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儿……熙儿……”他唤着她的名字,踉跄着朝地上那个模糊的影子走去,蹲下身,用力地将她揽进了怀里。
刘雨晴没想到宇文骜会突然过来,还做出这么让她欣喜若狂的举动,但是一听到他嘴里唤的名字,她刚升起的喜悦又被嫉恨所代替,原来是药粉发生了作用,他的意识开始涣散,但即使是这种情况,他还在惦记着那个妖女!
不过,也没关系的,只要她能顺利登上后位,当一次替身又何妨,等有了权力,看她弄不死那个女人!
这样想着,她双手推拒着宇文骜的胸膛,学着沈元熙的腔调低泣着:“走开,我恨你,你要杀死我爹爹还不如先杀了我!”
宇文骜受了刺激,更紧地抱住她,慌张无措地摇着头,连声道:“不杀了,不杀了,我不杀你爹,真的不杀了,求你别离开我……”
她抬起头来,眸子已经氤氲上了一层水雾,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看着他,“真的?你没有骗我?”
“不骗你,我发誓,再也不骗你!”
刘雨晴迫不及待地去解宇文骜的衣服,她想怀上他的孩子,想得到一切,想摆脱刘御的掌控过上高高在上的日子,也想让身为妾室的娘亲得到她应有的地位,这是她从小便梦想着的事情,所以她对待宇文骜,已经不仅仅是爱不爱的问题了,其间更混杂着别的因素。
两人都混乱而急切地撕扯着对方的衣服,就在几乎要赤诚相对的时刻,外面突然传来了打斗声,一声声嘶力竭地呼喊响起:“宇文骜,你给我滚出来!”
“来人,给我拿下!”外面的禁军立刻将半夜三更硬闯进皇宫的人当刺客团团围住,而等已是禁卫军统领的弑天看到来人时,却一扬手,阻止了禁卫军的进攻,他上前两步,看着这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蹙眉问道:“晏大夫,你怎么在这里?你该知道你的职责是好好照顾贵妃娘娘。”
连着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的晏祈此时灰头土脸,也疲惫不堪,但是想着要救下沈凤朝,他必须赶在今晚,因为明日辰时便要行刑,而沈元熙的人今夜便要动手劫狱,所以他才赶在她的人动手之前不顾一切冲了进来,只因她的事就是他的事,他不会让她去冒险的。
“弑天侍卫,我要见王爷,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可是贵妃娘娘出了什么事?”弑天蹙眉,同时立马想到,不应该啊,若是沈元熙出了什么事,他们的人应该会马上传来消息的啊?但是他同样不敢怠慢,所以准备问清楚。“王爷已经休息了,你可以告诉我,我会代为转达的。”
“这件事我只能和他讲。”
弑天无奈,看了看已经一片漆黑的寝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准备敲门,然而他的手还没落下,门已经从里面开了,宇文骜衣衫不整地跨了出来,他满脸愤怒,手上还拖着一个人,后者被他用力一扔,狼狈地差点跌坐在地。
宇文骜看着弑天怒喝:“时候不早了,还不把刘侧妃送回王府去!”
“王爷?”刘雨晴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明白刚才他还神智模糊,怎么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而且他在说什么?三更半夜她进了他的房间之后又被送回王府,那不是要让所有的人耻笑吗?要是让刘御知道了,她的日子岂会好过?
刘雨晴还想说什么,但一见外面那么多人,只得咬牙忍了,笑呵呵地道:“那王爷您早些歇息,妾身先告退了。”
刘雨晴刚走,宇文骜就狠狠地瞪了弑天一眼,厉声道:“自己下去领罚!”竟然这般粗心大意,让那个女人在他的屋子里放了迷烟,他差点就将她当成熙儿……要不是毒发时的剧痛让他头脑清醒了些,他还真就着了那女人的道了。
一转眼,他又见着被禁卫军团团围住的晏祈,眸色微动,淡淡地道:“让他进来吧。”
……
甘初元年八月初,数名司马良同党被处斩,沈凤朝被发配看守皇陵,同年九月,朝纲已肃,宇文骜被拥戴登基,改国号为天景,三日后,封刘氏为后,普天同庆。
但平静日子没过上多久,新帝登基,前因内战损耗国库,云晋正是虚弱的时候,相邻的沛国曾因借兵给宇文骜,如今他一登基便迫不及待地联合其他国家压境施压,同时派出使者上访讨要城池,其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不得已之下,宇文骜在同年冬月迎娶沛国五公主秋吟风为贵妃,迎娶那日,刚好下了那年的第一场雪,送嫁的路上,十里红妆延绵,蔚为壮观,而天上白雪纷纷,恰成点缀,两相照应,那场面震慑人心,被百姓称道,直到多年后,还会有老人绘声绘色地向子孙描述当时的场景。
同一天,沛国边陲的一个小城镇,一个偏僻的山脚下有一户人家,白墙灰瓦,甚为古朴。
在降下第一场大雪的时候,响起了一声嘹亮的婴儿的啼哭,满屋子的人都欢欣鼓舞,甚至几个丫头高兴得在落着雪的院子里又吼又跳,因为,终于,他们之间多了一个新的成员,而因为他来到这个世界时下了第一场雪,借瑞雪兆丰年之意,他的晏叔叔给了他一个大名叫“瑞丰”,而他的娘亲给他起了一个小名叫“雪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