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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在劫难逃

意识混沌,惺忪间双眼微微颤抖,比起没直接死去,寒风凛冽身体不自觉战栗更在意。

我怎么没死成吗?

一片空空绿草地,几人被推到石阶台,一一逃脱不掉审判。

他们被剥光战衣,仅剩一件背心程度,身上早已五花大绑,被被三万大军熙熙攘攘的包围。

城池之中,领将的除外一个个都注视着这场热闹。

“知道为什么不杀你吗?”一个不修边幅头发朝一边留的身姿轻健的小哥说道。

那人与阿酷利亚厮杀数回合不败,令他陷入垂危之地的罪魁祸首,也是挑掉半根肩膀的人。目前肩膀已被包扎好了,也是要留住他性命的征兆。

“你是要侮辱我吗?”一腔怒火中烧。

“呦呦呦!别着急嘛,”敌军领将咧嘴笑,谈吐起来嘴巴牙齿极其不齐整,像一头想象中动物的锋利獠牙,“见你雄姿威武所向披靡,刻意留你一命借此机会效忠于我,我赏你千户候如何?”

阿酷利亚不语,身后人群喊出:“王啊,始终绝不向贼人妥协,要杀要剐随你便。”话音刚落,一剑封喉,人失去了声音。

阿酷利亚沉默着低下头,被俘的士兵仍占多数,可无论还剩下谁,没有人统计过。自愿追随阻截敌军的还有相识的伙伴及萍水相逢的士兵,只知道救援无望人势必困死在城内。

“不得了、不得了,原来还是个王啊,那可不仅仅是封千户候这么简单了,至少也是个万户侯喽。”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道。

阿酷利亚容忍不住:“将军你身为一个万军之首,天下黎明百姓养育了你身体,你却随着邪政沉沦,你有真的深入他们处境着想过吗?谈话的时候你有什么资格坐在那里?你配么?还是先做个人吧!”

斜着头发的青年满不在意,“黎明百姓,有那般重要么?”他一把揪住阿酷利亚头发,“他们能给予你什么?蠢弱不能自已的人,应当该被剥削。对我而言,他们屁都不是,到你这儿就是香饽饽呀?!”

反复的质问疯狂的摔着他的头。

“别不识抬举,将军能看重你是你的三生有幸,可没想到这人是个傻子,不识时务。”

“能蠢到这个份上,也没有几个人,真是什么样的人跟什么样的人啊。”

“这话应该问你们自己吧!”

“还他妈的敢狡辩,”说着另一外心腹人物拔剑想要刺死阿酷利亚,“将军下达命令吧,折磨折磨他,解解手痒。没准就是吃苦少了,嘴才这么硬。”

心腹人物深得领将的心,却被拦下,面向众人:“谁有归降之意,我呢也不是不能放你们一条归路的,毕竟嘛都不容易,不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利益为此人卖命的,但是不值得。管你是被迷惑了也好,只凡现在加入我大军的,我都把其当作一份子看待。”

“谢将军不杀之恩,我愿意归降。”双膝跪地,竟还是有一些怕死的我方士兵臣服。

阿酷利亚回首一看究竟多少人,乍一看有二十来人被绑了起来,他们是跟随自己阻截敌军的战士。

一个接一个的走出去,是沙子一定会被吹散。他们原来有了死的心一样去阻截敌军,面对生死竟然要臣服。

在凌乱的无秩序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竟也走了出来,八诚也叛变了。

“刚才我说到了,我不是不给其机会,毕竟我可是非常慈善的。”领将说着不理智的话,众人又知道他要玩游戏了,心中多了一股惊喜。

“来吧,选择吧,谁去谁留!”在领将的带领下分发给归降者每人一个短剑,“给你一条退路,我允许你带着四位最宝贵的部下逃离此地,剩下的由你来处裁。”

“邪恶至极啊,王啊,我等不追求苟活,受不了此等侮辱,带走我吧。”总有一些但求一死也坚决随之出生入死的烈士自愿牺牲。

“你砍掉他。”

领将发话了,八诚挥舞起手中的利刃,被指派的挥舞起手中利刃将目标砍死。烛光忽明忽暗,再现时一脸沾染血迹。

阿酷利亚不敢置信的望向他,说不出话来。“你一直是这样的人吗?”颤颤巍巍的说出几个字来。

“对,我已经效忠了该效忠的强者,这乃我长久以来的宿愿!”

