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先生:
会后,冷鸣像模像样的布置了通缉追捕庞坤的任务,便叫上我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短短的不到二十四小时,姨夫看起来竟然衰老了许多,脸上愁云惨淡,没有一丝的生气,眼睛肿的像个桃子,本来是个隐忍坚强的人,但谁能料到五天之内相继死了老婆和女儿,唯一的儿子也变成了通缉犯,就剩下祖孙二人,这一老一小本该是家里的弱者,是最该被照顾的人,结果却……
姨夫看到我们回来了,连忙站了起来,看样子是想询问开会的结果如何,冷队长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让他坐下,略微思索了一下,轻轻地说道:
“聂叔叔,对您家发生的一切我深表同情,希望您能坚强起来,毕竟您现在不是一个人,您还有小王这个外甥,他会照顾你们祖孙俩的,就算人生灰暗,但您还有小英杰这个希望不是?孩子是大人的延续,就算女儿走了,最起码您还有精神上的寄托”
我冲姨夫点了点头,说道:
“您还有我,我虽然不是您的儿子,但我愿意把您当成父亲一样去照顾,小英杰我也会把他当成我的亲儿子一样去看待,这点您放心”
姨夫含着眼泪冲我们笑了笑,说道:
“我当然相信你们的话,我从未怀疑过,你俩都是好人,只是我真的想知道为什么晓雨会选择上吊自杀?他没有理由自杀啊?她不可能狠心抛下孩子不管的,那个孩子那么小,还那么懂事,晓雨她不是这样的人啊,她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冷鸣把话尾接了过来,说道:
“我很遗憾的告诉您,您的女儿聂晓雨确实是自己上吊自杀的”
姨夫瘫倒在椅子上,表情木讷的自言自语道:
“自己上吊的,自杀?不可能,不可能啊”
“但您知道她为什么自杀吗?一个人选择了自杀一定是精神崩溃了”
“啊?不可能自杀呀……”
姨夫有些精神恍惚,他没有把冷队长的话听进去,我着急的晃着姨夫的手说道:
“您清醒一点!人是自杀的,不是他杀。您好好想想,真的想不出是什么原因吗?”
冷鸣叫我冷静一下,对姨夫说道:
“聂晓雨被人蛊惑自杀的,那个人说聂晓雨听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姨夫突然猛的抬头,终于清醒了过来。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欠的债早晚是要还的……肯定是那个人,一定是他!”
冷鸣精神一紧,赶紧追问道:
“是谁?”
“手臂上有纹身的那个人,跟晓风来过我家几次的那个人,好像叫什么坤”
“庞坤?”
“对,就是他”
“您决定好了吗?你愿意把那个秘密说出来吗?”
姨夫显得很颓唐,像是背着一块千斤巨石负重前行的样子。真不知道打他知道这个秘密的时候起,心里面承受了怎样的压力。
“晓雨真的是无辜的,她是被迫的!她也没有办法,她迫于她母亲的压力只能这么做,因为当初她母亲对她说,只要她不说出去,今后就不会对她冷眼相待,晓雨只是想有个爱她的妈妈而已,没想到尹兰芝说话不算数!”
