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把绿鎏安排在内殿,并且安排了芳姑姑亲自照顾绿鎏宫内规矩。这一举动引起后乾宫一大波背地议论。
“她什么身份啊,我们哪一个来不是从最低端的外殿又或者是从茅厕做起的,她怎么一来就可以去内殿伺候,还芳姑姑亲自单独教规矩。”梅红不如气的说。
桂黄听到赶紧凑到她耳朵轻轻说:“据说是落王福晋带过来的,没准是落王看中的,福晋故意扔进宫的。”
“啊,看起来不像吧,就这样,太后还会留在内殿吗?”
这时太后身边的掌事大人晴琪走过来,故作提醒:“咳咳,都在干嘛,难道都不知道太后最不喜欢有人在背地咬耳根的吗?
”大家伙一听晴琪说这话,赶紧散去,各自忙去了。
晴琪一直是太后的贴身侍女,东王平定战乱后,太后住进了后乾宫,太后特地封了晴琪为后乾宫掌事大人,宫内一切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她来定夺,太后也是非常信任她,她能力也强,把后乾宫料理的特别好。这次绿鎏的到来,晴琪也奇怪,毕竟从来没有听到太后需要增加侍女的要求,突然就来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丫鬟,还特地安排在内殿,这事看上去就让人觉得非常不正常。但是晴琪是个聪明的人,虽然心里谜团一大堆,但是也没有开口问太后,太后这样做一定有其原因。
这天到了正午,太后正在小憩。相王过来给太后请安。晴琪见相王来,非常开心,赶忙迎上去:“拜见相王,回禀相王,太后正在小憩,相王是否先在外殿稍等片等?”
相王一听太后在小憩,便说:“那就先稍等一会,等额娘睡醒再进去吧。”
随后接着问:“绿鎏在哪?”
晴琪一听也很震惊,怎么相王也知道绿鎏的存在,然后便说:“绿鎏在内殿伺候着。”
”叫她出来吧,就说本王来了。”
“是,相王。”绿鎏出来一看相王,便行礼:
“拜见相王,请王爷请安。”
相王一看绿鎏,这么久没见一时乱了分寸:“你在额娘这一切可还习惯?”
绿鎏见相王这么关心自己,赶紧说:“回相王,奴婢一切都安好,太后对奴婢关照有加,晴琪姐姐和芳姑姑都教了奴婢很多。”
相王听后才冷静下来。这时翠屏出来禀报,太后醒了。相王便和绿鎏说:“额娘醒了,我先进去请安。”
这一切被晴琪看在眼里,她可奇怪了,不是说绿鎏是落王福晋带进来的吗,怎么相王又会认识这一个小丫鬟。
相王进去内殿,太后正起身坐好,相王便跪下行礼:“给额娘请安。”
“起来吧。”太后接着说道:“你和老四把如意算盘都打到额娘这了。”
相王一听,赶紧笑着说:“儿子有难处,永远想着的第一个人便是额娘。”
太后一听便乐呵了,说着:“你啊,就这张嘴厉害。过来吧,到额娘这来坐。”
相王便走到太后旁边一个塌坐下。相王说:“额娘,绿鎏可是儿子的救命恩人,你要好好替儿子关照一下她。”太后听到说:“哀家都吩咐芳姑姑教她礼仪,这可是入宫的秀女才有的待遇,哀家做的还不够吗?”
“多谢额娘。”
接着太后说:“她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你这可是为了一个女人在这和你大哥唱反调啊,要是大哥知道这事,非但这丫头命不保,可能你大哥又找一个借口针对你兄弟二个了。”
“这是儿臣和王兄之间的恩怨,不想连累无辜人,绿鎏姑娘一家因救我而遭受这么大的变故,作为王爷,连一个救我的平常百姓家都保护不吗?”