“哈哈,最新手足相残的戏码了,士兵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八诚。愿意与您为伍,将一生奉献给您指挥。”

“不错嘛!不错嘛!很上道喽!”领将继续询问,“决定好了接下来牺牲谁了吗?接下来数三个数,听不到答案就从四个少到三个。”

“三。”

“二。”

“可恶的八诚。”

一道话音落在阿酷利亚耳边,那道声音像光一样照耀了心房,“我决定了。”

阿酷利亚背向敌军,面向众人,而一个个亲热的目光中流露出争先恐后的甘愿去死的表情。为了我值得吗?阿酷利亚扪心自问,把性命托付给我值得吗?

当初又是一意孤行,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无私无畏的反政火种、希望,然而断送了他们的未来保护了另一部分人,此刻甚至认为极其愚蠢。

“一。”

“我来吧。”最终在将士热忱的眼神中挑选了一位不知名的士兵,但选择远远没有结束。

即使最终的选项也不一定就能说明这帮真正的反贼会放了自己,可是这也是唯一的诀别。

随着归降的士兵们手中的利刃接二连三的划破,血液横飞带来的恐怖场面。

一个叫阎罗的小伙子说道归降了。

一瞬间,从一个弱者转变为强者手执利刃,变化成一命刽子手。阎罗并没有什么困难挡在心间,反而质问,“直到最后一秒我都想看看你狼狈的模样。可惜陪你的不是我,哈哈。”

“我早就看出来,你心术不正。”阿酷利亚回答。

“你说什么?”

“你那强行服从,背地里却妒忌的心态,我是能看得清你是狂热拥护还是真心志同道合的人。”

“哈哈,告诉你个实话我那狂热也是假的。要不是我突如其来的改变,当初我加入跟随我哥的人一起逃走,下场就跟他们一样了!”

“你说什么?”阿酷利亚对眼前青年抱有疑惑。

“知道我那天行恶,我的哥哥被硬生生的斩断了臂膀,真亏你能干得出来。后来怕暴露他们当逃兵的事被发觉被你秘密处决了是吗?”阎罗生硬的质疑。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事到如今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知一丝悔改吗?”

“我并没有杀他们而是把他们放了。”

阿酷利亚那天总觉得心有亏欠,毕竟是自身鲁莽坏了两个不同军营的关系,当时明明都已经该和解了。却造成这样的影响,自己也怕被指出,所以算是补偿他们斩断了锁链,在郊区放了。

领将这时耐不住了,好奇的问“是位砍掉臂膀,走路一瘸一拐的人吗?”

“是,我哥。”

领将夸赞道:“得亏你哥方便透露我们这儿的消息,好腾出手有空对付你们,你是他弟吗?这可算做了一件大功啊,不然我们至今仍昏昏沉沉不晓情况。”

“过奖,将军您严重了,这是我们的本分。属下余生也愿为将军赴汤蹈火。”阎罗谄媚的笑到。

“我当初告诫他们要过常人生活的,也就是说是我为大家引来了灾难吗?”阿酷利亚愧疚想起金然说自己妇人之仁了,“正因为金然总教把我看得很透,才说得出那种话吧。”脑中不断的联想那句话“又要一意孤行了吗”?

“一报还一报的,现在该轮到你跑了。”领将说道。

场上俨然还剩下四名五名战士,不包括阿酷利亚在内。先晓、韦彤、玲奈;阿酷利亚浑然不知只在保留人数时才想要昔日的伙伴晚一点死。

“还有一个。我再数三个数。”

“让我死去吧,把我的机会留给他们。”不论是信守承诺也好,不信守承诺也好,自然不会放过自己的,如果自己能一死了之就太好了。不牵连任何人。

“那是不可能的,剩下的人对你这么重要,既然如此,那就......”

“呦吼!还有美女干脆我们就帮你抉择吧。”

“不要啊!”韦彤发出绝不可靠近的决议。

领将对下属的行为不吱声,他只是沉浸在摧残人性的享乐之中。

“要我去死吧,放过韦彤,阿酷利亚快决定!”涂乘甘愿一命换一命。

阿酷利亚说不出话来,任由敌人拖拽尤物出队伍,撕碎他的衣物。

“请用我的性命保住她吧。”玲奈立马上前自荐,“对我怎么样都行。”面对朋友她奋不顾身。

“干嘛留着我的性命啊,阿酷利亚快把我排挤出去。”嗒克发话了。

阿酷利亚心一横,怜香惜玉的心都有,况且对韦彤而言失去性命前被羞辱那比死还难过,“好,将嗒克交出去。”

“晚了!”领将不理会,“自动选择了。”

阎罗在旁边看着羡煞的尤物被领将心腹肆无忌惮的侵犯着,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

而此刻阿酷利亚眼睛、鼻腔再也控制不住了,哭成了一个泪人。无能为力之下掩藏着怒火,他发誓要在这条路上铲除所有的败类,正常人没有一个人会因为此画面不产生同情,被留下来的人恨不得牺牲自己保全他人的心,最终在韦彤忍受不下在心爱人面前侵犯痛哭咬舌自尽。

“这就完了,便宜没好货啊!”自知没趣的敌人提起裤子收手走人。

“给我闭嘴!你们这群人渣,听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阿酷利亚彻底被无理智打败,本来就无生之念的他唯一想到的就是取下眼前人的性命。

“你还有这个心情想这种事吗?”领将想到了一个有趣的点子,“噢,接下来就是游戏时刻了,将他们的绳子解开!”