“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鸣急切的看着姨夫问道。
“这还是三年前的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这……”
姨夫说罢竟然站起来给我深深的鞠了一躬,我意外的看着姨夫,又看了一眼冷鸣,真的是有些不懂姨夫了,姨夫重新坐下愧疚的慢慢说道:
“三年前夏天的一个晚上,晓雨来看我们,当时晓风正在跟他母亲在房间里面谈话,屋门是关着的,我在屋里也看听见她进来了,但是她进来后直接奔她母亲的房间去了,我当时还想着她还是跟她妈亲,就没在意。等了几十秒的功夫,也没听见尹兰芝的房门响,我刚起来想看一眼,尹兰芝的房门突然打开了,尹兰芝似乎把晓雨拽了进去,我觉得很纳闷,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反正尹兰芝平时对她女儿就不怎么样,她这么粗暴应该不奇怪,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晓雨从她房间里面哭着出来了,我觉得很气愤,但晓雨穿上鞋后直接走了,我觉得应该去安慰一下女儿,也穿上鞋跟了出去,到楼下我叫住了她,问是怎么回事,晓雨跟我说的话我到今天都忘不了,她跟我说九年前小姨的死亡是母亲伙同哥哥和丈夫一起犯下的罪恶,她在门口偷听到的就是这件事。
晓雨说,房间里面母亲跟哥哥说起在海南买房子的事,哥哥不同意,说要把钱投到生意上,这样赚的更多,但母亲说当初弄死你小姨可是赚了一大笔,怎么我买套房子都不成?海南的空气好,对我的身体也好,赶紧远离你小姨那儿子去那住,省的夜长梦多。然后门突然开了我就被拉了进去,进去后母亲非常严肃,问我都听到什么了?我非常害怕,没想到母亲竟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就说什么都没听见,刚刚到而已,但是母亲冷笑着说我虚伪,都听见了还敢说不知道?你是想要威胁我和你哥哥?既然听见了,那我就把另一个帮凶告诉你也无妨,那个人就是你丈夫霍连城,他是第一医院神经科的大夫,缺了他这事可成不了,他可是夺走你小姨生命的真正凶手!因为手术是他做的。我们的作用都是次要的,都是在配合他而已,你小姨第一的次手术他没有动手脚,这是为了掩人耳目,第二次他才决定实施计划,所以你小姨后来就死了,他还用了很多好药,但当然,你小姨吃的那些药都是一些价格低廉的营养药罢了,吃了医院也查不出来,好药肯定要退回去的,但买药的钱可都取出来了,只是并没有交到医院一楼大厅的收费处,这一切的操作都是霍连城,我们可没经手,所以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怎么?你还想举报我们?一个是你的亲生母亲,一个是你的亲哥哥,一个是你的丈夫,你自己想吧,我倒要看看你对你最亲的人有多狠心?
哥哥也威胁我说,如果你说出去你和你儿子都好不了!
母亲制止了哥哥,突然温柔起来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我也知道你一直想跟妈妈我亲近,但我对你总是不尽如人意,这样吧晓雨,只要你不把今天听到的都说出去,咱娘俩就冰释前嫌,好好做一对让人羡慕的母女可好?
当时晓雨也是糊涂,也是没有办法,哪一个她也舍不了,毕竟都是自己最亲的人。尹兰芝虽然极度虚伪,但她说的话正戳中了晓雨的软肋上,晓雨明知道母亲把自己嫁给大自己十岁的霍连城就是有目的的,但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当时年纪还小,根本就左右不了一切,所以她就同意了。
后来晓雨告诉我,不知怎的庞坤竟然知道了这件事,他曾寄信给晓雨敲诈她,晓雨实在是没钱,跑过来找我商量,我只得把自己的私房钱二十万给了他,他没露面,让我把钱放在了郊区的一个垃圾桶里面,还说如果报警的话,就让尹兰芝和晓风、晓雨三人在牢里面蹲一辈子”
我当时愤怒的七窍生烟,发狠的低声吼道:
“那我母亲哪?我母亲可是尹兰芝的一奶同胞!她们之间的交易倒是这么愉快的就达成了,我母亲成了砧板上的肥肉,任这几个畜生宰割了?她聂晓雨真是为了那个畜生母亲什么都做得出来!她连最起码的反驳都没有!我现在真不觉得聂晓雨有什么可怜的了,她是自作孽不可活!你们这群杀人凶手,亏得我一直为你们家的破事劳心劳肺,真没想到我竟然是在为罪犯服务!还是杀我母亲的罪犯。您三年前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三年中您也从未想过把实情告诉我吧?哪怕您告诉警察也行啊,冷队长,董大夫说的没错啊,但那不是一起医疗事故,是一场赤裸裸的谋杀!怪不得你和尹兰芝突然间对我这么好哪,我看你们也想把我的家产也夺了去吧?尹兰芝和霍连城真是到死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罪恶。现在您后悔了吗?他们遭到了报应,但是对不起,杀死尹兰芝的凶手不是我,是她的好儿子聂晓风!等到聂晓风被枪毙的那一天您才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我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大概是血压升高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姨夫和冷鸣在旁边紧张的看着我,冷鸣让我吃了一片降压药,我长叹了一声,哭着说道:
“冷队长,为什么我是个警察呀?”
