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蕴之下有愁云
满沧之上尽灰均
何得时时享清明
振翅扶摇越昆仑
麦牙军师吓得挪着往后退，看着逼近的雷豹，慌顾左右。
“麦牙军师，你让人偷那小球，所为何事？！”
麦牙害怕地深咽一口气，紧张地回答道：“不为啥事，是下面的人，看到东西就想捡回来。”
“看来，还是不老实啊，好！反正，已经知道了是你在指使，小球也追回了，不说，那就在你这儿了结。”
听到这话，麦牙知道那几个人虽然拿到，但是又失手了，而且，他们还没来得及回复自己，九华城里的人，已经一早就找到自己了。
雷豹传音刚落，一只铁鹰双翅展开。
“你要干什么？”麦牙问道。
“你说呢？既然不说，就送你上天吧，不过，可不保证你安全落地哦。”子兴用一种戏谑的口气说道，说话间，铁鹰双翅挥动，尘土瞬间翻滚。
麦牙，爬起来就想跑。但肯定来不及，刚跑出去两步，铁鹰抓起，升空，越来越高。到了一定高度，麦牙感觉铁鹰的爪子抓取的力度似乎在放松，他不想死，在空中嘶喊道：“我说，我说，我说…”。
铁鹰把他放回原地，雷豹传话过来：“说吧。”
“是武陵城的人，是他们让我这么干的，当时，小球也不是我们打下来的，后面有他们的人，他们的人打下来，后来你们一出手，都吓跑了，见你们的人回去后，我又派人去捡的。”麦牙把击落传话小球的责任一把推给了武陵城，其实，武陵城的人根本就还没来，麦牙不会在好处没到手之前让武陵城的人参与的。
“为什么要听他们的？他们要这个干吗？”
“为什么要听他们的，是他们答应会给我一些钱和一些帮助，至于他们要来干什么，他们没说。”
“还是不肯说，对吧？”
“真的！真的！我哪敢骗您啊！我发誓，若扯谎，不得好死！”
稍停顿了片刻，麦牙的心七上八下，跳得厉害！
“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给你们头儿说？”
“这~这是我们内部的事，不能说给你，但是我保证，绝对没有打九华城的坏主意。”
子兴听到这话，心里‘呵呵’一下，心想：你们也得有能力打九华城的主意啊。听到这儿，子兴基本也猜出来，他们中间的事了。另外，线索指向了武陵城，子兴想，是该向司长报告了，这事基本可以告一段落了。
然后，子兴命令雷豹、铁鹰、小燕子返回。
留下麦牙和一开始抓去的那个人，俩人看铁鹰和雷豹退去，松了口气，瘫在了地上，肩膀处渗着血。
这边，余思南例行工作做的差不多了。就想起了昨天那警犬看到的，于是就想再出去看看，不过这次没有任务，如果派机器出城，会违反规定的。
“哎，对了，自己发现城外有一个也有眉心石的人，这个可以作为出城的理由。”余思南心里这样想到。
“先出去，事后，如果大司长不过问就算了，如果过问，就拿这个理由应付。”
于是，余思南就派出几只小燕子，成一串一条线，然后，雷达扫描式的，在城外巡视，先往城西的方向，余思南还记得那个距离。
“大司长好！”子兴在屏幕上敬礼并向司长问好道。
“哦，子兴，进行得如何了？”大司长问道。
“报告司长，这事是废弃城附近的班九城里的军师指使人干的，我抓了他，审问了，他说，是武陵城的人花钱让他做的。”
“武陵城？”
“对。”
大司长低头沉默了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了，子兴。”
“不辛苦，司长。”
“好，那先这样吧。”
“司长再见。”
“再见。”
小燕子一串间隔飞出，最前头的小燕子到达了水边，余思南在办公室的屏幕上看着，那水面，往远处看，没有边际，加之，水上除了灰霾，还有雾气，往远看，一片迷茫，呼呼的风声和哗哗的浪花声，从小燕子处传过来。