“唉?!解开?”属下半信半疑的从后面准备砍断绳子。

“五个人赶紧逃,大家给他们让路,谁能在这次捕猎中抓到他们按功行赏。”

大军在将领的带领下排成了一排。

等待着灯火在寒风凌烈中的孤独,就在灯火忽灭之际,道光剑影,八诚顺势把阿酷利亚绳索砍断的同时顺手在漆黑的夜里砍死了旁边归降的两名刽子手,涂乘心领神会的撞翻旁边几名刽子手。可惜塔克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被刽子手斩杀。

“快跑!”最后关头八诚竭力的喊出话来,让众人走。

阿酷利亚也在最后关头稍微沉住气,决心放手一搏带领大家走出去。黑夜趁乱逃亡中紧随其后的大军力量,几人开始了生与死的逃亡。

前有迷蒙不清的路,后有源源不断的追兵。两者展开追逐赛,对于猎人与猎兔来说意义再明确不过。

随着拐弯抹角,阿酷利亚几人还占比较主动的一方,距离在慌忙中拉开。可是直到面前才迎来最大的难题,这里离城门有一墙之隔,要绕回去已来不急了,另一边可能也会包抄。

急中生智,阿酷利亚说:“涂乘,前面矮房子托她们上去!”

涂乘准备好托人的姿势,玲奈领略脚踩手掌一蹬,上来矮房。

而后是阿酷利亚做了同样的姿势,先晓登上矮房。

阿酷利亚示意涂乘上去,这个时候不是推辞的时候,跟时间竞赛,稍后不慎时光匆匆带过。

这样一来涂乘上来就可以借高个的姿势托女性方便登上城头了。

“八诚。”阿酷利亚叫住八诚,要他登上去,自己垫后。

八诚没有上去,而是做着同样的姿势叫身体不适的阿酷利亚上去。

阿酷利亚只剩一臂的情况下艰难的在涂乘扶持下上去,阿酷利亚半蹲要涂乘踩住他肩膀跳上去,涂乘不肯,阿酷利亚速言:“快!”

最终在一场托人逃亡中,阿酷利亚托完涂乘这个过程就像是一溜烟样子,毕竟可是经受过训练三年的人,本领就在此时发挥了!

八诚伸出长枪在拉扯下上去了矮房。

尽管军训有素,敌人不停滞的蜂拥而至。

燃眉之急,八诚为了照顾阿酷利亚,先要他踩着自己的肩膀登上去,阿酷利亚不再犹豫,他希望抓住这一切,配合着涂乘伸手去抓,成功将阿酷利亚拉上去。

八诚这边用最后时分搭上了自己的长枪,无人应答之间,已经有人上来矮房。阿酷利亚还要伸手去抓长枪,抓紧却抵不过大军的死拽,眼看无果,八诚决定放弃。

“阿酷利亚很高兴成为你的朋友!我始终不曾背叛你们,抱歉骗了你们。”八诚所作所为是为了寻找时机,在最后时分抉择了自己的选择,他放下手中长枪,半个身子侧在外的阿酷利亚被惯力拽了回去。

而八诚倒下去,他所作所为像一场预先安排好的一份亏欠表达,做了他最大的付出,将生的希望全全托付给信赖的伙伴。

“八诚!”

阿酷利亚不舍之心涌动,就犹如他刚刚的泪水,一想到因为自己的种种行径不忍、心软、表示亏欠而放走引来的灾祸,他懊悔不已。

他们直接从墙头跳了下去,后方传到:“抓获者重重有赏。”