姨夫冲我跪下了,泪流满面的乞求道:
“外甥,我知道尹兰芝死有余辜,晓风也活该如此,我也活该家破人亡,但姨夫求你,求你原谅晓雨吧,她已经死了,她真的不愿意去隐瞒,她当时哭的很厉害,她真的没法左右自己的命运,她受了太多的苦,你要恨就恨我吧”
我把头转到一边不想理他,冷鸣让他先回去了,说会帮他劝我的,姨夫走到门前回头看了看我,叹了口气便离开了。冷鸣抱住了我,拍了拍我的后背,什么都没有说,此时无论说什么我都觉得是噪音,但开口的却是我:
“您别说了,我懂,我是警察,不是罪犯,我们继续讨论案情吧”
“好,只希望你能保重你的身体,刚才可把我吓坏了”
我没接下茬,直接另起了个头。
“冷队长,关大爷和杨阿姨的笔录做了吧?怎么没见他俩呀?”
“在你来春晖小区之前就已经作好了,杨阿姨倒是没看见什么,只是关大爷太过伤心,做完笔录有些晕厥,杨阿姨和陈叔叔便带着他回家休息了,笔录内容就是会上小钟说的,你怎么看庞坤敲诈聂晓雨的事?”
“尹兰芝三人故意杀害我母亲的事实,让我现在都怀疑当初我母亲是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晕倒摔伤的,我觉得倒是被人打成脑挫伤的,在第一步开始之前他们就策划好了一切”
“这个你别管了,我去查查当年的资料”
“他们三人杀人的事实对他们来说应该是绝密,不会主动告诉外人知道才对,除非是内部人泄露的,还是故意泄露的”
“胡尚生!一定是他”
“没错,就是胡局。做成这样一桩谋杀案怎么少得了医院和公安局‘专业人士’的配合哪?霍连城是在医院里行凶的人,胡尚生则是负责过审死亡案件的人,那除了负责策划谋杀的尹兰芝三人外,胡局是唯一的知情者了,一定是他泄露给庞坤的。我猜测泄露的原因很可能是聂晓风对胡局无休止的压榨非常不满,胡局为了更好地控制他,就把这件事无意中透露给了庞坤,而庞坤是个贪得无厌之人,竟然去敲诈了聂晓雨,聂晓风应该知道是谁泄的密,但出于无奈只得去求胡局,胡局自然大包大揽,他对付庞坤这样的人很有一套,定是经过一番恐吓吓住了庞坤,而聂晓风从此不得不‘委身’于胡局”
“那胡局把消息透露给庞坤就不怕庞坤说出去?这样做岂不是把自己也暴露了?”
“胡局应该有庞坤致命的把柄,所以庞坤不敢造次,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把柄,也许是庞坤杀人的证据,而且就算谋杀我母亲的事情败露了,胡局也能全身而退,大不了推说是下属审查不严漏掉了,他也只是在鉴定上签个字一时不察而已,火肯定烧不到他身上,至于胡局为什么不自己威胁聂晓风,当然是多一个人知道聂晓风的秘密,就多一道控制聂晓风的保障,也可以震慑住聂晓风的逆反情绪”
“还算说得通,就是胡局的手段有些不太合乎常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聪明人也不见得每个想法都是天衣无缝的”
“那封催命信存在着一个漏洞,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
“您指的是‘私生女’的问题?”