余思南回想起，学校里学习的时候，地理书上的很多知识，介绍了，战前的状况，看起来，那个时候的世界多美，宽广的大陆，无边无际的海洋，蔚蓝的天空，云腾鸟飞，风动尘起，树木山川，草芥人畜。多美的世界，就这样毁在人的手里！
关于战后这个星球的格局，地理书上说的就很少了，唯一比较清楚的就是，整个地球被浓重的灰霾笼罩着，人们只能看到凄白微弱的阳光，晚上的月光更是灰暗。原来大陆很多地方被海水淹没，形成了很多环岛。九华城位于原来中国的西南，也是全球当下唯一有蓝天的地方，所以，温度比其他地方会高一些。其实，上升过灰霾，许多山峰的顶上，也能看到蓝天，不过，太高的山上，气温太低，是无法生存的。
余思南在想，如果，战前天上的卫星还在天上就好了，其实，也不是没有卫星在天上，但是，废弃了那么长时间，即使在天上飘了，功能也都失效了，再说了，原来地球的外层空间，何止有卫星那么简单。九华城如今没有能力再发射卫星上天吗？肯定有。但是司长说，没必要，现在，这个星球上的人们，已经快要退化到农耕社会的形态了，发卫星上天又有啥用呢。当然，司长们也没否认有用的时候，发射，但是，就是不知道外层空间，还有没有卫星的容身之地，还有，这个星球现在被这么重的霾覆盖着，发射上去的卫星，也只能用来通讯，信号还不见得好，若想环看全球样貌，只能看到山尖、云雾、灰霾和九华城，其他地方都被笼罩着。
没有了蔚蓝天空的映射，偌大的一片海水，也都是灰暗色，看起来，让人心感抑郁。然后，余思南，让小燕子们，接连着水边，由西向北，由北向东，由东向南，最后回到西边，这样飞一圈，在飞行的过程中，余思南看到围绕着九华城外，挤满了群落，高高低低，破破烂烂，乌烟瘴气，脏污狼藉！那种密度，余思南看了，只觉得有种窒息的感觉！除了西南高高的废弃城和班九城外，九华城所在的这个环岛的其他空间，都塞满了人。余思南想到了一个词，贫民窟，自己在书上看到过。这估计也是，九华城里，不让里面人的出去的原因。余思南的心，被看到的情景深深地刺痛了！自己所认为城里的‘理所应当’，对外人来说是多么不可企及！幸运，从来都不是都有的。
拥挤的群落和西南的班九城，都尽量靠近九华城，尽量去靠近蓝天。至于他们一开始从哪儿来到这个岛上，则不得而知。有可能一开始，就来到这到这岛上，也有可能是其他岛屿过来的。
城外看到的情景，令余思南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但，又无能为力。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有时候，只能听之任之。
余思南收回小燕子们，已近午时，随众去餐厅就餐。中间碰到了自己的助手，李蒙给自己汇报，马上就要放年假了，蔬菜基地方面要再准备一些替换的设备，以备假期间的不时之需，这基本是每年的例行，余思南回复说，可以，确实到日程时间了，让李蒙安排去做。另外，余思南也想到，马上要过年了，自己少不了，要开始例行巡查一下，该做的劳动，这月也要去几天。
对了，卫华还在关禁闭呢，好像已经两三天了，下午去看下他，余思南心想。
班九城这边，麦牙回到城中，余悸未消，哆哆嗦嗦地回到自己洞中。四周看了一下，自己找来的女人也吓跑了。刚起身喝口水，镇定了一下，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谁？”
“军师，老大找你。”
“知道了。”
随后，麦牙径直去了班九的洞中。
一进门，班九看到麦牙，问道：“怎么回事？他们说你被老鹰叼走了？什么情况？”班九一连三问。
“哦，是九华城的人干的”，麦牙缓了口气，接着说：“他们派人过来，追问我们为啥去他们那儿捣乱。”麦牙，故意避开小球的事情。