此话一出,便不管不顾像疯了一样一涌而出,有的配合起来窜出墙外,也跟着跳了下来。

那一夜,我们出逃了,逃了很远。

逃到了哪里?荒无人烟,也能听到马不停蹄的搜找声。

在漫无目的,不明确的世间逃亡着,害怕黎明的第一束光,我们怕光亮会暴露给我们的同胞......敌人。

跑到喘不过气,就干脆蹲下来趴在菜地。

旁边还有人不知劳累的追逐了多少公里,你几乎走到哪里都能遇上不想见的人,阿酷利亚实在是走不动了,他带伤在身告诉了同伴要歇下来的想法。

“抛弃我就好了,你们逃吧。”阿酷利亚附身躺下。

“我们早就死了,只剩个人形在这里罢了。”涂乘躺在另一旁。

现在若是遇上外人,只能用他的血肉之躯来保护他人了。

听说在死亡的极限情况下会爆发出惊人的能力来,阿酷利亚只剩下残存呼吸的口气说道,也许是预兆到了自己的结尾:“我们真傻,茫茫黑夜竟是我们的容身之所,这样的世界我找不到希望的路。不如死了算了。”家人、朋友、战友、好感的人、喜欢他的人、追随他的人都被破坏的一干二净,也许死亡对他而言才是最后的解脱吧。

“这个世界就犹如你说的,令人迷茫的找不到方向,天上的星星那么多,始料未及离人们太过遥远!好人已经死去,只剩下的是坏人,简直就是活人的地狱。”涂乘一边感叹道,“如果你打算死,我也跟随你,别放弃!”

阿酷利亚无言以对。

“王!我们所向何处?”玲奈一脸涕零,心如死灰,她上战场时便心如死灰,她多么恨自己不能替韦彤死,让她活下来。得到了这个现状,她唯一能做的是帮助阿酷利亚逃脱,是因为王选择了她,她要替自己的挚友活下去。

“走一步看一步,先逃离这里。”

“在我们心底里您就是至高无上的王。”先晓心里那个最傻为战士拼杀战场上的王,宣言要为人民夺回土地的王,不顾及自身安危拯救百姓的王;为他甘愿倾其一生只为在他身边相伴。

夜空中高远而旷荡的星河闪烁着,仿佛是受到了呼唤,一行人再此踏上路。

某种感召下,迎面走向远方,闪烁的星光像是在呼唤的目光,深远却充满未知?

一行人来到荒无人烟的野外,翻了不少丘陵,这期间还好没什么野兽。

等到第二天明早路途已经变得坦途,金黄的麦穗地里剩下捡漏的几粒颗粒,收成十分可怜。

涂乘和大家伙都饿了一肚子,长途须得大量食物充饥,看到地里庄稼不由提议,“就快到村庄了,现在饿得竟然萌生了偷庄稼吃的想法,如果紧急情况的话需要这样做。”

“那是不可能的。”阿酷利亚直言,“现在百姓颗粒无收,连年征战带来的结果。明明风调雨顺,雨季盛行,却没有真的百姓吃饱过。”

一想到平日里,军营不仅粮食丰厚,还有俸禄,竟都是一滴滴血扣出来的,大家都深感惭愧。

阿酷利亚想改变现状,民政的混乱是当权者的把戏,他想要毁掉的是整个民族文化、利用一切能剥削的,不顾及长远打算、顾及眼前利益的人不如由自己来执政。

“阿酷利亚,我们打算去哪?”

阿酷利亚见玲奈用了个合适的称呼,心里很高兴,“你们意下如何呢?”阿酷利亚先不表达自己的观点,先听取一些他人的去向。

“我无所谓。”

“总之也得找个远远的地方躲起来一段时间再做打算吧!”

“涂乘呢?”阿酷利亚再询问另一位男性。

涂乘留着极短的胡须,英俊的面庞,即使在逃亡路上也掩饰不住原本的英气,“我没啥,阿酷利亚到哪,我就跟你到哪!”

这无疑是位忠诚的部下。

玲奈见他俩都挺随和的,“其实没错,阿酷利亚我们的性命是你给的,你来做安排吧,何况还救了我两次。”

“我也是哦。您一定有很好的安排吧!”先晓追问。

明明是战乱,逃兵的身份这群人却好像在有说有笑的坦然面对未来,这真让我无地自容啊。

他一度想了结自己性命于监牢,最终又化成杀伐果断的人攻占城池,为的是自己心中的正义,他对民族未来的坚信,如今不能再发挥失常。

这几天发生的事,如果可以规划为前后比较,阿酷利亚确实的花光了所有运气在前半生,而后半生频频失误、失算,为整个队伍带来了巨大损失。

如今又有了羁绊,他沉思更好的答案。以弥补不再出错几率。

众人走了一段距离,正当又要越过一段高山,进入下坡路时,惊现在眼前的是一座村庄。

“这回我们总算有着落了!有村庄就有吃的了。”玲奈见大家都好久没吃吃的了,说了安慰话。

一行人来到山下,不过至今行为都是谨慎的,不能再大肆声张,这是阿酷利亚要求的。大家遵循原则。

只是路过村子路口处时,见有一张告示,上面出现的也是自己等人的性命和大概外貌,还定了百两白银的悬赏。

这不好了,咋办?如今正需要个客栈安定一下,因为身上早已饥肠辘辘,也是一夜没觉可睡。大家都很累的。

“这伙人发出了我们具体消息就很不妙,要么硬闯可以买些衣物乔装打扮,要么穿着军装太刺眼了。”涂乘打算只身前去,在这个小的村子摸索个服装店。

“涂乘你这身行头去肯定不行!”阿酷利亚发出警告。

涂乘满不在乎:“唉,身正不怕影子斜,这要正气十足,不心中揣着个兔子一样,没人会猜忌你的身份。那我这就去了。”

