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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幕 X先生手记23 聂晓风之死(上)

Z先生:

十一号本来我要出去查的,但是纪委把我叫了过去,因为胡尚生的案子又耽误了一天,没办法,冷队长不在我只能全权处理他的事务,前天和昨天倒是查了两天,冷鸣却一直都没有回来,我的嘴里面因为上火全都溃烂了,时间来到了第十四天,不知道冷鸣是几时回的分局,我昨晚在分局办公室睡的,昨天真是地狱之行的一天,把我累个半死,我昨天晚上九点以后才回的分局,在外面忙了将近十四个小时,连中午饭和晚上饭我都没顾上吃,给老婆发了个微信后就在分局洗了个澡直接睡下了。

早上八点还是冷鸣把我叫醒的,我当时还正犯癔症哪,猛地回头看了一眼冷鸣没反应过来,我按了按疼痛的后背,过了十秒钟左右我才赶紧起来,看清了是冷鸣后我紧张万分的说道:

“怎么样?关大爷没事吧?聂晓风抓到了吗?”

“你后背没事吧?”

“没事,昨天摔了一下,肌肉酸疼,估计也是累的”

冷鸣也是一脸的疲惫之态,对我苦笑了一下说道:

“先把早饭吃了吧,吃完了我再跟你说,一言难尽哪”

我便预感到有些不妙,先吃饭吧,我肚子还真饿,两顿饭没吃了,一直叫个不停,茶几上摆着布袋和胡辣汤,我和冷鸣便在我的办公室胡乱吃了一口,然后我穿好衣服跟着冷队去了他的办公室。我估计冷鸣这两天晚上够呛能睡得了,因为他走路都直打晃,还在用手捏着睛明穴,明显是熬夜后的样子,我也有苦水想要倒给他,但就是不忍心说出来,真想让他先睡一觉再谈工作,但他丝毫没有想睡的意思,示意我坐下后,闭着眼睛叹了口气对我说道:

“关大爷没找到,聂晓风也没找到,奇迹并没有发生,赵虎倒是抓到了,自己的事没干成,倒是成全了别人”

“唉,我当时就觉得希望不大,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咱们帮了缉毒队的大忙,也不算是浪费时间,再说赵虎可以指认胡尚生的罪行,也算是有意义了”

“在那蹲了三天三夜才抓到赵虎,我还以为得发生一场枪战哪,但是赵虎身边没有马仔,就是出现的有点晚,抓到赵虎后我又走访了当地的居民,想问问看有什么线索,我拿了照片给赵虎的邻居看,那个人说确实在附近看到过庞坤、胡尚生二人,不过没看到聂晓风,那都是一年多之前了,后来就再也没见过这些人”

“看来这聂晓风隐藏的很好,如果被赵虎的邻居看到,可能会暴露。我给您发的微信您看到了吗?当时我真的担心死了”

“看到了,不过当时太累了,没顾得上回复你,抱歉了”

“无妨,只要你们没事就好!”

“你查的如何?有什么线索吗?看你都睡在办公室了,也一定累得不轻吧?”

我失望的摇摇头说道:

“别提了,累点倒不怕,跟你一样,也是毫无结果,孙局把我们分成两个小队,让我们各自去寻找线索,第一天去纪委处理胡尚生的事了,前天和昨天才有时间查案子,我和富华派出所的小林负责的是东部的筱巷区,拿着筱巷区工商局打印的区内所有在册的大型仓库地址逐一排查,甚至连城郊的一些仓库也都查了,负责南部裕隆区祥林派出所的小陈是个女同志,期间还中暑晕倒了,她的那部分也是我查的,也是一无所获,真是让人失望透顶!咱们人和区和锦官区也都没有任何的线索,现在真的是毫无办法了,就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我正说着,突然听见冷鸣那边传来了轻微的鼾声,我也没有叫醒他,给他盖了件工作服,把冷气的风向往上调了调,悄悄的把门带上后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真的太累了,希望没有人去打扰他。刚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就看见孙局喊我的名字,孙局让我叫上冷队长去拘留所审讯钟警官,我说冷队长累得睡着了,我跟您去吧。我便跟着孙局去了拘留所。