“当时在场不是言明了吗？”
“他们不信，所以，又来追问。”
“那他们为啥不直接进来问，而是来抓人？他们直接来问，我们也不敢不老老实实地交代，就是后面的事情不能说。”
“谁知道呢，大概怕我们不好交流，双方发生冲突吧。不过，他们已经知道武陵城的事情了。”
“你说了！？”
“嗯~”麦牙怯声怯气地回答。
“靠，你不怕武陵城的人来。”
“老大，我更怕九华城的人，再说了，让九华城的人知道，不正好可以转移矛盾嘛。这样，九华城的人，就不会针对我们了，他们本来就有过节，这次听说又是武陵城的人在后面捣鬼，九华城是不会放过他们的，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老大！”麦牙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赶快给班九解释，因为他知道，班九这货有时候脑子不好使，一时转不过圈来，而且脾气不好，闹不好，再把自己揍一顿。
班九沉吟着，没说话，低头好像在绕里面的逻辑。
“老大，原来这灰霾之上的蓝天好美啊！”
突然被麦牙说了这么一句，班九转过神来，说：“你说啥？灰霾之上有蓝天？”
“是的，老大，虽然当时我吓地差点就尿裤子了，但是，升到灰霾之上，太美了！一眼万里！”
“你小子，偶然之间还坐了次飞机。”
麦牙陪着苦笑。
班九接着说：“那也就是说往山的高处，一个劲的爬，只要超过那层灰霾，是有蓝天的。”
“嗯，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上面好冷啊，不知道山上如何。还有，我们附近的山，九华城的山都有他们守着，我们是爬不上去的。”
“废弃城的高点，你们爬上去过吗？”
“没有，这么冷的天，上面都结冰了，没人敢往上爬。”
“那到春天了，你让人上去试试。如果高点差不多的话，老子就在顶上建个宫殿。”
“老大威武！”其实麦牙心里却在想，倒垃圾的飞行器随时会来，万一上去，来不及下来，就直接被砸死在上面了，在那上面建啥，也会被砸的稀巴烂，这是啥脑回路啊。
“你说，这狗日的武陵城，让咱们去给九华城添乱，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班九看着麦牙，麦牙低下头，回了句：“谁知道呢？”好像又觉得回答的少了，补充道：“老大，下次，你再见到法子英，问清楚不就是了。”
“这是肯定的，反正他们让做的，老子是做了，他们许的好处还没给呢。”
“老大，他们许给了我们什么啊？”
“他们说，事后给我几辆车和一些武器，也总算弥补这次的损失了。”
麦牙在一旁赔笑。
废弃城里的垃圾，都是九华城里运出来的，除了淘汰的废旧机械设备，还有日用生活垃圾，日用生活的废弃物，如食物类很快会烂掉，衣物会坏的慢些，家居类更慢，机械设备都是金属，更慢。这也是班九他们守着废弃城的原因，九华城扔出来的东西，对他们来说，都是好东西，能用就用，能修尽修。这么多年过去了，废弃城就形成了一座座小山，此起彼伏，风吹雨淋，高低不一。九华城出来的废弃物运送飞行器，抛下废弃物就返回。如果下面有人，听到声音，会赶快避开，以免，被掉落的重物砸中，就一命呜呼了。
武陵城这边，武陵城的大公主，法子英，正走向自己父亲书房的路上，面色凝重。来到书房门口，仆人没拦，只是喊道：“大公主到”。
法子英径直进去，书房的正座上，一个50多岁的男人正在看书。这人正是法子英的父亲，武陵城的城主，法承道。
法子英上前，跪下。
法承道看自己的女儿来了，放下书，高兴地说：“这儿没人，我宝贝女儿快起来，有事？”
武陵城秉承了一些古老的传统礼节。