“等等,你记不记得当初你拿军裤开玩笑的事儿?”

涂乘没想到自己的一句嘲讽话,现在竟然用于自身。

等换完装,整个从头到脚白花花的,却没有一点不和谐的感觉,挺自然的。

这招叫做把军装倒过来穿,从里到外都不一样了。

这样一来普通平民百姓就认不出来了。还以为是件廉价的衣服呢。

“我要一件别太宽敞的衣服,绝对不要花色、红边的。”

“不要花色、红边。你呢?”

“随便选好了。”先晓很随意。

“阿酷利亚呢?”

“好不好看,都看兄弟你的眼光。”

任务托付给涂乘之后。接下来就该留在原地把服装倒过来穿了。

“你们俩把衣服脱了吧。”阿酷利亚注视着外边,四下都无人,像是在为两个美人把关。

“哎,阿酷利亚不换衣物吗?”

背后先晓嘀咕。

“我先把风一下。”

“阿酷利亚,先晓的意思应该是说嫌你在这儿,她羞怯于脱衣。”玲奈补充。

“就算再怎么着女孩子也含蓄一些啦。”先晓很为难不想让玲奈说的那么直白。

没想到阿酷利亚干脆:“哦,附近你们也盯紧一点,我到那边去换好了。”

“这种人你就跟他直接点好了。”玲奈说,“我们都是三年的同伴了对吗?”

先晓实际上跟他本人没有太多接触,只对他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勇敢的救了他一命要报答的对象:“之前我一直活在逃避中,谢谢你跟我说。”

“嘛!其实我也没有太深入啦,但是他是个好人嘛。”玲奈一旁解释着。

两人虽不及韦彤那般貌美,却也很漂亮。

不等回来,远方驶过一个马车,说巧不巧的经过,撞见他们。

“你们是外地人吧。”

见行踪暴露,又不好太过遮遮掩掩。

阿酷利亚从草旁现出身型,“老人家好眼光,莫非您是本地人。”

老人从马车上下来,面带祥瑞的说:“正是,几位为何来此,看装束莫非是个军人?”

“您这也认得,佩服,真是见多识广啊。”见到最忌惮的事被说传了,阿酷利亚不想再隐瞒,见这人主动搭话,心中充满了搭话寻求接济的想法。

还是先跟他拉拉家常,说几句好哈吧,不然直接说出来目的露骨了点。

“见你长相定是个参军入伍的人,板板正正,两眼坚毅。”老人从长相和评论他的气质。

“这是拉了一车何物?”

“刚才去集市上挑了几批绸。”

“哦,您还是有钱人家啊。”

“不敢,不敢,哪里受得起?这年头平民不尝百姓忧苦,便是有违常理。我老伴生前养了头驴,变卖之后有了笔财产,想着到她的忌日了要办个丧事。”

能从老人的口气中品尝到当代百姓的疾苦,生活充满不易。

“我猜这儿的情况士兵曾落足过吧,就在昨夜。”阿酷利亚发出疑问。

“是啊,他们下发告示就离开了,村里还正协调要民众大力警防呢!如果没走远的话附近可能还会有人排查。”老人回阿酷利亚的话。过了一会儿又抛出一个惊讶的秘密,“阁下即是逃亡的赏金犯吧?”

此人了解的还挺多,既然点破了,玲奈有了拔剑冲动,而对象是一个老人。

从道路另一边正在和老人面对面的阿酷利亚使了使眼神,一摆手的肢体动作要她们放下行动。

就像一个部队里总是男性当教官,即使教官不在了也总有其他男性当家。女性则是无条件服从,女性的服从并不是发自内心不情愿,相反通常情况下那些卓越的男性利用这点保护女性,正如眼前男性稳重的独当一面,阿酷利亚散发着男子主义气息。

这不是对女性的一种歧视,先晓玲奈等弱女子看的话,他们对此并不讨厌,性格相处温和,有责任感且不因为自身优越而自傲的人,有本事你来,生死攸关的时候还要挡在队伍前。这种强大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老人家是如何判断的?”阿酷利亚不着急的询问。

“凭直觉,可信吗?其实老夫还懂得一些相人门道。你是员虎将,曾在战场上立过大功,乍眼一看你的气质定然经历过生死离别太多而如此镇静,甚至展现不出一丝伪装和慌忙,但是从刚一见面打招呼时还是看得出来慌忙没彻底藏好。”

“全都对,可是你不怕因此话被我们取走性命吗?”