“没错,试问,尹兰芝的丑事庞坤怎么会知道?聂晓风不会傻到跟一个外人去宣扬吧?这多丢人哪?”
“其实当我听到这些内容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我怀疑那个小臂上有纹身的人就是聂晓风假扮的,庞坤信中对‘私生女’的秘密说的那么轻松,就好像这件事是他做的一样,他就是想嫁祸给庞坤,因为庞坤知道了他谋杀我母亲的秘密,杀死尹兰芝他用的是嫁祸给自己的鬼把戏,间接的把庞坤抛出来,而这次他选择的是直接嫁祸给庞坤,但如果我们抓住了庞坤,他就露馅了,所以我断定,他可能知道庞坤在哪,而且要对庞坤下手,而胡局也是我担心的一个因素,他经过了我们的误导,也极有可能想对庞坤灭口,这件事我考虑的确实不够周全,可能要给您添麻烦了”
“跟你没关系,就算我们不去误导他,他还是会对庞坤灭口的,如果没有这次的命案,可能胡局还不会有所动作,现在他正面临一些致命秘密的暴露,这正是抓住他狐狸尾巴的好机会,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胡局也是凶手聂晓风的一道菜。它先是嫁祸庞坤,再给胡局下套,他预想的肯定是同时扳倒这两大隐患,最后他才以逃亡归来的样子出现”
“这可能就是聂晓风目前的心理状态,但他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九年前他犯下的命案已经破棺了,一旦抓到他,一定要让他偿还这笔血债,让他受到法律的严惩!这次他掩盖的再好也无济于事了,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也算是天道昭彰、报应不爽吧?聂晓风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吗?庞坤也没有吗?”
“当然,只要他在阳光下犯下罪恶,就永远也逃不出法网,遗憾的是目前为止还没有他们的消息,真不知道他们藏哪去了,找人我可不擅长。咱们再研究研究自杀现场的问题吧,聂晓雨很奇怪啊,为什么要在他母亲的房间里面上吊哪?这对她的家人是一个多么大的视觉冲击呀,这样做对她家人产生的刺激太大了!我甚至都可以想象得到聂武利和小英杰看见聂晓雨吊在棚顶上时那如雷灌顶的表情,那种心情真犹如末世来临,聂晓雨没想过亲人的感受吗?啊,这难道是聂晓雨留下的死亡讯息?她故意在母亲死亡现场的房间里上吊肯定是想表达什么!”
“她不惜以刺激家人的方式上吊就是要告诉我们,她的死和母亲尹兰芝的死是同一个真凶所为,您刚才在案情会上的分析不全是谎言,至少有一点是确定的,聂晓雨确实在四天前的晚上看见了真凶,确切的说是听见了真凶不小心在尹兰芝的床底下发出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聂晓风当时就藏在床底下?”
“如果聂晓风藏在房间外的其他地方,聂晓雨是不会对声响起疑的,她一定会认为是声音是父亲或者是楼上发出的,而聂武利当时躺在两个房间的拐弯处,由于被遮挡无法看见,中厅又比较黑暗,聂晓雨由于有心事也没顾上见父亲,所以能让她起疑的声音一定来自尹兰芝的房间内,而房间里面唯一能藏人的地方便是床底下”
“可是聂晓雨的证词里面说过,她那天晚上来母亲家借钱的时候在楼下看到了聂晓风,聂晓风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尹兰芝的床底下?这岂不是前后矛盾吗?”