这钟警官倒是胆小得很,大部分都交代了,怎么去的赌场,怎么跟聂晓风搭上的线,收了多少好处费,都交代的明明白白,但是泄露了多少机密却说了一些价值不大的内容,他推说自己记性不好很多都忘记了,也矢口否认给聂晓风泄露尹兰芝谋杀案的内情,看来这都是跟着胡尚生学的伎俩,原则上的问题交代的从来都不清晰明朗,我们跟他说胡尚生昨天已经全都交代了,所有的“站队”警员都已经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处分,你不想戴罪立功吗?但钟警官依然不松口,只是又提供了些与胡尚生有关的非法线索,对有关聂晓风的一些敏感问题还是坚持“选择性的失忆”,可以理解,他如果承认了,就是杀人犯的帮凶,性质就会大大不同了。还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回到分局后纪委也将胡尚生交代的一些事实通过内网传了过来,胡尚生还是否认自己杀死庞坤的事实,坚持说是聂晓风做的,这胡尚生身上虽然恶债累累,但他肯定是不希望再加一条故意杀人罪,这样他想靠揭发检举来给自己减刑的目的就会有足够的资本去周旋,至于后面举报出多少带泥的“大萝卜”,如何送检审判的事我们这里就不表了,按照纪委的要求我们把钟警官也做了移交。

大约十一点左右,冷鸣被电话吵醒了,他这回可是真的是毫无睡意了,连我都彻底的惊掉了下巴,因为聂晓风终于被找到了,不过却变成了一具死尸。

尸体被发现在江陵省与河南省交界处天目山脚下一座废弃的大型仓库里面,若不是一个航拍爱好者在拍天目山风景的时候无意中拍到了仓库里面一辆被烧毁的汽车,恐怕聂晓风的尸体还不会被发现。

我真的是有点怀疑人生了,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聂晓风怎么会突然死掉?他不是凶手吗?难道凶手还另有其人?这个案子真是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我真不敢轻易下结论了,甚至有点为之前给冷队长提供推理的洋洋得意而感到汗颜。冷鸣倒是一脸的轻松,也不知道是想到了真凶还是觉得一切顺其自然的无奈。分局已经解禁,我和冷鸣带着一些警员赶到了天目山脚下。

天目山的地理位置虽然在江陵省境内,但行政区域属于河南省,这里是一片新开发的旅游度假区,因此附近的工厂全都关闭了,天目山海拔在将近两百米,虽然并不巍峨险峻,但却是个天然氧吧,雨量充沛,空气也异常的好,非常适合疗养避暑,天目山的东面山脚下是一排的度假村,一应设施俱全,四面八方的游人不少,且已初见规模,不过近几天不知道因何人却突然少了很多,度假村大门口的公路上也开通了东山市至天目山的公交车,二十分钟便有一趟,姨夫那天就是带着小侄子在这住的。度假村的游人想爬山的话有两种选择,第一是顺着山下的台阶上山,第二也有搭乘的缆车直达山顶,当然还有一种,就是喜欢爬山的爱好者们通过攀登上山,当然安全设施也是很有保证的。山顶上是一大片平坦的空地,地面上是带有孔眼的一整块大铁板,因为天目山的中间是一道裂开的天然缝隙,大约有一米宽左右,也就是一线天,铁板的下面有缆车的绳索经过,南北和西边围了一米半高的铁栏杆,栏杆再往西是一箭宽的小树林,是出于安全考虑后来种植的,但并不影响视线,断崖向下可以俯视天目山西面山脚下的黄河支流洛水河,洛水河虽然是支流,但水流也比较湍急,且不能游泳,河面宽约七米左右,向东注入东海,洛水河与山脚下还有比较宽的缓冲绿地和一片大约高十米左右的树林,那里很少有人去,据说这两年出现过野兽。整个山体大致呈直角梯形。