“哈哈,我本没有害你们之心,何担心被你们害的做法。”

玲奈和先晓在一旁听得有点不知所以。

“据我所知,你面相一脸正气,能为义气两肋插刀赶赴现场,能守得住贞洁,像你这样的人心里总有一柄衡量善恶的剑。难道今就因为我一个迟暮老人说了两句实话捅我一刀吗?你下的了手吗?”

阿酷利亚恍惚,方才意识到自己想法扭曲,又深感自己手下沾染了太多生灵了,一摇头长叹:“唉!”声音逐渐下降,眼睛合上,“如果老者不嫌弃,能否借你的住所避难一晚,寻求一下施舍,我们已经太久没休息了。”

老人思索了一会儿,没有直接答应。

“拜托了,我们只住一会儿。”现在是寄人篱下求人的时候。

玲奈、先晓也开窍般的求情起来,“爷爷就让我们借住一宿吧,好嘛!”婀娜多姿,神情甚至有些抚媚。

“求我没用,让我想想。”老人显然不吃女孩可爱这一套。

“您既然不防备我们,这也是有缘,不论您答应不答应谢谢您信得过我们。希望咱们有缘再见。”阿酷利亚感谢他。

“等等,萍水相逢相见不易,上来吧。”老人正等个机会呢!要是太爽快直接就答应了,第一显得太轻易了,会不会引得怀疑呀。第二是希望他们把态度摆正确,以报恩者的姿态明白这机遇要珍惜。

“好,你俩快上车。”

“太好了,来先晓我们一起。”

老人下车拉上遮布,棕色的布料什么都看不透,见青年没准备好,就在马路边上等待,直到涂乘赶到。

高歌无阻,山意连绵,青年行走在远隔千米之外,在深山幽谷处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心生不由感叹:“终于等到你了……”

两行泪水划过女子的脸不自觉的流泪,像是在为这一刻等待了许久,又似自出生那一刻便等候着某人的出现,此时就如同找到了新生,夸张的说如同婴儿有了依托、茫然的人找寻到真理。

心愿已了,那名白衣女子轻若飘然像一股烟一样虚虚的飞走了。

所指,在很远的地方顺着那股烟青年似是听到了一首歌,歌意境磅礴悲然,韵律优美神伤,曲中有喜有忧,虽然是无词的古典箫声,却是无声胜有声。

询问周旁的人有没有听到,可是别人没有听到。

这首曲子动听却无人分享,一定是知音难觅,中间又夹杂着丝丝委婉的留意。

“这歌曲是从山间传来的吧,确切的说应当是山谷,山里住着人吗?”

老人回答阿酷利亚的问题:“那里早没人住了。”

是吗?意境干净,这绝非平常人能作的曲子。来自天上,已不在人世,曲中又仿佛世外桃源般美好,此曲是天音、来自天上。真乃神曲也!

阿酷利亚脸上还捎带着惋惜,如果能亲自目睹作曲者他一定会很振奋的。

现在阿酷利亚弄懂了一个道理,对待敌人手软,不一定别人就懂你的情谊。你拿真心不一定换得来真心,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日后不再动真情,而是要讲对象,施恩于狼心狗肺者,他们不一定如动物。

老先生的房子离村落很远处落脚,附近杳无人烟,正迎合了四下无人,又没有遮蔽物一览无遗的好地方。

四人坐在屋内,虽然老人行动不便,但还是客气款待了四人。

坐在炕头,又跟大家聊起天来,真的是位很和蔼的人。

“接下来,阿酷利亚我们方便聊一下行程吗?”温饱问题和住宿问题得到解决,玲奈问了将来的打算。

肯定的是,对于他们而言,在普国偌大地方没有可以容身之所。那么自然没有将来可言。

“眼下与大部队失之交臂,无营救,杳无音信的情况下我们又被通缉,看来是很难跟他们团聚了。”

“那么,我们在普国是没着落了?”涂乘直说了大家的心事。

“对,所以我有一计能暂保平安。”阿酷利亚吞吐的说,像害怕被拒一样,“你们打算到国外发展吗?像是旱国之类的,你们要提个建议吗?”