“这个好解释,聂晓雨在这件事情上撒了谎,一定是当时聂晓风要求聂晓雨这么跟警察说的,他预感到了自己做下的案子要事发,所以抢在聂晓雨前面离开春晖小区,拉上聂晓雨垫背,降低自己被怀疑的程度,这样从一个侧面也可以证明尹兰芝就是聂晓风所杀”
“如果写催命信的是聂晓风,那他在信里提到的秘密和尹兰芝提到的秘密肯定不会是同一个秘密!哦,我说的是聂晓风让我们认为的字面上的秘密,虽然他没有提到是什么秘密”
“当然不会是同一个秘密,催命信上提到的应该指的是杀害我母亲的秘密,而尹兰芝提到的应该是只有聂晓风和尹兰芝才知道的秘密,并且尹兰芝没有参与过”
“真不知道这聂晓风身上藏了多少秘密”
“我看不管藏了多少秘密,哪一条都够枪毙了”
“别的不知道,至少策划谋杀令堂这一条足够让他在监狱呆一辈子了”
“哦,当然,一切还要以刑法为准”
冷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
“单凭聂晓雨死在尹兰芝房间这一点就断定聂晓雨想告诉我们制造两起死亡案件的真凶是同一个人是不是有点孤证了?我觉得说服力不太够,我倒是对尹兰芝床底下的那块表很感兴趣,你知道那块表的来历吗?”
“那块表确实是聂晓雨的,我听她对我说起过,那是尹兰芝在晓雨结婚时送给她的,也不是什么好表。不过晓雨却很珍视,因为那块表是她母亲从小到大送给她唯一的礼物,现在应该已经很旧了,有的地方可能还掉了漆露出本色,估计也不走时了,怎么?这表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表蒙子被敲坏了,时间停在九点五十分”
“是故意被敲坏的?我还以为是掉在地上摔的。晓雨留下的果然是死亡讯息!而且表也是在床底下发现的,难道晓雨指的是九点五十分看见的凶手?晓雨应该也是死在了晚上九点五十分”
“这点可以肯定,与施法医估算的时间大致相同。我最奇怪的是另一点,表只有半边表带,那半边去了哪里?在现场没有找到。难道是时间久了表带折了?被聂晓雨扔了?不会的,既然晓雨那么珍视这块表,为什么不换个新表带?只要表还在就行呗。”
“这就是您不理解女人的心了,女人真正重视的物品,是不会破坏原有整体的,哪怕是一部分烂掉或者残缺,她也不会换掉局部或者整体丢掉,晓雨就是这样一个敝扫自珍的人,我还没见到那块表,我想那半边表带应该也很破了”
“如你所愿,确实很破”
冷鸣耸了耸肩说道。
“您别气馁啊,放心吧,一定会抓到聂晓风和庞坤的”
“这二人的出没就像幽灵一样。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你的小外甥……”
“放心吧,我说到做到,孩子是无辜的,我不会迁怒于他”
冷鸣放心的点点头,说道:
“明天晚上十点我们在春晖小区集合吧,我们再访故地,实不相瞒,我已经破解了凶手进出春晖小区的秘密,我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做飞越‘疯人院’,你会懂的”
我带着小英杰回家了,一路上心情很是复杂,母亲的死终于有了定论,但如今的案情却越来越扑朔迷离、线索纷繁了,不知道会往哪个方向发展,其实今天我安慰冷鸣的那句话是没有任何底气的,我比他还没有信心,我也不知道聂晓风和庞坤此时此刻在哪里,虽然已经第五天了,但却没有这二人的任何行踪线索,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每天都在推理分析,但就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成果。还有刚才冷鸣说的已经破解了真凶进出春晖小区之谜,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确认真凶就是聂晓风吗?他是在监控器下离开的呀,这有什么可值得破解的吗?冷鸣是急糊涂了?开始说胡话了?‘飞越疯人院’?亏他想得出来,我看他是真疯了。我怎么会懂?真是越来越猜不透冷鸣的行事风格了,也不知道他倒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由于想得太过投入,竟然连小外甥叫我都没听见。哦,我差点忘了,我答应他吃红烧排骨的,走吧,去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