子兵和特殊兵种留在了寝室。一方面挂彩者需要陪伴,另一方面室内有大量的武器。下去的人涂乘、阿酷利亚等人,他们对剑器的熟练使用在近战对决中非常有利。
一些人楼上剑拔弩张,而另一群人冲到了楼下。他们潜伏暗暗黑夜中,不需要掩护。
到了会堂的外门紧锁,一般的办法是上不到楼的,只需要用到另一种办法。
“云梯准备好了!”在后方仓库取出了长梯,有一个长短适当的云梯,大家齐心合力把它抬了过来。
黝黑皮肤的战士一身虎胆,没等众人扶好,他就先一步登上城头。而在他往上攀爬时大家就已经扶稳下面,等待他敲钟那一霎那。
看样子一切的计划中如预期那样顺利,可是却不是。突然黑夜中窜出一把短刀,刺进了箭簇的胸膛。
这刚刚登上去,竟从高耸楼上下坠当场失去性命,声音变得嘶哑。
而下一刻弓弦拉动,犹如锐利的风在漆黑的夜里划过。
“咻咻”塞了一箭、两箭“咻”射了三箭。就听那动静“唰”的就刺在肉身上,等到第三箭时人已经没了。
一切发生得都太快了,大家撤回楼道。阿酷利亚也没了主意,众人慌乱了脚步,被伏击只能跑路。
面对弓箭而我方拿剑,被出其不意的突袭,对方占据绝对的优势,我方处于劣势。没有弓箭又没明确潜伏点,夜里谁能想到用箭呢?
对他们而言是不可能转回去救人,那损失只会更大,他们只能躲在楼道里,嘶喊、逃跑。
“发生了什么事?”教官质问这群慌不择路的军人们。
通过窗户银光洒在教官的脸上,表情十分着急。却不及这些士兵更急。
“被埋伏了,基地里潜伏了敌人,可能是旱国士兵。两人已经躺在那里中箭,没了生机。”尽管很慌,但向长官报告了如实的情报。
有人给教官建议:“请暂时撤退吧,那厮射艺惊人,敌不过的。”
“对方有几人?”
“至少一人!”
“通知全体士兵警惕,到楼上盯紧嫌犯,剩余士兵务必不计任何代价敲响警钟,警示基地内所有士兵!”
教官看着自己教出来的士兵,就这素质。加上有点萎萎缩缩。立马严肃冷静道:“快随我折返回去,危难关头连友军都不打算尝试援救,你还配做军人吗?”
声音之洪亮,响彻大楼。
“长官虽然敌方人数可能不多,但对方占领了敌明我暗的形势,空手前去岂不危险!可否等我们配备完弓箭,再一同商量战策。”阿酷利亚上前一步讲解,把刚才心高气傲的教官劝解回到现实中。
确实用兵不可心高气傲,要里外沉着一股静气。
不可以人数的多少作为胜利的筹码,教官教官心想这个事应该这么办,立刻明白了这个严肃性吩咐下去:“就按阿酷利亚说的做。”
正当众人上楼准备行囊之余,一支飞快的利箭划过长夜,像闪电似的击中过来,一剑直穿教官的脖颈,鲜血喷溅,染红了鼓睛暴眼的面相。
“长官......”
放成了慢动作,阿酷利亚在下一秒掉头跑路。而身后一发命运的箭矢紧随其后,只要他再往前走准头对准了他的前额,必命丧黄泉,能否会命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