“怎么会?边境驻扎那么紧张,可行吗?”去外国倒是没什么,而旱国又是跟普国敌对的国家,自己又被通缉为普国的叛徒了。

阿酷利亚摇摇头,“可以一试!”

玲奈无奈的摇摇头,“看来没有十拿九稳呢!”

“真的可以一试!”先晓似乎明了阿酷利亚的接下来说的话。

“边境军正在以南镇守城池,他们短期内不能走,而北方边境本就战局紧张,他们又派来了三万大军,趁乱必有安插不上军队的地方。我们人烟稀少只要悄无声息到无人发现的狭缝空地钻过去即可。”

“我们如何跟旱国士兵解释呢?”玲奈又提出一个健全的问题。

“投降就行,让他们俘虏我们,将我们的真实经历说出来,一定不会放过这向国民谴责普国罪行的机会,这样一来,我们也有活在那里的机会了。”大家听着阿酷利亚的话受益良多,纷纷表示就这样做。

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真是思维缜密呀!”

听着先晓在一旁夸奖,本来大家都习惯了,原来不仅阿酷利亚抓敌有一手,逃亡也有一把刷子。

“青年眼力劲真好,佩服。”

“老先生过奖了。”

“看你面相将来大有作为,不过眼下有重重磨难,等这一阵头过去了,事业腾腾日上。犹如真龙升空、如日中天呐!”

“哎呀呀!”先晓一旁捂着嘴笑。

“我都有些替我的兄弟感到不好意思了。”涂乘不亏是最亲密的朋友,他说的怎么那么对。

阿酷利亚此时心情确实很害羞。如果是准确的,坦然接受就好了。这次他绝不允许再出错了!

后面老人又跟阿酷利亚等人聊了聊属性,星相,痣相学等识人术。大家围着听,很感兴趣。

“青年,是阿酷利亚,你命属土,是个产金的属性,金,是你的贵人哦。”老人开始分析每人的命学头头是道。

阿酷利亚释然:“你说的对,只是金再好也容易被土淹没才华,也许离开土才会绽放金光吧。”话语中充满了缺憾。

“对了,你白天听到的那首歌,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不是幻听了?”涂乘问。

“没有,真真切切听到了。”阿酷利亚正纳闷他人听不到。

“人确实在心情振奋时可以听到一种音乐,音乐也是一种语言信息,正常。”老人解释道。

“世上有这般奇幻的事吗?”阿酷利亚反问。

说到奇幻的事,老人也起了兴趣,聊起自己往年的奇幻经历,“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曾生活在我的曾祖父家很长一段时间。我每天都上山砍柴、捡草药,我的曾祖父是个修炼的居士,一次我替他上山采药时发生了一幕不敢相信的事,直到现在也不可思议,那件事发生过后我也从不相信修炼变为不容置疑,这也决定了我后来继承了他的衣钵和学相人之术的原因。”

“哎,是什么?快说来听听!”玲奈无比好奇,这个世上除了世人难不成还有什么玄学高超的东西?

老先生是个本分的人,所以说什么大家都不会不相信。

“当时天很晚,采药正收拾回家的时候。我迷路了,当时我害怕极了,急中生智想起祖父日常叮嘱我的,遇上困难了时就求助高级生命保佑、帮助。我找不到出路了,就只好默念,心里虔诚。就在我很无助的时候,没有办法了,此时很巧的山里落下来一道雷鸣,劈中一道深沟,光亮尤为的耀眼,顺着光亮走过去。只见一个圈发着光护在一个人体上,此人盘坐于深山,我当时就跪地祈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找到希望。她是一个纯净白衣的女性,容颜非常非常的美好,无比年轻,无明中升出一股敬意、和威严使自己忍不住的跪拜。最后白衣女性虽然没听闻我说了什么,但心里无比明白,什么都没说便化作几道白光,照亮了黑夜中的一条路,顺着路我最后坦坦荡荡的回了家,到今天回想那一幕也好似历历在目一般,非常震撼!”

“那就是神迹吗?”

“阿酷利亚你相信有高级生命吗?”