河的对面便是那座废弃的大型仓库,由于资金的问题,政府一时还没拆掉,没想到成了死亡现场。我们是从旧仓库的西面公路过来的,这条公路是南北走向,与工厂对面的土路呈T字形直角连接,连接处对面的电线杆上有一个监控器,可以拍到连接处与向东的一段土路,不过再往东就拍的不清楚了,我们拐进土路后还要往前走大约七八百多米左右,土路的南北面是大片的麦田,麦田大致呈月牙状将仓库围在东面,月弯与东面工厂中间的地带是一大片荒地,没有种植任何的经济作物,月牙田向南北一直延伸到桥下,与两座桥桥西的桥口处大约有十米左右的距离,从桥西往北走的话必须要经过麦田,有很多农民在田里面收割麦子,见有车过来,都抬起头向土路观瞧。

我们到工厂门口的时候已经距离T字形路口很远了,冷对下车后看了看监控器的方向,叹了口气。

为了方便读者能够先了解仓库的具体情况,我在这里先对仓库做一下简单的介绍:

仓库的南北面和西面是近三米高左右的围墙,东面靠近洛水河的一面是铁丝网围墙,与南北面的砖墙相连接,连接的部位已经有着不同程度的损坏,铁丝网墙的中间也有一扇单开的铁丝网门,在里面锁着,也近两米高左右,平时可能是为了取水和观景,只是这铁丝网围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靠近水域的原因,与地面连接的部分已经生锈断开,用手可以来回的推动,地面上也有来回拖动形成的痕迹,这围墙简直形同虚设了,虽然有些严重变形,不过看着倒是很结实,也韧性十足,仓库的底座高出河面大约两米左右,房屋的顶子是一整块厚铁皮经过弯折后与四面墙顶连接的,目的是怕雨水过大冲垮了顶部。说实话,这洛水河既可以灌溉农田,又可以淹没生灵,这座仓库真的应该赶紧拆了,还要加固两岸堤坝的工事。西面中间是黑漆的大铁门,也近三米高。看样子墙是后累的,大门也是后换的。

门口迎接我们的是河南的公安同志马队长,之前在全国公安系统的表彰大会上与冷队长一同上台获过奖,一番客套后马队说:

“老冷,院内右侧的白铁皮仓库就是发现尸体的地方,里面已经有味儿了,我们怕破坏现场没有破门,从门缝里可以看见死者的脸,我们觉得眼熟,经过比对就是你们东山市人和分局正在通缉的要犯聂晓风,这才给你们打的电话,他死在里面了。铁皮仓库的门从里面锁住了,你自己打开吧。我们来到现场后发现院内满是灰尘,只有一组车辙印和一组脚印,这两位一个是航拍的爱好者小单,一个是本地的农民老赵”

马队指着一个一身休闲装的年轻人和一个一身土色的老农民说到。

“现场交给你吧,我们就不便参与了,这有破门的工具,你用吧,用完给我们送回来就行,仓库的具体信息,我一会查到了发到你的微信上”

“谢了兄弟!等案子结了我来找你喝酒”

马队带着人走了,我们便对这两个发现者展开了询问,冷鸣问道:

“小单,麻烦你了,你再对我讲一遍你的发现”

那个年轻人点点头说道:

“我是今天上午九点半乘公交车从东山市到的天目山,我打算拍一些天目山的照片去参加摄影展,我在山顶准备放出航拍器时,不经意间往下看到山下的一座废弃厂房里似乎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我就放出航拍器在那团黑乎乎的东西上方拍了一张照片,但没想到竟然是一辆烧毁的汽车,看车的样子像是人为烧毁的,不像是撞的,我就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于是我就打了110”

冷鸣点点头,转向那位农民老赵说道:

“您有什么发现吗?”