“老三,够了。记得额娘嘱咐你的话,沉住气。”相王一听说:“儿子知道了。”太后接着说:“绿鎏这丫头是个聪明人,早点挑个日子带出去吧。”
相王一听,笑了笑。
太后说:“来人啊,给哀家扇扇。”随后绿鎏拿着蒲扇过来轻轻给太后扇风,在旁的相王看着绿鎏,虽然穿着是丫鬟的衣服,但是经过一番宫内的清洗打扮,越发美丽。不由看的出了神。绿鎏也注意到相王在看自己这边,不由害羞地低了头。
相王坐了一会,便和太后说:“儿子要先告退,改日儿子再来给额娘请安。”说完给绿鎏使了个眼色,变转头要走了,这时太后突然叫住相王,
“老三,你那对玉佩另外一边去哪了?”
相王尴尬地挠了挠头说:“可能是今天丫鬟忘了给本王戴上吧。”
“这丫鬟也太不细心了吧,回去好好管教一番。”
相王看了看在旁的绿鎏,脸色有点泛红,便出去了。绿鎏这个时候内心已经泛起千层浪,原来相王就是那天的黑衣公主,原来自己身上的玉佩就是相王的另外一块。绿鎏知道这个事实后,心情复杂万千。
一天忙碌完,丫鬟们都在侧庭休息了。绿鎏今天也不当班,正想睡下,翻开杯子,准备睡觉。
“啊,啊~”
绿鎏叫了起来,大家赶紧跑过来看。
“啊~啊~怎么这么多虫啊”
大家都吓到,赶紧去叫姑姑。芳姑姑走进来:“叫什么叫,丫头片子还睡不睡。”
进来一看,绿鎏被铺全是虫,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和绿鎏说:“你丫头,怎么这么不注意啊,自己的被子怎么会有这么多虫,赶紧处理干净,不要影响其他人睡觉。”
说完转身和其他人说:
“快去睡,别惊扰到了太后,这和你们没关系。”
众人散去,芳姑姑去带了一把火苗来,把那些虫都烤了下来,然后和绿鎏抖了抖被子,
“好了好了,没事了,睡吧。”
绿鎏突然哭了起来,
“芳姑姑,我就是个祸患对吗?算命的人说我这颗红痣不是大福就是大祸,可是从我出生到现在就没有一件好事发生,我娘在生我的时候就去世了,前段时间我爹也没了,现在进了宫,连睡个觉也不睡不好吗?我爹一直教我要谨言慎行。可是我真的不想变成这样。”
芳姑姑看到绿鎏哭的和花一样,把绿鎏带到自己的房间,
“以后你有什么就和姑姑说,我们呢,最不可以的就是向命运低头。有人想要我们不好,我们就要好好地活着。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我们死去的亲人。”
然后握着绿鎏的手,说:“今晚就和姑姑一起睡吧,在这个王宫,姑姑就是你的家人。”绿鎏感动的不得了,泪流满面。然后二个人互相点了点头。
第二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据说东王宴请了所有的王爷和福晋来宫中相聚。太后说今天要穿那件大红色宫袍。所以特地要制衣坊拿去反洗耐晒,一大早送回来。正好是绿鎏当差伺候太后更衣。一大早,绿鎏听到制衣坊传话来,说宫袍出了点问题,要这边派人去看看,绿鎏听到赶紧跑过去看,一看不得了,宫袍有一块颜色明显不对,这可怎办啊,太后马上就醒了啊,特地指定了要穿这件宫袍。绿鎏质问制衣坊:
“怎么宫袍拿来的时候都好好的,怎么成这样了,而且你们怎么不早说。”
其中一个侍女回到:“好像是昨天晚上,制衣坊跑了一只野猫,正好在这件衣服上面小恭了,然后等今天早上一看,宫袍就染了颜渍。”
绿鎏一听,心里特别纳闷,怎么好好的,会有野猫跑进来。
“来不及了,我现在去后花园采取一些月季,捣碎了取汁先涂上去,等太后脱下来了你们再好好想办法复原。”
’说完,便去后花园取花,一通折腾后,终于染上了颜色,不自信看是看不出来了。然后绿鎏赶紧往回跑。眼见马上到后乾宫,突然桂黄往她这边倒了一盆水,正好浇到绿鎏身上,浇的绿鎏满身湿透,连带那件宫袍,也湿透了,刚刚染上去的颜色,也掉了一些,染到了绿鎏的脸上。绿鎏也摔倒在地。桂黄见状,反而先怪罪绿鎏。
“你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啊。自己摔到了吧。”
“明明是你倒水倒在我身上,害我摔跤,你还恶人先告状?”