没亲眼目睹,纵然有人亲身经历,阿酷利亚也有点不知说什么:“不知道。”

县令府上,离阿酷利亚对待的边境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大点的村落,一两百户人口,是十里外稀落镇子的中心。

其中光县令府邸占了全村将近二分之一。

今天县令兴高采烈的迎接一位客人,早些时候便吩咐手下守候门外,在中午时分终于等待来了这位贵客。

李郡守令媛前来拜访,顺便做个顺水人情好好招待一下。

车上有一人,侍从有一位。车用蓝色窗帘设计,外人不可窥探,在车上下来一位青蓝色锦服的少女后,车下的侍从扶着蓝衣少女的手慢慢牵引下来。

只见那蓝衣少女外光无比俊俏,而身旁贴身侍从竟也丝毫不逊色。最主要的是那蓝衣领的少女身材很丰满,比例特别好。

县令赶紧上前谄媚:“恭迎李千金登门拜访寒舍,这等荒无人烟的府邸能让您落足实属是在下的荣幸。”

“免礼,”她就是李郡守之女李慕怡,人不能以年龄来划分高低,她的身份却让很多人为此低头。“张县令如此客气款待,很让人放心。”

“您家父的安排,我已经知道,我已经为您办好了盖章,只要您出走可以一路顺风。为了您的安全可否安排几位勇猛的壮士护送您可好?”

“多谢你的一番好意,不过此次前去我想单独前去,不想要护卫,我也不愿意收男性。抱歉。”

“属下明白了,此次行程很长,不如您歇歇脚,属下吩咐大张宴席伺候您,以表示地主之谊啊。”张县令很热情。

“好,有劳大人了。”

“挑一件没人住过的最好的房间,膳房准备好烧菜,我要亲自下厨监督。”

忙碌了一天,用完了丰盛的大餐,时间来到夜里。

后院住处果然一处偌大的宅邸,曾没入住过。

几个男侍从被李慕怡辞退下去,只身一人来到一个浴盆前,烧好了水。

夜已渐深,李慕怡刚想宽衣解带,听闻外边吵闹,存着疑惑出去,看看因为何事喧闹。侍从一个肤色白嫩的小姑娘也随之前去。

只见一群官兵点燃灯火正在挨家挨户的查房。

“发生什么事了?”

“回千金,有一名反叛者头目流落至此,上面为绝后患大人让我们挨家挨户排查,以免有人私藏犯人。”

“是吗?这人据说跟我一个校的,有印象,”李慕怡抚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回答:“这件事你让我来查。”

“您要跟我们一起排查吗?”

“对,我领着你们。”

“这怎么行呢?您如此尊贵,这种下人做的事怎么能让您来干?万一误了第二天的行程大人可怪罪我们了。”

“不要紧,我还有一段时间,就说是我执意要做。”李慕怡做法的目的有二,其一怕官兵不会办事,扰乱了民情。其二,这些人不一定能应对他,即使碰到,据说其人很难缠,身边的侍从加上自己才有把握。再就是自己也想亲自见见他,为什么要反抗。

“吩咐下去,不得扰民,态度要好。”

“是。”

另一边晚上正要熄灭蜡烛。

突然一阵急促的窍门声,官府的人要排查。

阿酷利亚赶紧要涂乘等人藏在衣柜里,自己则躲到了另一件室内观察。

官兵进了门,说要搜查,便开始大胆的一处处摸索。

眼看着就要搜索衣柜。

老人赶紧拒绝:“这里只是我平时的衣物,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行,我们需要查看一下!”

推搡之下,老人急中生智把衣柜放倒,门直接卡在地面,“不好意思,衣柜怎么倒了,快帮我扶起来!”

要想搜查只能把他抬起来搜查了。

官兵不耐烦的说:“你自己弄倒了,可别怪我。”

“不能有任何遗留,扶起来!”身旁一个秃头的中年男性说道,他带着武士剑,面如豺狼虎豹。

他是边境军领将派来的抓捕反叛军首领的人,武功极其强大!据说是全国第一剑士。同时是全国前一百名的武师。

士兵们开始推挪柜子。

阿酷利亚见势不妙从室内跳出来,拿起剑就要阻止。

怎奈何!他不知道眼前有一座山立在他面前。

秃头剑大师开始发笑,眼睛在狂喜中翻着白眼:“居然自投罗网!”

“有什么好笑的?”

“以你的实力来挡住我,犹如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阿酷利亚失去了一臂,加上近几日伤势过重发挥不了真正的实力。

上前交战。

而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移到了自己身后,一道划痕闪过,他的背部被重伤。

普国最强剑师果然如同传闻一般无影无踪,他的剑快得超过了你的视觉。

阿酷利亚自知不敌,还想朝他发动剑,只见他将剑鞘自由自在的让自己的剑插了进去,然后用剑柄打击了自己的下巴,惨败。

仅仅用了两招,自己就招架不住。而且他不一定用了全力,自己在他面前就像婴孩一样无力。

李慕怡闻声赶来,见到了这一幕。

没有任何悬念,青年没有逃亡,加上衣柜中的三人一齐被押送到了张县令的狱所。

而老人私藏罪犯的做法,在李慕怡的说法下无罪,说他只是不知道而已。

这个女性有一大堆问题要问这个青年,为什么他要加入反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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