“我是这附近的麦民,听说这有死人了我就过来看看,那辆车我大前天看到了,虽然它烧毁了,但我还能辨别出它的整体样子,那个死人我没看到,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开车的”

“您大前天什么时候看到的?在哪看到的?”

“我大前天下午五点半左右正在收割麦子,我们村的麦农穷,买不起收割机,只能人工来收,我当时看见南面的土路上开过那辆没牌的黑色汽车,里面就坐着一个人,戴着帽子,身上是一身红黑相间的运动服”

“黑色汽车?不是白色的吗?”

“不是白色的,是黑色的”

“您看是这个人吗?”

冷鸣拿出一张聂晓风的照片问道。

“对,就是他!他就是那个死人?”

“是的,那可还有其他的车辆驶过?”

“没有,绝对没有,我大前天一天都在这,有车从旁边经过我们一定会听见的,我们麦农早上六点半到这,中午在麦田里吃饭,麦农就靠麦子吃饭了,都希望早点收割完等着人来收。所以一天得干将近十二个小时,但我们晚上六点之前就都回家了,回家后就不知道了。哦,这条土路往东一直走就到这座废弃的仓库了,往前是洛水河,没有路了”

“那个穿运动服的人以前见过吗?”

“大概是十多天前我第一次见到那个开车的人,大前天下午四点半左右我见到那辆车出去过一次,大概五点半左右回来的,期间我没见到那辆车,至少白天我没见到”

“那您大前天是否注意到这座旧仓库里面冒着黑烟?您没有闻到什么刺鼻的气味吗?”

“没有,这个问题那位马队长也问过我们,我也问过南面的老刘,他也没看见。我们麦农收割麦子都是低头在收,而且我们这麦田比较大,我们一干就是好几个小时,渴了也只是坐下喝口水,喝完了接着收,而且昨天这片儿刮的是西南风,特别凉快!估计也可能是被吹散了,再说那座仓库离我们很远,我们也未必看得到,我看电影里面汽车着了也没有那么多浓烟,到了一定的高度就淡了,不像古代的狼烟不是?”

老赵说完咧嘴笑了起来,冷鸣也勉强的笑了笑。

“那您有没有听到汽车的爆炸声?”

“没有,我当时倒是隐约听到几声类似于打夯的声音,我也没在意”

“老大爷,我不是当地人,您对洛水河熟悉吗?”

“熟悉,我们闲的时候经常去天目山脚下拔草回来喂牲口,那的草特别肥厚,特别嫩,牲口爱吃,那个时候洛水的水面还没有现在这么高,这六七年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水量越来越大,幸亏政府早有规划,说是到年底就要动工了,打算把河面拓宽,把整条河东岸的缓冲地带全部挖掉,这样水的流速就会放缓,我估计这仓库也快拆了,河的西岸也跑不了,还好这条河与麦田之间还有很大的一块面积,就是临近河面两端的桥下还有些麦田可就保不住了”

“哦,这也是为了安全嘛,那从洛水河西岸可以横渡到东岸吗?”

“您开什么玩笑?那条河虽然不怎么宽,但又深又急,游泳、舟渡都不可能,只有打渔的汽船才可以勉强下水,我们平时都是从麦田南北边上的石桥过去,您可别去试啊!”

“哈哈,不会的,最近的打渔船多吗?”

“这个季节是枯鱼季,没有打渔的汽船”

“如果搭个够长的梯子或者用带钩爪的登山绳勾住对岸的石头哪?”

“不可能,河两岸的石头崎岖不平,搭梯子会摇晃的很厉害,用绳子就更说不准了,一秃噜准掉下去”

“那您还能想起什么其他不同寻常的事吗?”