桂黄叉着腰,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这个时候晴琪跑了出来问:“绿鎏怎么样,衣服拿回来了吗?”
绿鎏端起手中的宫袍。
晴琪见状生气地说:“这可如何是好?”
“晴琪,来人啊,人呢?”
这个时候太后在里面呼唤着。晴琪赶忙带着绿鎏进去。太后见到绿鎏一副狼狈样,再看到湿透的宫袍,勃然大怒。
“该死的丫鬟,连一件衣服都搞不好吗?真的没有教养的丫头用不得。
”绿鎏一听这话,又伤心又委屈又气愤,愤然跑了出去。
晴琪赶忙安慰太后:“太后别生气了,这宫袍怕是不能穿了,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别为了丫鬟动怒。我把上次王上献贡给您的那个宫袍拿来给您换上吧。那件宫袍是王上特地给太后准备的,今儿见太后您穿上肯定会开心。”太后听后,也不能说啥,还带着气说:“只能先这样吧。”晴琪赶忙去帮太后换上另外一件宫袍,太后便参加宫宴去了。
另外一边,绿鎏越来越不对劲,觉得这二天发生的事不可能都是凑巧,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整她,绿鎏心里一直挣扎,要不要找出是谁,要不然自己将一直受她的诬陷。可是又想到爹的话凡事不可张扬,处处忍受,何况相王把自己安排进宫,只是暂时躲避,日后还是要回相王府的。
这时晴琪身边的梅红走了过来说:“这么大的差事给你搞杂了,以后内殿伺候就不需要你去了,看今儿把太后气的成什么样。明天开始你就去打扫茅坑吧。”绿鎏一听,虽然不想,但是想到今天太后生那么大气,肯定也不想见到自己,避开二天也不失为件好事。于是便只好默认。
第二天绿鎏打扫完一天的茅厕,又累又臭,正打算去好好清洗一下自己,接过去水房打开水缸,发现一滴水都没有。打水桶也消失不见。绿鎏实在气不过,跑进去问是谁把水用完了不打,不打就算了,打水桶也会凭空消失吗?大家见她进来,都没人听她说,连忙捂住鼻子说:“绿鎏你先出去吧,你身上太臭,别进来了,有什么能不能洗干净了再进来。”
“不晓得是哪个恶心的人故意把水桶藏了起来,我告诉你们,要玩明上和我玩啊,来这个阴的算什么,怎么敢做不敢当了。”
这个时候桂黄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有些人不要以为自己有点姿色,又是迷倒相王,又是迷倒落王的,就可以在这对着我们打发威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大家都是奴才命!”
众人一听,连忙起哄。绿鎏看众人一副嘴脸,便随手将手旁的镜子拿了起来狠狠往地上一摔,眼神坚定地说:
“谁以后还针对我绿鎏,我蔺绿鎏觉得双倍奉还,如未做到,犹如此镜。”
说完便气冲冲的走出去了。众人看她这个样子,也被震慑到。走出去的绿鎏走到一个小河边,见四处无人,便脱下衣服走了进去,痛痛快快洗了起来。心里想这样终于干干净净了,真舒服啊。然后又想到这阵子发生的事情。爹被害,自己也在逃命,跑到这个宫中来,一心只想做个短时丫鬟,还处处被针对,不由深深叹了口气。然后又想起相王那天黑衣来到她家时的样子。想到相王深邃的眼神,俊朗的脸庞,又不由笑了起来。随后绿鎏穿好衣服,摸到了那块玉佩,拿出来不由傻傻盯了一会。“是你吗?绿鎏!”突然有个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吓的绿鎏把玉佩掉到了地上。原来是晴琪。
“绿鎏这么晚了,你在这做啥?”
顺便看到绿鎏慌慌张张地捡起了玉佩。
晴琪瞟了一眼,心里一惊,这不是相王的孪生佩吗?怎么在她手上?
“晴琪姐姐,没水了,来这洗漱了一下,已经洗好了,我先走了。”便慌张离去。
晴琪看到她的背景,眼神有点犀利。晴琪明白了,这个女子不是为落王而来,而是因相王而来。可是相王是她晴琪一直想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