老赵很认真的想了想,说道:

“没有了,对了,那个T形路口处有个摄像头,你们可以查查,就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人来过,反正我是没注意到其他的人”

“好吧,谢谢你们!如果你们还能想起什么来,就打这个电话。你们怎么来的,我派车送你们吧”

两人接过冷鸣的个人名片后,都摆手自行离去。我们进了小院,小院内部非常干净宽敞,什么东西都没有,东西应该都搬走了,地面是水泥地面,上面布满了杂乱的脚印,幸亏马队说了进院之前的脚印情况,不然真的是太乱了;院内有两座很长很宽的仓库,高将近三米,房顶基本与砖墙持平,左边的是白铁皮仓库,是那种比较厚一点压出波纹状的铁皮,整个房体都是铁皮组成的,四面墙由四块铁皮相连焊接,铁皮房的底座是耐水泡的木质;房顶也是一整块铁皮弯折而成,上面覆盖着油毡纸,房顶与房的墙面连接处有大约一指宽的缝隙,大概是透气用的,连接的方法是由焊在房檐往里大约半米位置上的小铁柱插进焊在墙顶上的小铁管里面的,连接处锈迹斑斑;通气全靠铁皮墙上的小窗户,不过此时窗户紧锁;大门则是平整的两开面铁皮,门与墙面的连接处都有5毫米左右的缝隙,里外都可以上锁,但门是从里面紧紧的锁住,应该是一个粗铁棍插骨,从尾部上的锁,门缝也有5毫米宽,看不见悬空的锁头,只能看见里面有一具尸体吊在房梁上,正是聂晓风本人!而尸体的前面横着一个非常大的金属器械,看不清是什么。门缝里面飘出了一股难闻的尸臭味道,他还是穿着那天晚上的一身红黑相间的运动装,棒球帽掉在旁边的地上。右边的是一座砖砌的仓库,仓库门前的地面上灰尘不多,看来这个仓库应该是聂晓风在里面住着。

上吊了自杀了?我完全糊涂了,我一直没敢和冷队长说话,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没有推理案情的资格了,就剩下看的份了。

冷鸣把警员撒到院内外查其他的线索,并交代了几句,只留了我和小周跟他在屋内勘察,冷鸣命小周把门插骨锯开,大门被打开后我吓了一跳,房内钻出了两只很肥硕的老鼠,出了门便跑的无影无踪;我和小周进门后差点被地面上散落的东西绊倒,眼前的地面上躺着很多横七竖八、长短不一大约一指宽的粗铁棍,一直延伸到东墙下面,其中还混着一些不锈钢制的大重量砝码,上面沾着很多的灰尘;这时我才看清拦在尸体前面的器械竟然是一台巨大黑色金属材质的天平,天平的秤骨有一巴掌宽,将近2米长,高度在一米往上,跟这些砝码应该是配套的,天平的上面布满了灰尘,天平顶端中间的位置上有两处模糊的脚印一对手印,看样子死者聂晓风应该是站在天平上吊死的,天平周围的灰尘似乎要比其他地方的灰尘多一些;我们也确实在大门门里的左边发现了老旧的门锁,正是那种带柄的尾部有穿孔的门栓锁,门锁也非常的破旧,锁扣已经破损和生锈,但门锁依然很结实,并且紧紧的锁住。大门门里的门面上用透明胶粘着四大块纸被子,下面的纸被子似乎是被老鼠咬的稀烂;屋内的灰尘也不少,但地面上只有一组脚印,经过比对是聂晓风的脚印,但屋内的脚印非常奇怪,似乎是聂晓风用脚在一步一步的丈量屋内的宽度,除了天平周围的脚印比较凌乱外,其他的脚印全都是经纬走向,几乎布满了整个房间,在脚印上还有很多老鼠的爪印,南面空间的地面上有三条蛇形的痕迹,一条粗两条细,分别向着南墙和东墙而上。屋内显得非常混乱不堪,倒是符合一个旧仓库该有的样子。

房门口先放一边,一会单表。房顶的东侧由于年久失修有一些凹陷,此地多雨,应该是大雨长期冲击房顶所致;房顶中间与墙顶平行的位置有四根铁制的空管子粗房梁,焊在南北走向的两个墙顶上,奇怪的是在天平的上方位置有两根房梁上各有一些小块的透明胶带,参差不齐的粘着;房顶上中间的位置垂着一盏灯泡,但早已经损坏,窗户很小,大白天的屋内也显得非常昏暗;其中一根房梁上悬挂着聂晓风的尸体,尸体自然垂下,脸呈紫黑色,舌头伸出很长,眼球充血凸出,排泄物顺着裤脚淌出粘在了脚踝处和鞋面上,让人恶心的想吐,裤子的膝盖处有明显的灰尘痕迹。这铁皮房给人的感觉就是不结实,我和小周把尸体放下来的时候房顶还吱吱作响,我还真怕它突然塌掉。

施法医带着人在屋内检验,我俩便把尸体搭到了外面的警车里。东面靠南的窗户下面倒着一个破旧上锈的梯子,是那种首尾都包着四方塑料头的家庭伸缩梯,梯子首尾的方向冲着南北,看来是用于开窗户的,毕竟屋内窗户的高度在两米往上,但与梯子接触地面上的灰尘呈四散状,梯子上倒是没有多少灰尘。

而房间的东北角和东南角大约一米见方左右区域的灰尘要比别的地方多一些,似乎是之前是往这个区域内请扫过,但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我一边很小心的观察着地面上可能出现的线索,一边仔细的看着房间东北角和东南角地面上的灰尘,因为我发现这东北角和东南角的灰尘上各有两个圆形被灰尘轻微覆盖住的小孔洞,如果把两个小空洞连成一条直线的话,则与墙角的两边呈直角三角形,孔洞里面的灰尘要比外面的灰尘发虚,灰尘量也较少;东北、东南两个角之间有很多像是在灰尘上画出来的圆形,一个挨着一个,而且特别圆;我还注意到一点,四面墙根下面的灰尘要比其他地方的灰尘颜色更深一些。

铁皮房门口的右边是一个值班用的小房,里面放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和椅子上都布满了灰尘,只是椅子座上的灰尘非常少;左面便是这房内唯一一道靓丽的“风景”,门口的地面上非常干净,几乎没有任何的灰尘,靠墙摆着尹兰芝的黑白照片,照片的前面是两根残缺不全的蜡烛,蜡烛并未点燃过,摆着可能就是为了图个形式,真要点燃了估计这铁皮房得爆掉,蜡烛的中间摆着供果,蜡烛和供果都已经老鼠啃的差不多了,供果的前面放着一个信封,上面也有一些齿痕,冷鸣拾起看了一眼,是一封忏悔书,字数不多,内容如下:

“我唯一感到遗憾的是我的亲生母亲居然要出卖我,老娘啊!我非常感谢您把我变成现在这个人人都怕的样子,但您怎么能亲手掐死你那伟大的功绩哪?你破坏了游戏规则啊,你得出局,我也救不了你。我只能亲自对你执行死刑,因为你带给我的命运就像我眼前这台巨大的天平,看似很稳,但却随时会倾斜倒掉!还有您与那个关正伦的私生女,她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没办法,她看到了我的脸,她有什么资格看到我的脸?但我对她已经很仁慈了,让她自杀吧。关正伦也算是命不该绝,跑就跑了吧。虽然我杀死了自己的母亲,但我并不感到伤心,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除掉了所有的障碍,包括那个可笑又自大的胡尚生,他应该会在监狱里渡过他的下半生吧?出于使命,我审判了尹兰芝,但出于人伦,我杀死了我的母亲,所以我的生命也该被审判了,今日我就把这条命还给你,两不相欠”

看完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关大爷看来是逃脱了,没有遭到聂晓风的毒手,只是这关大爷跑到哪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聂晓风的一片孝心也无处安放了,被老鼠啃得七零八落,更可笑的是聂晓风死前还玩了一把象征主义,他还有脸提“公平”二字,在天平上上吊对他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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